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万块钱是我取给自己的。”禤哲见安玫一副不相信他话的疑惑表情,便抬头淡淡地解释了一下。
安玫的头都大了,当时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出那一大叠钱于九千块钱来说确实厚了点。
“那怎么办?”是的啊,钱是她主动塞给别人的,还说得清楚明白是九千块钱,“如果他不承认岂不是白白给他了?”
“还能怎么办。”
是啊,还能怎么办,她赔呗。钱是她向他借的,是她从他手中抢夺过去的,是她塞进乔一铭手里的,跟他什么关系。
但他也应该负有一部分责任啊。她说了只跟他借九千块钱,谁让他多给她钱还不说出来,要赔也是她和他二一添作五,对半对半,她赔五千,他也自认倒霉五千。
额,其实她也是自认倒霉。
“那个人……是你男朋友?”他突然发问。
额,这个问题,于私来说,她本来可以不回答他,但现在如果不澄清她和乔一铭的关系,那么她多给乔一铭一万块钱的目的和意图还真说不清楚。
“不是。”安玫斩金截铁地说道。
“前男友?”
安玫的大脑迅速地高速运转,乔一铭是不是她的前男友?
不是?但在他们同学眼中和她自己也以为,当年她确实是他的女朋友。
是?乔一铭没有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这个是字会回答得很心虚。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一个人孤掌难鸣。
“不是。”这次的这个回答好像让禤哲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相信,又似乎很相信,低着头继续奋笔疾书。
“那么是暗恋?你暗恋他?或者他暗恋你?”
安玫不明白,他怎么能一边工作一边跟他谈论其他的话题,而且还是带点风花雪月和血色浪漫的话题。
只是……他为何对她和乔一铭之间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而且,作为上司也不应该这么八卦女下属的私事吧。
“没有暗恋。”安玫终于有些恼怒了。
她咬了咬嘴唇,眼眉低垂下来。过去的伤疤被人揭开,怎么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禤哲抬起眼帘,手停止了书写,望着安玫。
她只有在低垂眼帘的时候,才和禤然有十二分的神似,只是她即使是低眉,仍带着股绝强的气息。而禤然不是,禤然的低眉带着淡淡的忧郁和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只有在禤哲面前才禤然才会将疏离撤离。
“是我曾经爱过他,但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安玫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禤哲的思绪,他茫然地望着安玫。
“我爱过他,但他没有爱过我。”安玫以为禤哲没有听到她说话,或者不相信她说的话,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禤哲愕然!她好像有气?她在跟谁生气呢!而且——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直接地说出她喜欢男人,而男人不喜欢她这件事。
哪个女孩子不是喜欢造成被很多男人追的假象?即使是被男人甩了也要到处说成是男人不适合她,或者是自己不喜欢他。有哪个女孩承认过自己喜欢某个男生,而男生不喜欢她?
但从禤哲看到的情景和双方的眼神看,他明明感觉是乔一铭应该是喜欢她的啊,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也许是真的错了,乔一铭的身边不是有禤然吗?难道乔一铭不爱禤然吗?难道禤然不值得乔一铭爱吗?禤然是那么高贵迷人单纯可爱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她?
安玫的坦诚和看着禤哲的晶亮的眼眸让禤哲心底的某个地方又变得柔软起来,他狠不下心来继续对她说冷冰冰的话,继续揭她的伤疤。
他抬了抬手臂,“你……去吧。”
安玫仍惴惴不安,“那一万块钱……我……”
“不用你赔了。”禤哲莫名地又不耐烦和烦躁起来。原来她在意的终究是钱要不要她赔这件事。
安玫惊愕,抬头正好迎上禤哲咄咄灼人的眼眸,“哦……可是那钱……”
原来是这个女人太笨了的缘故!说了不要她赔,她还提钱!
“那钱就当做公司对你的培训费,堂堂副总的助理这么笨,不仅丢我的脸,也丢公司的脸,早该让你培训一下。”
额,安玫彻底无颜以对,还以为他存了什么好心,即使是同情或者可怜也比这个好。
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安玫就没有什么好惭愧和过意不去的,既然不欠他的人情,干嘛还要在他面前低垂着头,低声下气。
哦,还有手里的杯子,那就没有必要对他谄媚,他不是说他不需要她伺候她吗?只需要做好她份内的事就可以。
安玫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到禤哲的办公桌上,语气也变得公事公办地硬朗了起来,“禤副总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之前还以为你跟他合伙抢我的钱,我心里还暗喜,我的助理看着笨,原来还是挺聪明的。至少我还以为你是将钱送给了你喜欢的人,那样也不算是很亏,让喜欢你的人欠你的人情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注意,谁知道却是将钱白白给了一个根本就不喜欢你的人,见过笨的人,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本来以为你智商低,谁知道情商也这么低,还真不知道你是怎样将自己弄到名牌大学里成了我的校友,让我再次见证了奇迹的发生。”
背后的声音亦冷亦讽,安玫的脊背一挺,僵住了。
唔,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额,乔一铭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是不是A校所有的人都认为和她同校是一种耻辱?哦,还包括B校的人,她和乔一铭是A校同学,和禤哲是B校校友。
乔一铭的原话是,“见过笨的人,但没有见过你这么笨人,不知道你怎么混到这个学校来跟我成为同学了。”
那时,乔一铭有一千万个说她笨的理由,其中认识乔一铭的过程将她的笨展现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