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被阿久带了回来,我便来看看你。”她蹙了蹙眉“这里怎么那么潮湿。”
月独惜淡淡地看着地上的稻草,“这是天牢。”
舒芸沉默了,因为她没想到温染会是这样的表现。
久久,她开了口“小染,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常常和我,和温格一起,去温家的地下室玩儿么,你从小就说,不喜欢潮湿的地方,每次温格在地下室找酒的时候,你都嚷嚷着要出去。”
月独惜仍然没有说话,她继续说,“因为外面有阳光。你喜欢温暖的地方。
那时候阿久总是缠着你,你就躲到地下室去,没想到过了十天十夜你才出现。
你那时全身是血,脸色苍白,像是从地狱里走过一糟似的,阿久因此被父亲打得半死不活。”
月独惜终于抬起头看她,目光冷淡,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么,我记不得了。”
舒芸轻轻叹了口气,“小染,自从你父亲去世,你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你表哥还在……”
“他不在么。”月独惜淡淡地说,目光如此平静,仿佛要看穿她的心事。舒芸悄悄移开目光。
“你真忘了么,你表哥,掉下山崖,尸骨无存。”
“哦。”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冷漠疏离。
舒芸似乎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小心问“小染,你真的不记得,那十天里,你经历了什么吗……”
月独惜沉默了一会儿,“我应该经历什么?”
舒芸愣了一下,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大王那边,我会替你求情,等会儿会有人送东西给你,你有什么需要,吩咐就好。”
“多谢。”
舒芸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当她走出去一些距离后,身后传来月独惜冷淡的声音。
“温染是罪人,舒小姐还是远离为好,莫要因我而惹祸。”
舒芸扯了一个微笑,轻声开口,“可你是我的小染啊。”
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渐渐远离,最终归为平静。
月独惜睁开眼睛,这件牢房,有一个小窗子,阳光透过小窗,在空气中带动尘埃荒凉地舞蹈。
月独惜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到它。
可是下一刻,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个时候,相府书房。
“爹,你救救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能救。”舒相沉声道。
“染染不是什么妖女,后宫妃子死了,王族祠着火,和她的出现没有关系,更不要说什么破坏国运,危害大王了。一切都是那个巫师信口雌黄!”
舒丞相出乎意料没有发火,只是沉默着。
舒久继续求着他,“爹,你和温伯父是挚交,你像大王求求情……”
“为父说了,我不能救。”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救……”
“为父求情,大王放了她又如何,阿久,听为父的话,这是温染的命,怪只能怪,她温家的祖先,怪她自己的命运……”
“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父今日说的够多了,一句话,温染命中注定,不得好死。”
一句冷漠绝情的话,让舒久沉默了。
“我不信。”
“你怎么那么执迷不悟呢?那温染。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为她?”
舒久缓缓抬起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命中注定,我要护她。”
舒相微微一颤,那一刻,舒久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似乎……是另一个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