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轼卿眼神停了一下,原来盲点在这里。
走过去拿了她手里的糕点扔回盘子里,裴轼卿道:“以后不要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宠唯一叫起来,“你虐待我!”
裴轼卿坐下,顺势把她圈进怀里,大手在她腰上捏了捏,“难怪长不结实,以后要少吃点心多吃饭,身体不好,以后怀孕会很辛苦。”
宠唯一抬起小下巴,“把点心还给我我就给你生孩子。”
裴轼卿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他的孩子是论斤卖的吗?只值一盘点心钱?
“那这样吧,”裴轼卿想了想道:“吃可以,但是少吃,如果这一周你的饭量不长,从下周开始就减一半,同样,下一周如果不行,就减三分之二。”
宠唯一眼眸瞪大,“那三周以后我不是没得吃了!”
裴轼卿点点头,又笑道:“想不想吃糕点,就看你自己了。”
宠唯一伸手捏他的腰,龇牙咧嘴地道:“我不****不干!你把点心还给我!”
任她怎么撒娇,裴轼卿是铁了心不理会,两人在沙发上磨蹭了半个小时后,宠正宏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宠唯一上楼换了衣服才和裴轼卿一起去了奉一园。
果然,宠正宏又嚷嚷着让蒋和拿鞭子,宠唯一瞧桌上摆了她最喜欢吃的点心,趁裴轼卿不注意偷偷塞了一个到嘴里。
虽然是准备着给她吃的,但被人教训着还这么嚣张,宠正宏就差没七窍生烟了,指着蒋和道:“你你你,把鞭子给我拿过来……”
蒋和正想劝说劝说,宠正宏下一句话却让他险些笑喷:
“我今天非要好好抽他一顿,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还跟着搅和!”
这分明是要打裴轼卿吧!
真好,这回总算找到撒气的人了!
裴轼卿眼观鼻鼻观心,坐在宠唯一身边,一巴掌拍掉她偷拿糕点的手,镇静自若道:“老爷子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宠正宏横眉怒目,“怎么,我打不得你?”
“不是,”裴轼卿道:“这件事跟一一没有关系,文家我会好好安抚的。”
宠正宏哼了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下,知道他做事不会留什么把柄给别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那就好。”
又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瞅着盘子里的糕点的宠唯一,他板着脸道:“这是怎么回事?”
宠唯一找到了诉苦的地方,立刻倒戈,扑到宠正宏怀里控诉道:“爷爷,他不给我饭吃!”
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告状还挺快!
“点心吃太多吃不下饭,她身体不好,不能纵着她。”裴轼卿冷飕飕地这么一句话让立刻宠正宏倍感欣慰,他舍不得做的事终于有人来做了。
拍拍怀里人的肩膀,他笑道:“一一,轼卿说的对,糕点要少吃。”
宠唯一眼馋的不得了,看着桌上的东西道:“我就吃这一盘。”
宠正宏有点犯难,难得她回来一趟,这么点小心愿都满足不了的话……
“一一,”裴轼卿沉着脸道:“晚饭要是吃不到满满一碗,明天开始就减一半。”
宠唯一气得直哆嗦,半晌才咬着牙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欺人太甚!”
宠正宏哈哈大笑,只嚷嚷着让余妈多准备点饭菜。
“首长,”蒋和过来掺和,“还要拿鞭子吗?”
“奉一园里哪来的鞭子!”宠正宏笑着摆摆手。
宠唯一满脸无语,她一直以为奉一园里那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鞭子多有历史沧桑感,从她三岁开始,“拿鞭子”这三个字一直被宠正宏喊到了现在,原来这十五年龟缩着的东西是虚构的!
鄙夷地看了一眼蒋和,亏他还装的那么像!
蒋和冤了,实际上奉一园还真有一根马鞭,据说是老首长留给宠正宏的,现在已经是老古董了。
晚饭的时候宠唯一果然吃了一大碗饭,连她自己也惊讶,一看裴轼卿“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有些郁闷,这是变相告诉他他的想法是对的,长此以往,他会变本加厉地克扣她的口粮!
吃的有点撑,宠唯一也不想回蔷薇园了,跟裴轼卿说过之后就要院子里摆弄那些花草。
进来的时候还没发现,花房里竟然已经被填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十分茂密,走进去就像置身于一个偌大的树林,时空产生错落感,让人无法跟外面的世界接轨。
她厌恶红色是因为陆云萧,接受红色是因为裴轼卿,因为他喜欢蔷薇,所以她才觉得蔷薇园满园的红粉蔷薇赏心悦目。
陆云萧跟她就像这些开放的不合时宜的花一样,总是在错误中前行,也许一开始灿烂芬芳,可一旦没有精心呵护,再美丽也是假象。他做了那些事,她说了那些话,恐怕以后他们就只剩老死不相往来这一个结果了。
“郁金香很漂亮?”裴轼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道:“你看了好一会儿了。”
“嗯,是这个季节的花,在花房里开的最好。”宠唯一笑笑道。
裴轼卿垂眸看了眼,淡淡道:“紫色郁金香寓意无尽的爱。”
“是吗?”宠唯一微微诧异,“我还不知道呢!”
裴轼卿越看那盆郁金香越不舒服,这个花房是陆云萧弄出来的,明目张胆地把郁金香摆在门口,是表示他还没死心吗?
宠唯一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裴叔叔真好玩儿!”
“小东西!”裴轼卿笑了一下,又道:“不是要出去散步吗?现在山里很凉爽。”
见他朝自己伸出手,宠唯一抿唇而笑,走上去牵住他的手,让他们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是展颜一笑,涓涓情意无声流淌,得来不易的爱情,他们彼此都很珍惜。
最终阮家的事也没闹得了几天,虽然阮尚被带走的消息见了报,但是几天之后又经媒体证实控告证据不足,放了出来。
宠唯一不知道裴轼卿是怎么安抚文家的,总之这门婚事是取消了。阮绘雅和何昭年随后各自回家,好像中间的屏障也扫清了,父母再怎么大骂都咬牙撑了下来,可以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周一的时候见到两人如胶似漆地来上学,宠唯一不禁会心一笑,偶尔调侃一下殷素素羡慕嫉妒恨。
“唯一,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阮绘雅拍上她的肩膀,笑道:“我和昭年要好好谢谢你呢!”
“我呢我呢!”宠唯一还没说话,殷素素就凑了上来,一脸兴奋地道:“是我打电话叫唯一来的呢!”
“当然是一块儿去。”何昭年走到阮绘雅伸手,手自然地搁在了她腰间,阮绘雅有点不好意思,却没有拒绝。
只有四个人,他们就去了学校外面的火锅店,点上各自喜欢吃的菜,殷素素又独自要了两碟小米椒。
阮绘雅看了她碗里红灿灿的一堆,笑道:“素素还真是爱吃辣。”
殷素素自鸣得意,“我敢打赌,在B市没几个人吃辣能赢过我!”
宠唯一四处看了下,道:“这里的生意真不错。”
何昭年一边洗筷子一边道:“当然了,就是为东维开的,这条街都是靠东维的学生养。”
见他把筷子端端正正放在阮绘雅面前,宠唯一用手托着下巴戏谑道:“绅士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个吗?”
何昭年笑得像朵向日葵,他好脾气地又洗了两双筷子放在宠唯一和殷素素面前,笑道:“你们俩都是我的恩人,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殷素素笑眯眯地道:“一顿饭可满足不了我,饭后的甜点……”
“我请客!”何昭年拍着胸口道。
几人吃的高兴,何昭年又叫了啤酒,阮绘雅跟宠唯一一样很少沾酒,所以席间就只有他跟殷素素两人对拼,狠下劲要把对方灌醉一样。
又有两人走进火锅店,店里的服务生连忙迎上去,“两位要点什么锅?”
“鸳鸯锅。”欧阳雪薇笑着道。
宠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回过头去,正好跟裴尔净打了照面,后者龇牙咧嘴地看着她,那模样仿佛把她撕了也不解恨!
裴尔净觉得冤枉,要不是她出的什么馊主意去追求欧阳雪薇,他根本不用来这种油腻腻的火锅店回味什么狗屁大学生活!
“随便坐。”欧阳雪薇并没有看到宠唯一他们,而是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
火锅店里很吵,殷素素的河东狮吼被淹没在其中,并不是太明显。
宠唯一笑了笑,原本跟老太他建议让他跟欧阳雪薇相亲就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他还真沾上了手,不过他一脸不情愿明显取悦了她!
“二少不习惯这种地方吧。”欧阳雪薇笑睇着对面的男人,她看得出来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不上心。
裴尔净耸耸肩,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平时很少来这样的地方。”
“二少是在国外修的大学,不知道我们的乐趣。”欧阳雪薇帮他调好蘸水,刻意问了他不吃哪些东西。
裴尔净肯定是不会吃蒜的,因为那会影响接吻质量,欧阳雪薇一听就笑了,“果然和传闻一样。”
“什么传闻?”裴尔净见她笑的那么开心,不禁问道。
“二少可别装傻,你的花名在外,这点事还要我明说吗?”欧阳雪薇打趣道。
裴尔净玩味地看着她,“知道我的底子还敢跟我相亲,你就不怕吃亏?”
欧阳雪薇并没把他的话当真,道:“别说二少占不到我的便宜,就算占,也是我占了便宜,裴家这棵大树,谁都想靠一靠呢!”
裴尔净知道她故意这么说,神情霎时变得慵懒起来,“欧阳小姐也是明白人。”
“嗯,很明白。”欧阳雪薇此时已经把裴尔净看成她的同行,能拉拢最好,不能就能避则避,“我知道二少为什么找上我,只是不知道猜测的准不准。”
“哦?”裴尔净眯起眼睛,“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说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