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眼睛地打开,巨大的龙身消失在了视野,一条缩小版的五爪紫龙渐渐出现在了面前,阿呆冷汗直冒地看着正缠绕着他的紫色小龙,吞着吐沫,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能不吃我不?”
紫色小龙眨巴着一双巨大的龙眼,龙嘴张开,似是一脸疑惑,在阿呆诧异下,龙头跃起,囚住阿呆的龙身腾空而起,两米长的龙身翻滚缠绕在空中,“吼”的一声龙吟,本就破碎不堪的空间再也经不住这声震天裂地的龙吼,“咯嘣”响起,百丈空间如同被敲碎的玻璃,一块块脱落而下,紫色的土地崩裂,一条十余丈的裂痕从横贯正片空间。
翻滚在空中的紫色小龙,奇怪地将身体盘在了一起,龙头高昂,接着数声龙吟,紫色的龙鳞一片片从龙身剥离开去。离开龙身的鳞片并没有远离小龙,而是以一种玄妙的轨迹围着小龙旋转,十片、百片、千片……
鳞片剥离龙身的速度随着剥离的数量增加而加快,脱离龙身的鳞片一片连着一片地接在龙鳞旋转的轨迹上,没有丝毫地混乱。紫色空间地破碎还在继续,龙吟声在最后一片鳞片脱落的时候停止了,鳞片尽去的紫色小龙没有任何的虚弱,瞪大的龙眼中甚至还在闪烁着兴奋之色。望着眼前的鳞片,阿呆被深深地震住了。
数万块龙鳞层次分明地叠在空中,圈成一轮巨大的圆,紫色小龙正悬浮在圆形之上。龙头高傲地抬起,龙嘴蠕动,却是小龙开口说话了:“汝之血脉,吾已检验,圣族正统。”
“额!”阿呆被紫色小龙的一句话给说蒙了,脑子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小龙低头看着阿呆,龙眸着紫华闪烁,龙嘴启动,继续说道:“吾乃圣族圣兽,浑天紫龙,守护此处五千余年,只待族人前来取回先皇圣物,浑天灵草。如今,功德圆满,化身去也!望汝得此圣草后,继承先皇之圣灵,承人族之祖位,护佑人间之太平!”
阿呆正欲喊住紫龙,却见紫龙光华大盛,身体钻入巨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巨大的紫色圆形在紫龙消失后开始高速地旋转起来,高速地旋转将地面破碎的紫色土块一块块地吸入其中,空间肢解的速度随之猛增,整片空间只剩下阿呆立脚的地方还是完好无损的,其他地方已经完全破碎。
“轰隆隆”紫色圆形带着巨大的轰隆声开始渐渐减速下来,吸入空间碎片的速度也在慢慢减弱,“咻”最后一片空间碎片投进了圆形中。百丈的空间紫华褪去,无边无际的黑色笼罩了阿呆,望着眼前无尽的黑色虚空,他不敢有丝毫的移动,笔直地站立在那块正好落下两只脚的紫色土块上,虚空是错乱的存在,除非他修炼到了灵武诀第十层,否则,踏进虚空的瞬间就会被错乱的时空流绞碎,而彻底湮灭在世界。
巨大的圆形在吸入最后一片空间碎块后,急速地缩小着,最后停伫了三丈方圆大小。一条约莫米粗的紫色线条扭曲着从圆形的中间向圆弧上延伸而去,三息后,扭曲的线条将圆形切分成了相互嵌入的等分两半。被分切后的圆形又开始了运转,原本紫色的圆形随着运转地持续开始衍生出红色,初始,红色只是点点星光,根本无法和紫华相比,半个时辰后,红色光华大盛,已经占据了半边圆形。
红紫交映的圆形运转的速度渐渐缓下,两颗光珠慢慢地从圆形中升了起来,片刻后,圆形停下了运转,一道红紫交映的八卦阴阳图赫然呈现在了阿呆的面前。
“这是?”阿呆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八卦阴阳图在阿呆震惊之下缓缓飘向他,一次呼吸的时间,便落到了阿呆的身前。阿呆颤抖地伸出自己的手,欲要触摸八卦阴阳图。
“咯吱”一声轻响传来,一株紫红交映的小草在阿呆抖动的瞳孔中从八卦阴阳图中的圆心位置冒了出来。小草草叶成九片,每片草叶都由紫色和红色各占一半,叶片上,还点缀着颗颗闪耀的星辰。
“这是什么草?”看着眼前奇异的小草,阿呆的手有些颤抖地抚摸了过去。
“嗤啦“就在阿呆左手手指触碰到一片草叶的瞬间,草叶突然一划,将阿呆的手指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阿呆还没有来得及缩回手指,只见小草华光一闪,竟是顺着阿呆裂开的伤口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浑天圣草!”脑袋胀痛,一股气势磅礴之力在脑海炸开,阿呆被震得七窍流血,四肢瘫软地坐到了地上,接着一道消息便传进了大脑。
“这是?”来不及去擦拭嘴角的血迹,阿呆忙闭目内视,一株红紫相交的异草,正摇展着九片草叶,扎根在了泥丸宫中,仔细打量着小草,阿呆心神震动,“这难道就是《卢医手札》中介绍的天地间三大圣草之一的浑天圣草?”
《卢医手札》的后半部分,对一些奇珍异草都有着简单的描叙,其中就包括三大圣草:混沌圣草,幽冥圣草,浑天圣草。传说它们与天地同生,不死不灭,秉持着天地间的三大秩序,混沌掌天道,幽冥掌暗黑道,浑天掌人间道,三者共生于天地间,维持着世间的稳定与和谐。正是因为他们乃传说中的存在,连《卢医手札》也只是简单的描述了几句,至于草性如何,没有任何的注解。
内视着泥丸宫里的浑天圣草,阿呆有种窒息感,一切来的实在是太不真实了,传说中掌握着人间道的浑天圣草就这么被自己获得了?三大圣草之一,其主必然是功震宇宙、名耀四海的天外高人啊!怎么它就选择了我这么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呢?偏偏命运就这么喜欢给你来点惊喜,不过,这次的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让阿呆同学如梦如幻。
“轰”,泥丸宫被入住了浑天圣草后,显得很不平静,一股接一股的红紫相交的能量在脑海中震荡开来,脑袋如被万道针芒所刺,剧烈的疼痛加上强烈的麻痹敢,七窍流血的阿呆连在续扛了三波巨大的冲击后,再也抵抗不住了,抱头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在阿呆倒下去之后,祭台空间寸寸破裂,一条紫色的五爪小龙划破虚空,钻进了阿呆的身体,人事不知的阿呆,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额?”左手抚着额头,阿呆渐渐起身,脑中还有着胀痛感,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疑惑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来了?”
这一座幽暗冷清的山洞,山洞不大,约莫五丈方圆,一束温暖的阳光正穿过洞口,斜照在空气湿冷的洞内。就在阿呆观察周围环境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飘进了阿呆的耳朵里:“你醒啦?”
“谁?”阿呆扫视着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心中警惕,质问道,“什么人?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呵呵呵,小家伙,不要这么激动嘛?”苍老的声音呵呵笑道,“我只是一道残缺不齐的灵而已,对你没有什么歹意。”
“灵?”阿呆若有所思的望着洞口,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傅,释然道,“原来是前辈高人,可是,我怎么无法看到你的灵迹呢?”
老人曾告知阿呆一些关于灵的事情,灵是修炼高人在死后化作的一道幽魂或者意念,境界越高,其死后化成的灵则越强,存在的时间也会越长。然而,灵乃已死之物,其有违天地之轮回,本不该存在于世间,修炼者却凭借其强大的实力,硬是从天地轮回法则中衍生出一道凝聚了自己阴魂之力的灵,以实现自己未完成的遗愿或是不甘于死亡。
天地之法则乃最强的存在,任何生灵都难以悖逆,即使是修炼者凝聚的灵也是如此,轮回法则虽然给了灵存在的空隙,却也给了其极大的限制——任何灵,都无法逆转重生和再世轮回。一般而言,除非有着实在难以解开的心结,否则,修炼者是不会轻易用自己的阴魂来凝聚成灵的,因为代价实在是太高,一旦凝聚出灵,连转世轮回都不可能了。
人所走过的地方,因为印下了人的痕迹,所以,被称为人迹,而灵迹却不是这个意思。灵迹是灵存在的本体,如同活人的身体,只不过活人存在于世间的外在之物被称为身体,而灵存在于世间的外在之物被称为迹,简而言之,灵迹就是灵的身体。
“不好意思,忘了撤掉阵法,”声音中有些尴尬,“奇门阵,解!”
“嗡”空间荡起一阵波动,一道面容沧桑、发肤干枯的苍老身影才空间里走了出来,看着阿呆小脸紧张的模样,老者干裂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怎么?被我这副模样给吓住了?”
阿呆心里唏嘘不已,这也长得太那个了吧?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完人的模样。再说了,人家阿呆也算是小孩子吧,你这么一糟老头子,又现身在这么一个鬼才出现的阴森山洞疙瘩,谁不怕啊?得亏人家阿呆是十岁的模样,五百岁的心,不然,还真被你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