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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紫阳陆续将收到的款额给崔老板打了过去,崔老板很感谢他,但是为了家属的事情,他还是回不来,而且,慢慢的就不再来电话了。紫阳感到了失落,每天无所事事,开着车在马路上闲逛,又开始自己找活干了。

鑫梦歌舞厅越来越火,菱子忙不过来了,她觉得最好紫阳能帮她一把,也省得在外面浪费汽油。两人商定后,紫阳不再出车了,两口子一起打点这家舞厅。

一天, 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进来了,坐在饭店的餐桌旁。

“您好!午饭在这里吃吗?我给您拿菜单。”

“不用了,来你这里是我的工作,我就坐在这,你们就当我不在,一切照旧,该什么什么干什么。”

紫阳感觉到来人不简单,顺便给客人倒了杯茶水,又拿来了香烟和瓜籽。

“您慢慢用,有事找我。”

“这也不是干什么的,紫阳,我心里嘀咕。”菱子把紫阳拉到了一边,小声地对他说。

“别怕,观观看,一会你回家把孩子他爷爷叫来陪他。”

菱子急忙说:“我现在就走,爷爷正好休假,把孩子也带过来。”

年近60的爷爷来了,挨着这个男人坐下。

“你好啊,快中午了,在这吃饭吧,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你来了就是客,我请你。”

“不用了,老人家。这是我的工作,今后要常来的,哪能天天在这吃饭啊。”

“噢,那我明白了,您一定是公安部门的,来保护我们的,对不对?来来别客气,一起吃顿饭。”

那人看到老人这么热情,就告诉他:“我是五处的,最近歌舞厅长出事,这一地段是我管辖的,今后少不了打交道。”

“我说怎么来着,一定是来保护我们的,来来吃菜。”爷爷招呼着,一边把孙子拢过来,一起陪这个公安干部吃午饭。

从此,这里多了位默不作声的公安五处的干部。

没过多久,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们也开始来这里就餐,泡小姐。经常以出门没带钱为借口不付饭钱,还要无偿地到歌厅里去唱歌,要小姐们陪他。

紫阳两口子敢怒不敢言,这是不能惹得一些人,而且还要好好伺候。

那天,警察小张气呼呼的跑出歌厅,非说有个女孩子不好,一定要整治她,说完就摔门而去了。

紫阳找到那个女孩子,问清了情况。原来是,那个小张喜欢摸女孩子的脚,边摸边用手去挠女孩的脚心,女孩受不了,就挣脱,这样好几次以后,女孩子还是适应不了,小张生气了,只好恼怒的离开了。

搞得菱子和紫阳真是哭笑不得,遇到了就要想办法去克服,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舞厅的正常营业。

白吃白喝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个餐厅基本是赔本的,虽然歌厅业务好些,可也不能这么看着餐厅月月亏空啊。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撤销餐厅,把这个200平米的占地面积都变成歌厅,同时,把座位都变成情侣椅。来歌厅潇洒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服务小姐已经开始陪客人出台了,临走时男人们总要付给300元给老板,还表示一定准时让女孩子回来。菱子在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总要问问女孩子是不是愿意,情愿了再出去。

忽然有一天,紫阳被警察抓走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一家人十分不安,也不知道紫阳到底犯了什么法,急得菱子四处托人打听,几乎把能和公安、检察院系统有关系的亲属们都发动起来了。

紫阳被莫名其妙地关在了拘留所,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为他立案,他自己呆在一间号房里,觉得从来没感到过这么寂寞和无助,出来时连防寒大衣都没穿,只好来回地在号房里踱步。

第一夜真难熬,他思前想后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法?满腹狐疑地回忆着几天来的事情,一个个假设都被自己推翻了,他数着数就是睡不着,就这样在号房里熬到了天亮。

“你是紫阳?出来,跟我走。”一位老警官把紫阳带出了号房。紫阳本想问问他的事是怎么处理的,但是老警官很谨慎一字不发,带着紫阳来到了一间大号房里。

这里住着十来个囚犯,谁也不抬头看紫阳。老警官把紫阳安排好了以后,锁上房门离开了这里。

“哎,你是紫阳吧?我们一起吃过饭,我是小武,三咧嘴的弟弟。”一个大约20岁的男孩子和紫阳打着招呼。

“那你是四咧嘴了?”

“对,其实我叫武锋,都是邻居大娘不好,把我们家的五个孩子都叫成咧嘴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

“你怎么进来了?犯事了?”

“那天和长鸿出门,和人家打架了,我撤的完了,被对方抓住,幸好警察赶到了,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来几天了?”

“不长,10天了,过几天就该放我出去了。”

“您怎么也来这里了?有人找你签字了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带到这里来了,签什么字啊?”

“那你呆不长,准是抓错了。”

四咧嘴召集号房里的哥们,告诉大家紫阳是个有板有眼的好汉,来这里了就是我们的大哥,有什么事都要帮助紫阳。紫阳仔细地看看这些室友们,原来都是些孩子,除了打架斗殴的就是偷偷摸摸的。他心里那个气啊,怎么把自己放到了这里?我即没偷又没枪,究竟是为什么呢?

“大哥别着急,你是错抓的,没人找你最好,到时间他们会放你出去的。”

“大哥,你肯定得罪人了,不然不会进来的。”

“大哥,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就开早饭了,吃饭时我们叫您。”

紫阳有些感动,他觉得这里也有温馨的一面,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坏,躺下身后就浑然入睡了。

菱子和公婆轮流地照看着歌厅的业务,她守在电话旁一步也不离开,生怕错过了警方来电话的机会。他带着孩子找到了驻地派出所,找到了常往歌厅来玩的警察们,但是,任何消息也没有,几次都是含着眼泪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你给紫阳的舅舅打电话吧,看看他能不能帮帮我们。”婆婆这样说。

菱子同着婆婆的面再一次拨叫了舅舅的BB机。

“怎么啦?菱子你找我?”菱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给想个办法吧,家里实在乱得不行了。电话中传来了让他们放心的回答,一家人总算平静下来了。

紫阳在带走的第三天被释放了,没有罪名。然而,歌厅里陆续的来了好几拨人,都说紫阳是他们帮忙出来的,来一拨就要请他们吃一次大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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