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家强烈推荐代表晚报参加集团组织的唱歌比赛,百般推辞不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下午2点,接到通知,要去音乐厅参加彩排,准备参加晚上的决赛,还要担任全体参演人员大合唱的指挥。
在组委会的要求下,试唱了一下晚上要参赛的那首歌,抽身离开音乐厅。
现在是下午3点半,离晚上的演出还有三个半小时,我不想回办公室,也不打算回家吃晚饭,只想独自待一会。
走出大楼,跨过灵桥,去江滨独自漫步,打发这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体味到了一种落寞的心情,独享一种难以言状的孤独感。尽管在这一刻,我多想能有个人陪着我,随便地说些什么,给我一个亲切的眼神,一个温暖的笑脸,一个善解人意的亲昵动作。
可是,一切都没有。
陪伴我的,是甬江上空浓重的铅云,奉化江里浑浊的潮水,还有那微凉的夹杂着泥腥味的秋风……
突然庆幸自己此刻是选择了独处,因为我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难以言状的轻松。到下午5点半,走进江滨一家小饭店,点上三个菜,一瓶啤酒,慢慢独酌。6点半,酒足饭不饱——没吃饭,是为了晚上的歌声。
起身,慢慢踱到大楼,走进音乐厅。
已经在暖场了。我的后援团已经在为我呐喊造势了。音乐厅里洋溢着青春和笑脸织成的欢快的气氛,它们点燃了我内心还没有消散的激情。
神态轻松地与大家打招呼,聊天开玩笑。
这时候的我,与半小时前的我,完全成了不同的两个人。
气氛很热烈,比赛开始了……
静静地欣赏参演人员的演出,真诚地为他们鼓掌喝彩。20个选手,他们的年龄平均比我小20岁以上。
现在轮到我了。我第16个出场。
我有充分的自信,既然答应出场了,肯定会有上佳的表现,不会让大家失望。
成绩出来了,58.69分(6个评委打分),第一名。
社长颁奖,一个奖杯,一本证书,还有奖金……
接受大家的祝贺,鲜花还有笑脸。
结束了,一个人默默地走出大楼。
我知道,我的名字明天还会出现在集团的公告栏里,全大楼的人都会知道我得了冠军,但这一切对我没有意义。
我坐上一辆公交车回家。现在,我又在独享一种孤独了。
这时候的我,又与半小时前的我,完全成了两个人。
当我打开家门时,妻女看着这些奖杯和证书,对我进行了一番善意的取笑。我知道她们的内心是欣赏和鼓励我的,这才是我最想要的感觉。在她们善意的嘲讽中,我突然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
2009.9.28
白天的自己是一只忙碌的海螺,拖着长长的触须,四处探觅着红尘世界。而现在已是午夜,我把触须缩进壳内,闭上厚厚的螺盖,用反省的方式滤去白天吸吮进去的芜杂。这个时候的我,跟自己的心灵对话,于是,精神领域的形象,清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