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朝前风云
天刚蒙蒙亮，顾世武便一身官服，坐在客厅内。没办法，要上朝，顾世武不得不早起。说是早起，其实与平时也就相差不到半个时辰。
唐国的三代君主都比较勤政，把上朝的时间定在卯时一刻，也就是现在的五点半。卯时一到，顾世武便出了门。
这个时间看起来有点早，其实不然。从锦玉坊到龙门大约就要半刻时辰，有时因事耽搁还需更长时间，所以总要稍微提前一点。提前一点也不是一无是处。大多数官员都有提前到达的习惯，各个官员都会借着这个时间，联络一下感情，互相打听一下消息。
唐国开国之初，便把主要官员都安排在了锦玉坊，这里离皇城比较近，所以上朝只要步行去就可以了，不需要骑马，也不需要坐轿。当然有人身体不好，也可以坐轿。这些都没有硬性的规定，但大家都会去遵守。
古代的生活很悠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像现代，节奏快的要命。一天下来，忙忙碌碌的，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各种车辆上。
顾世武出了大门，冷冷清清的，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几乎没有一丝声响。至于街上走动的人，更是绝无仅有。即使有一两个出现，那也是和顾世武一样，是去上朝的。
到了皇城龙门之外，已经有为数不多的官员在等候了。见到顾世武到来，这些官员都问了声“公爷好”，算是打过招呼了。
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顾世武是不用上朝的，所以与这些官员也都不太熟络。彼此打了招呼后，也都不说话，静静的等着龙门的开启。
顾世武没什么感觉，闭目养神。但那些寥寥无几官的员心里却有了波动。大家都知道，顾世武要么不上朝，上朝必有大事。
这几个官员，都在看着彼此，想从对方的神情之中看出点什么，有没有人知道点内幕消息。可他们注定要失望，因为这几位官员都是一脸的迷茫。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官员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赶来。每来一个官员，看到顾世武都是一阵惊讶，都在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钱相爷好。”
“相爷好。”
“……”
顾世武看都没看，就知道是唐国的右相钱泰铎到了。钱泰铎一边向各位官员回礼，一边走向顾世武。
“公爷好啊，今天你这么来上朝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个老夫也不清楚。老夫昨天接到陛下的通知，今天要来上朝。老夫还以为你会知道点呢！”
这话让都注意这边的官员松了一口气。没发生大事就好，如果出了什么事，得提前想对策，不然等到皇上问起，自己给不出什么建议，不但会惹皇上不喜，自己脸上也无光。能做到三品以上的京官，（唐国为了减轻官员负担，增加办事效率，特意规定，三品以上含三品的京官必须每天上朝，参与国事。其他官员要上朝可以申请，也可以是皇上特招）哪个不是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一问三不知？
“我也没有消息，应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呵呵……看来皇上想念公爷了。”
昨天就通知了，肯定不是出了紧急事件，不然左右相，六部早就忙碌起来了。
“韩尚书早。”
“尚书早。”
“大家早。”
韩渊的到来也引起了小小的波动，韩渊回礼之后，也走向顾世武，问了声好。
“公爷好。”
“恩。”
顾世武如老僧入定一般，只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声音。韩渊有点小尴尬，不过一点也不介意了。身份地位摆在那，顾世武不可能像那些小官员一样。再说昨天才发生那样的事，顾世武的能有这个姿态，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自己，一定比这个还要差。
这种情况被在场的各位官员看在了眼里，不禁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都在心里冒出了一个可能：难道公爷是来告状的？
顾世武不搭理人，这让一个与韩渊交好的御史大夫不满了。小声与韩渊说道，
“韩尚书，忠勇公怎么能这样？昨天去你家无理取闹也就罢了，今天还摆出这幅面孔，真是欺人太甚。等上朝时，我一定参他一本。”
“曹御史，只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小事一件，就不需要动这么大的干戈了。”
韩渊心里急死了。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可又不能明说，不然显得自己胆小怕事，只能这么含蓄。
“那就听韩尚书的。”
曹御史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你不好意思明说，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姚相来了”
不知道是谁开的口，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来人的身上。
只见来人与顾世武年纪差不多大，头发斑白却没有老态龙钟之感，双目炯炯有神，也让人感觉正值当年，一身紫服，更显身份尊贵。不用说，这就是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姚岚渠。
“各位同僚早啊”
姚岚渠一来就向大家打招呼，并没有摆出什么傲慢的姿态。
“左相爷好。”
“姚相爷早”
“……”
一阵寒暄，姚岚渠便看到了顾世武。
“公爷，你也来了？这可是稀罕啊。”
“没办法，闲置在家，可不像你姚相爷，你可是国之石柱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世武也与之客套。
“呵呵……谬赞了，哪比得上你啊。对了，你昨天的动静可不小啊，怪吓人的。”
“没办法，孙子宝贝惯了。发生了那样的事，难免会着急。别说这事跟韩尚书有点关联，就是与你姚相爷有关，我也会带人冲上你府上讨个说法。”
顾世武这句话，显得有点“不谙世道”。姚岚渠脸色立刻阴了下来，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
“那是！要是换做我，我就没你这么好说话了。有了证据，那可不仅仅是砸了大门这么简单，说不定就会直接绝户了。”
“老了，老咯。出了事，总想着教训一下就算了，却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看来得要向相爷好好学习学习。”
“公爷抬爱，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暗藏交锋。其他官员细心品味后，都心惊胆寒的。这些大佬真是不能惹，一个比一个狠。
这事提到韩渊，按理来说，韩渊应该感到很尴尬，可愣是没有。反而想到：难道那事真的是姚岚渠的孙子姚逸风做的，然后设计嫁祸给自己的傻儿子？
人一旦有了某种猜测，就会禁锢思想。总会找很多理由来支持自己的猜测。这不，韩渊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姚逸风要自己的儿子找顾昊的麻烦，这是其一；自己曾拒绝过姚岚渠，这是其二；顾世武与姚岚渠的对话，影射了一些，这是其三。
有了这些理由支持自己，韩渊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看向姚岚渠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此时姚岚渠注意力都放在了顾世武身上，根本没有发觉韩渊的变化，不然凭他的智慧，一定可以想到一些，多少也会说些话，挽回一下。
“各位大人，请上朝议事。”
就在大家还在注意着顾世武与姚岚渠，龙门已经打开。********赵顺德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