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就笑了,“父王多虑了,如果是二皇子倒还有可能,要说是太子——则绝无可能。”
“怎么说?”
“父王,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不知道?不过是仗着他外祖的势力才保得了太子之位,可为人平庸,平日行事只求无过,根本难堪大用。倒是二皇子颇有几分谋略见识,深得皇上喜爱,皇上更是将京师驻守京城的北军尽交他手,”说到这儿,楚琰一笑,“父王,这您还不明白吗,太子虽还有太子之名,可真正掌握京城的却是二皇子,二皇子不会让太子登基,也不会让父王您坐上那把龙椅。”
“二皇子之心,早就路人皆知,不过有国丈压着他,他就凭一支北军便想夺得江山,也只是在做梦。只怕他到死也不会明白,他手里那支北军有一半是本王的人,”想到儿子平日里不看好自己的举事,越王有点生气,“琰儿,你太小心了。”
楚琰看着父亲一脸的踌躇满志,漂亮的大眼睛里浮起丝担忧,然而他随即笑道“父王深谋远虑,哪里是儿子能比的呢?出谋划策上儿子自然不懂,儿子只是想着:父王举事之时丢了兵符,难免动摇人心,让那半仙来给大家做做样子安定下人心,实在是很有必要。”
楚越一听,倒真是这个理儿,他筹谋这许多年,眼看着要成事了,关键时刻却丢了兵符,追随他的那些人难免心中动摇。弄个半仙来装神弄鬼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于是他看向儿子,问:“那半仙在哪里?”
林迟被吓懵了。
“去……去骗越王?”她大瞪着眼睛结结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初生婴儿般纯净热烈的美人儿,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楚琰笑得十分讨打,“对啊,你今天那个戏法玩的很不错,我要你再去给越王演一遍。”
“你疯了?”林迟终于尖叫了起来,他肯定是认出她了,所以他是故意的,他是为了报仇,报她昨天晚上叫他“美人儿”的仇。
对,一定是的。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越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林迟咆哮,“你让我去骗他?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还痛快些,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只管招呼,我哭一声我就不是人,你也犯不着这么玩我。”
刀真架脖子上,一声她自然是不哭的,她会哭很多声。
楚琰摸一摸鼻子,决定还是无耻点儿,“嗯,你如果不做,我就把那对母子带来,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的割他们的肉。”
“你……”林迟瞪着他,再次确定——美人就是蛇蝎这句老话绝对是没错的。
道台搭起,香烛高烧,雪白的麻衣道袍,假胡子随风飞舞,林半仙端的是仙风道骨。
如果林半仙的脸色能好看点儿,这半仙就完美了!
前呼后拥而来的楚越看着脸色臭臭的半仙,便不悦,问儿子,“他脸色怎这么臭?见了本王也不行礼?”
楚琰笑,“因为他是被儿子强绑回来的。”
“强绑?”尊贵的越王殿下便皱了眉,为他堂堂越王办事该是何等荣耀,居然还得强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