“冰美人是梵梵表姐的亲妈？”连钰不敢相信。
“嗯，鉴定过了。”绝色在皓辰第一次进基地小岛前就存有颜非梵的基因书，刚才用冰美人的基因比对过，她们确实是母女关系。
“那亨纳尔还是你爹不？”
“是。”
“呃？”
黛捷在颜水落的名字旁边连上亨纳尔的名字，淡淡道：“只是他找到颜水落的时候，其实冰美人，她叫颜碧落，就跟她在一起。”
“噗——梵梵表姐的妈不是早当神仙了么？”
“假的。当年亨纳尔的仇家将大姨当成颜水落，不止一次地追杀她，要不是运气好，的确早死了。因为不想让梵梵表姐也受到这种危险，才将她放到孤儿院门口，而大姨，则去了北方的H市。颜水落愧对她，才会经常去孤儿院探望梵梵表姐。”
“后来怎么又回来了？”
“想女儿了。”黛捷眼睫低垂，“大姨很想梵梵表姐，带着我去孤儿院看了她，在回程，她正要跟颜水落换回来时，发生了车祸。她重度昏迷，进医院前就被亨纳尔的卧底带走，而颜水落则被烧伤，进了太平间。”
“教主把资料给我看完，我才想起，小时候好像真的有过大姨，她比颜水落温柔得多。”
连钰拍拍她后背，“亨纳尔怎么没看出她是大姨？”
“她一直没醒。”
“啧，黑教父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教主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找到颜水落和颜碧落的？”
“我六岁那年她就开始查了，因为我跟颜水落的五官很像。教主从卡萨布兰卡，朝东，找到我后就将精力放在中国。然后……她很快找到了了颜水落的痕迹。因为颜水落从小就是很聪明的人，小学到高中，获奖不断。大姨也不错，但收养她们的家庭很穷，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学。”
“等等。颜水落和大姨本身不知道她们是双胞胎？”
“嗯，因为当年生产环境不好，先生的体质比较好，颜水落虚一点，长得慢。等她们被兜卖到中国山区，大家都觉得她们差了几岁。”
“世事真无常。”连钰感慨，“教主真绝色！”
黛捷微勾唇。
“诶，黛黛，你这会儿都成教主侄孙了！”
“嗯。”
“真没想到啊，她以前怎么都不告诉你？”
黛捷在颜水落的名字上点了点，“因为她不是个好妈妈……明明是她连累了大姨，却没想过换回来，就由着大姨和大姨夫四处逃难。而且，明明可以将梵梵表姐养在自己名下，却在大姨一离开就把梵梵表姐的档案改成父母双亡。”
自小体弱的女孩，备受宠爱地长大，在一个哪怕不富裕的家庭，人人都爱她，以致，她比现在的独生子女更娇气，更自私。
这样的女孩，长大后，仍不懂何为责任。所以，她可以跟随手救起的危险人物几度春宵，甚至生下他的孩子，内心还憧憬浪漫情节——譬如，落魄贵族邂逅善美灰姑娘。
蔷薇说到这里，语气没有半点柔软，“既然她能将一夜风流的男人看得比为她放弃甚多的亲姐还要重，她就没必要成为你的第一位老师。”
亲情是最包容的感情，亲人是最伟大的存在。
而颜水落，她没有资格。
“大姨能醒么？”连钰问。
“不知道。”黛捷在颜碧落的名字旁，加了一个‘毒’字，轻声道：“她虽然处于休眠状态，但身体却像一个容器，装载了千奇百怪的毒物，里面就有大爷说的孢子……教主猜测，或许那种孢子就是她滋生的。”
“哈？”
“颜家以医术闻名，但只有核心人物才知道，他们的毒术才绝世无双。每一代家主候选人在十五岁后，都会被陆陆续续注射各种毒药，为的是产生更多的抗体。当年的外婆就是候选人。她的抗毒体质遗传给颜水落和大姨，而大姨因为昏迷，期间被注射很多营养剂和别的药物，其中包含是神经类激素。中医上的毒药跟西医的化学物质相冲，反而生出新的毒物。原理其实跟梅花缚相似，但情况更复杂。”
“我明白了，梅花缚是六六叠加，但大姨身体里的却是NN叠加。”
“嗯。”黛捷抿唇，“所以教主没有把握治好她。”
“那梵梵表姐，什么时候通知她？”
“刚才。”
连钰有点惊讶，但也觉得这的确是教主雷厉风行的作风，又摸了摸黛捷的背部，说：“我今天在薇薇安的店里头看见欧阳珩了。”
“哦。”难怪这么晚才脱身。
“你觉得他除了来找我，还想干嘛？”连钰指着屏幕上的新闻，“看，都没一点风声，我们的人也没透出消息。”
“孢子。”
“那大爷能把这事儿说出去？”
“盛大叔呢？”
“你的意思是他还担心盛大叔？”连钰有点儿炸毛。
“……”黛捷无语。哪怕情感神经再粗，她也看出小钰其实很在乎欧阳珩了，不在乎能这么吃醋？
“呵呵。”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儿激烈，连钰干笑，“我忽然想到另一个动机，会不会是盛大叔为了接近你，才特地让他来拖住我，然后找机会靠近你？我听卫斯理说，他和唐少都跟盛大叔打过好多架，每次都鼻青脸肿血流成河不堪入目。”
亨纳尔死得很抽象。
过程有点复杂，结局也算不上美好。
连钰碰见欧阳珩的第二天，盛麒带着欧阳珩上门，请求蔷薇让他们跟亨纳尔要点口供。审讯时，连钰和黛捷也在——谁知道这一位A国国防部长和反恐队前任霹雳队中队长没有自己的想法呢？
蔷薇不担心自己看大的两个姑娘会迷恋美色，所以很专心地在病房观察颜碧落的身体状况。
欧阳珩问的都是一些正常的东西，譬如黑手党跟什么官员狼狈为奸过……而盛麒的专注点是军火和医疗设备。
连钰不时把玩自个儿的指甲，偶尔也跟黛捷换个班监视，有些异常地没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