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里的光彩瞬间被吸干。深不见底的眼睛,凝着一如既往的抵触和抗拒。这就像一把冰锥,将我切割的支离破碎。
“哈!”我爆出惨笑,双手拄着大腿起身,“那就别怪我多想了。如果我继续留下来让你玩我,我还真是尽****之能事啊。”
“搞清楚了,谁玩谁?”他声音发涩地说,脸色泛着诡谲的绿,“直说留住你的方式,多简单。带我玩这半天,累不累?”
“我现在告诉你了。”我态度坚决的看着他,做最后争取,“怎么个意思?”
“这个时候,是我翻译你的潜台词的最佳时机。”他打开声音,双手揽过我的腰,“一直以来,我们试图在亮,暗之间找到一种平衡。那就是,我找了一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她为我们劲爆的地下,做出了巨大贡献。’我真是好样的!’”
“怎么个意思?”我不耐烦地问。
“试想,”他慢条斯理地说,鼻尖打圈儿蹭着我的脸,“你单方面公开,我不仅不能拿你怎么着,还得春光灿烂的接受你就那么着了。可你并没那么着,为什么?因为你没把握,哪种方式对我们的发展前景更有利。说到你心坎上了?”他吹着我的耳朵,“是就承认吧,我保证不宣扬出去。”
冷静个腚啊!
我像火焰喷射器,胳膊一抡,他坐在了地上。
“单方面公开,是啊,我多他妈想这么干!但是我的家教告诉我,鸟人不懂尊重,我不能跟他一样。我没那么重的心思!我非常******简单!”
他仰起脸,流转的眼睛炯炯放光:“所以你的意思是,继续尊重我的决定。是这意思?喂。喂!”
“我对你的包容到头了!”我的脸歪到了西伯利亚,暴怒地抓起门口的手提袋。
“走了还得回来,不累么?”
“我警告你,”我凶神恶煞地转身,“撑死两个小时,老娘就可以把你从我心里一!”手往脖子上用力一抹。
“适才你还也就那个数呢。”
“我开窍了!”
“两个小时,如何度过?”他泰然自若地撑在地上看着我。
“生活照常进行!太阳照常升起!老娘照常嗨皮!”我响彻云霄地表明,我他妈会活的很漂亮!
“哼着小曲儿,煎着荷包蛋,熬着小米粥。”
“哼着小曲儿!煎着荷包蛋!熬着小米粥!”
“充实。”
“非常充实!”
他沧海一声笑:“我听出了另一番味道。”
“没错!老娘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狼心狗肺!”
“哼着小曲儿,煎着荷包蛋,熬着小米粥一”他不紧不慢,“一很煎熬。”
“你又大打谐音擦边球了。”我笑到崩溃,捂着肚子瘫坐。刷地变脸,“姐免费陪你聊两个小时。不客气!”
一时间,似乎双方都不知该说什么,我们陷入了毛骨悚然的相顾无言。随着金毛的脑袋重新耷拉下来,最后一点生机,转向荒芜。
太静了,实在太静了,静的让人摸不着边。仿佛适才的搏斗,只是午夜的一场梦。梦醒,连带着以往的四年,也因为那一头恶汗,而变的模糊不清,真假难辨。
“为什么不可以像最初那样,予以支持?”他打破可怕的寂静,声音低沉而忧郁。
“起初我觉得你顾虑的挺对,甘愿地下。”我紧紧抱着膝盖,“可是一”
“先别可是。”他拉高分贝,脸上的阴影化开了。“若你能一直保持清醒,”他冲我绽放出迷人的微笑,“我愿意光脚跑到雍和宫,跪拜神像三天三夜。”
“裸奔更牛逼。”
“你可以可是了。”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听出了自己的低姿态,“你跟我,是抱着往婚姻的方向发展么?”
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睛收合成一条细线,只开一点点:“你呢?”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呢?”我的声音有些失控,百般滋味如缕涌上心头。
“我不想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
“你连承认我都办不到……”
过了好大一会儿,似乎有一个世纪之久,他缓缓松动唇角,打破格外凄凉的岑寂。
“公平交换。你呢?”
“……我看不到未来。”我盯着惨白的墙壁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自己的睫毛上染着一层寒霜,墙壁似乎是虚拟的存在。
“这样如何,我在此保证,不再对你的那个恶毒的条件唧唧歪歪?”说着,他露出了温婉的笑容,“我们各退一步。”
“……我没办法再妥协。”
“公开是留下的唯一方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木人心石地看着他。
他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渐变:嘴唇像挣扎的小虫子一样蠕动着,变形成仿佛生嚼苦瓜般,进而扭缩的五官模糊不清。真是做噩梦也没想到,时至今日,他……
“小兄弟,”我颤抖着爬起来,声音因为暴怒和极端的绝望,嘶哑的就像患了重感冒,“我有一事相请。麻烦你帮着监督,若这次我没能说走就走,以及心软回头,你就把我介绍给食人魔,让他别客气。呸!”我喷唾沫,“分手礼物。”
“靠,”他猛然惊醒,抹了把额面,“说翻脸就翻脸。”
“谢谢你陪我度过无聊的两个小时。”
“不识数?”他抓起我拎着手提袋的胳膊,置于自己眼前,“你这手表是个摆设啊?不走字。哈哈,我有幽默感吗?才二十四分二十六秒。”
“因为我不识数,”我抽开手,“所以两个小时了。再一”
“谁说再见谁活不到一百岁。”
“goodbay一!”
大风刮过云飞扬,我被甩在了沙发上。
我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我正朝门的方向迈去,一个类似胳膊的东西,飞也似的一抡,我就转着圈瞬间移位了。
悠悠转醒,只见他撑伏在我身上:“你欠老子九十五分三十四秒。我说的不对?”
我将唾沫大口输送进胃袋:“你小时候是不是学过珠心算?”
“正好你不识数,互补。”
“不行。我必须说到做一起来。妈的起来!老娘气短!”他身子一歪,我大喘气,“我一我必须说到做到,不然江湖好汉,会拿镰刀批斗我的。”
“你曾狠狠说,’死赖着我!’你对我不作数?”
“你没有江湖大。”我直起膝盖,放眼寻觅。手提袋飞哪去了?
“中途离席,可不是你风格。”他摁倒我,“我知道,你只是贪恋我像狗一样的挽留一准是这样。我爱你。”
“你就是提着个喇叭筒子,全天候轰炸你爱我,我也得说话算数!”我绕客厅打转,手提袋******哪呢?
“约会你都能忘。你这么没谱的一人儿,怎么突然这么靠谱了?”
脚仿佛灌了铅一般,凝滞下来。我沉重地吸了口气,缓缓转向他。
“四年了。”
“一届奥运会都出来了。”他笑吟吟地朝我走来,“开个玩笑。”
“很好笑吗?”我抑制不住地歇斯底里,“公司要避人耳目,大白天跟做贼似的,这很好笑吗?夜晚,夜晚又有一个滑稽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这等下贱一”
“是。”
“这等下贱的感觉,很好笑么?”我失声咆哮。
他的手臂划了一个拱形,揽我入怀。
“我受够了!”一股洪荒之力自我体内喷涌而出,“老娘我不想再玩了!”
他深黑的瞳孔,印着一个头发散乱,让人肌肤起栗的神经病。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来的异常凶猛,自控力全然不再。那一阵决堤般的发泄,让我慢慢平静下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一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