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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陈烁的尸体在杨家下人的帮助下终于安稳地躺在了杨家大宅的客厅正中。让人奇怪的是杨家下人知道了暗房后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惊讶,除了小李应该是早就知道暗房密秘的,就连王叔和张叔都没有过于惊奇,只是淡淡地询问了几句。但是我清晰地记得当杨家下人在小雪的带领下跑上楼看到陈烁的尸体时,所有人都是惊恐万状的,尤其是小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远远地站在一丈之外看着,我甚至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而向来淡定的王叔也惊恐之色露于言表,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张叔也在弄清了这尸体是五年前陈烁的尸体时愣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陈婶似乎还不清楚杨家五年前的事,所以除了一丝惧怕看不到更多的神情。

大厅的棺材前面被挂了一块白布挡住了棺材,还放置了一个灵台,上着香烛,杨美交待大家,妈妈尸体的发现不要对外人讲,因为杨家别墅的特殊位置,它较别的的别墅较远,邻居间也很少往来,所以外人也很难知道杨家又在办丧事。

杨美准备帮妈妈守一夜灵,第二天就送她去火化,让她入土为安。所以整个上午杨美都一直默默地流泪,偌大的客厅静得可怕,中饭的时候陈婶简单地做了点吃的,但大家都没心情吃饭,小虎和小雪一直陪在杨美边上给她递纸巾。我一直注意着小李,他依然是远远地坐着,似乎那棺中是一只厉鬼,随时都可能推棺而出,让他望而却步。而王叔张叔则在杨美身边坐着,王叔依然是狠狠抽着烟,一声不吭的坐着,张叔偶尔劝慰杨美几句,大部分时间也是对着棺材前挡着的白布巾发呆。

突然杨美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客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杨美把手机递给了身边的小虎,示意他帮忙接电话。

小虎看了下号码站起身走出了屋,我预感到这个电话非同小可也跟着出了门。

“你说是下午二点吗?好的,我们准时到。”只听小虎简单地说着就挂了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小虎就告诉我是A城公安局的电话,说是帮杨丽鉴定精神状况的申请已批下来了,今天下午二点在A城康乐医院也就是A城的精神病院进行,让家属一起过去。我看了下手机已经快一点了,我想到杨美的状况跟小虎商量着就由我们代替杨美去。

走进客厅,小虎把杨美叫出了屋。屋里的人都非常好奇地看着我们,不明白我们在搞什么鬼,我发现王叔的脸更阴郁了!而小李的脸上却滑过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

“不行,我一定要去。”杨美听到小虎让她在家守着时大喊道。

“可是你妈妈的尸体刚找到。”我也劝慰着,其实不让杨美去的另一个目的是怕杨丽如果没有精神病她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如果由我们转达结果,我们可能尽量婉转地告诉她,不至于直接刺激到她。

“妈妈已经死了,但是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个鉴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必须去。”杨美坚定地说着,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估计我们办完事回到杨家又要晚上了,所以杨美进屋交待了一下屋里的下人,她对他们说有急事要和我小虎出去一下,晚上回来继续为妈妈守灵。

屋里的人都沉默着,就小雪显得特别紧张,因为她也感觉到我们这次出去有可能是杨丽的案子,她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焦灼的情绪中我可以感觉到很想跟我们一起去,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带小雪去比较好,杨美要去我们已经很为难了。所以我轻轻在小雪耳边说了句让她放心,我们会尽快回来的。杨美问王叔要了她爸爸的车钥匙准备开车直接去A城康乐医院,平时我们出去都是坐车走的,因为杨云天死后,这辆车的改户手续还没办好,不适宜开出门,看来今天杨美真的很焦急。

当我们到A城康乐医院时虽然才一点半,但是杨丽已被狱警带来了,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杨美的阿姨也来了,她坐在杨丽身边低着头。当她看到我们陪着杨美走近时,她的眼神冷若冰霜。

“阿姨。”杨美愧疚地主动打着招呼。

“我不是你阿姨。”她冷冷地回应着。

“阿姨对不起,小丽她如果真做错事了,我们不能包庇她,因为小雪在帮她顶着罪。”杨美向她阿姨解说着。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脸侧向一方。

杨丽始终沉默着看着大家,那眼睛仍是那样的纯洁无暇,她的眼睛很漂亮,就像风铃的一样,很深邃,但是风铃的眼睛里却有丝深不见底的神秘,而杨丽却是如此清彻见底。

杨美见阿姨不理她,只好走向杨丽,她抱着杨丽又抽泣了起来。小虎不停地在边上安慰着。

杨丽任凭杨美那样抱着,她依然目视前方,平静而迷茫着,似乎不知道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心中暗暗想着,杨丽的精神状况一定是不够健康的,不然她现在不会这样安静。

“杨丽,你不认识姐姐是吗?”杨美抬起头看着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那道疤。

杨丽依旧不说话。

“她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呢?”我忽然想到从来没询问过这个问题。

杨美的眉头紧锁,她十分痛惜地说:“应该是五年前的那次劫难吧,阿姨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就有了。”

“那你阿姨是在哪找到她的呢?”我接着问。

“是在海滨公园的海滩上。”杨美说着看了眼她阿姨。

海滨公园?这个名词好熟悉,似乎在哪看过,我突然想起来,那是在杨家暗房里的一个箱子里的碎纸片上写的,在海滨公园见面。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似乎越来越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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