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次日,天朗气清。
百里家的练武场上已经聚满了人,各家都坐在属于自己家族的位置上,各年轻人都是一脸紧张,唯有各家的领队人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想必都是胸有成竹。
凤鸣阳懒懒的坐在棚子了,凤一到凤十分别站在四处,凤鸣阳看他们站的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的位置是对敌是的最佳位置,也是一个绝妙的阵法,当然唯有精通阵法的人才能看的出来,“看来,这凤凰宫还真是人才济济啊”,凤鸣阳感叹,“我这外公、外婆还真不是一般人。”
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巧合,云家被安排在他们对面,凤鸣阳正对着云无忧。
云家一行见对面竟是凤凰宫的人,也是不觉一怔,唯有云雪一脸激动,身体竟然兴奋的颤抖。“寒哥哥……”小丫头心中呼喊道,她希望对面的男子可以听见,可是,这心中的话别人怎么会听到?
反而对面的凤鸣阳真的好似听到了一般,竟然看向她这里,并向她微微一笑。
凤鸣阳没想到,云杨竟然让云雪这个小丫头也跟来了。云雪是他在云家最喜欢的小妹妹,是他的三叔云槐之女,有段时间他都是住在三叔云槐家,两人经常在一起玩,所以关系也比其他人要好。云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在大家族里算是少有的,兄弟之间友爱之极,且极为护短,兄弟之间吵架虽有,但若是被外人欺负,那人便要做好被云家群起而攻之的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凤鸣阳不愿动云家的原因。凤鸣阳觉得关键时候还是略微帮助一下云家吧,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他觉得,云家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的,也算是,还情了吧。
论道会,说白了就是比武大会,哪家赢了,哪家就是七大世家之首,直到下一次的论道会,所以论道会也涉及到了家族荣誉问题,各家都是十分重视,上一次的论道会的赢家是云家,虽然云家是上一次论道会的赢家,但论道会的举办地却是七家轮流,故而这次是在百里家举行。
“不知凤少尊可会上场?”百里清问道。
“那就要看有没有值得本公子出手的人了。”凤鸣阳回答,接着又说,“今日在场的都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本公子是在不愿看到他们血溅当场,可惜了大好前程,不如,就点到为止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云无忧知道他是故意为之,有意帮助云家,顿时对他心生感激。
“那好,就如凤少尊所言,此次论道会点到为止,不得伤及人命,违者……”
“违者,自断经脉,终生不得参与家族决断。”凤鸣阳接道。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众人一阵骚乱。
“本公子这么说,已是饶了他一命,俗云:以命换命,我饶他一死,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么,难道还要让他一个废人参与家族决断,给他报仇的机会?”凤鸣阳的语气骤然变冷,眼光也顿时变得犀利,冷冷的扫向众人,众人只觉大脑一阵刺痛。
众人沉默,凤鸣阳的话虽是直白,但也是事实。
百里清虽气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却是心中无力,凤凰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群疯子,而那凤鸣阳又是老疯子教出来的小疯子,从上到下一群疯子,谁敢惹疯子,而且还是一群武功高强的疯子,吃饱了撑的吧?
于是,论道会在凤鸣阳的干预下,不少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对凤鸣阳都是心存感激,对凤凰宫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
凤鸣阳仍是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比武台。
比武台上,两个年龄相若的少年相对而立。
“欧阳世家欧阳浪,请赐教。”站在左侧的青衣少年是欧阳家人,少年长相清秀。欧阳家主修的是掌,所以他并没有兵器。
“南宫世家南宫玉。”右边的少年一身蓝衣,衣袖飘飘好一个浊世佳公子。南宫家善音律,以武入音,可谓江湖上罕有,南宫家家主之妹南宫一梦更是个中翘楚,其《八音迷踪曲》更是神奇。这个少年的兵器是一支碧绿的玉箫。“请。”南宫于伸手做了请的姿势。
欧阳浪率先而攻,南宫玉长身而立,对对面的攻击视而不见,轻轻拂拭玉箫,将玉箫放到嘴边,一首悠扬的曲子好似一把利剑刺向欧阳浪的身体,欧阳浪一个转身,欲躲过声剑,但声剑竟是布满了整个比武台,无孔不入。
凤鸣阳摇摇头,知道那欧阳浪已经输了。
果然。
“小弟认输。”欧阳浪气喘吁吁的说道,“南宫家的音律果然厉害。”
“承让。”南宫玉笑着说道。
凤鸣阳还是很欣赏这两个人,一个能屈能伸,一个不骄不躁,看来这二人定是家族中看中的人物,就好比……以前的自己。
凤鸣阳眼神黯淡,突然又自嘲一笑,恢复懒懒的样子。
“第一场,南宫世家胜。下一场百里世家对云世家。”作为司仪的百里清宣布道。
很快,又是两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两人都是很拉风的用轻功跃上比武台,云家出战的是云霖。云霖一身家族白衣,飘飘如仙,比百里家略快一步。云霖在云家的地位仅次于云寒,已是家族长老的人选之一。
“云家云霖,请百里世兄请教。”
“百里世家百里棋”,百里棋说道,“我百里家定会赢你云家。”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云家善用剑,百里家则是刀。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云家众人看着台上,一脸紧张,凤鸣阳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不过他的表情却是十分的轻松,因为他知道此战,云霖必胜。果不其然,很快,百里棋就被云霖踢下了台。
“百里世兄,承让了。”
百里清胸口上下翻滚,气的闭上眼,“下去,丢人的东西。”他好似从牙里挤出几个字。
“此战是云家胜了,不知下一战又是那两家上场呢?”凤鸣阳一脸微笑的对百里清说道。
百里清深吸口气,说道,“下一场秦家对蒋家,玉家此回轮空。”
秦家上场的是一位女子,美貌如花,一身紫衣与台下的紫莲公子君悠然相得益彰,如遗世独立。
也许见秦家上场的是位女子,故蒋家也派了一位女子上场。此女一上台,就吸引了大多数男子的目光。此女一身彩衣,宛如仙女下凡。
台下,凤鸣阳见云家已胜,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再往下看,眼光确实从台上移到了玉家所在的位置。当凤鸣阳还是云寒的时候,他和玉家家主的掌上明珠玉璃是有婚约在身的。玉家玉璃比他小四岁,和云雪同岁,如果没有两年前的事,两人将会在此次论道会后完婚,他曾经见过玉璃两次,对那个丫头的印象还不错,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知现在的她如何了,他身死之后她又该如何?
玉家此次的确有家族女弟子前来,凤鸣阳将目光定格在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上。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面覆同色面纱,乌发如瀑,简单的用簪子挽起。肤白玉如,眉如柳,眼如星。
凤鸣阳觉得此女就是玉璃。没有为什么,也许是直觉吧,连凤鸣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认准她就是自己当年的未婚妻,自己分明就见过两次面,而且都是小时候的事,况且想在的她还带着面纱。凤鸣阳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比武很快结束,蒋家得胜。如今,南宫、云、蒋三家各胜一局,玉家轮空。下一回,轮到云家轮空。论道会共比试七天,每家都会轮空一次。
几家欢喜几家愁,各家各怀各的心思往回走去。
凤鸣阳故意走在最后,前面走的便是玉家人。
“给我查查玉家这回都有谁来参加论道会。”凤鸣阳低声向凤一吩咐道,“今晚我就要知道。”
“是,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