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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竹取物语(中)

“什么?!我不同意。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金听到辉夜的话大声嚷嚷。

“父亲大人,您也是这个意思吗?”辉夜听到金的话心中一暖,望向壬羽,壬羽点了点头示意和金的意思相同。

“父亲大人,金叔叔我有自己的打算,能不能让辉夜稍微任性一次。”辉夜很郑重的行了一个礼。

“.....唉,小辉夜这么说的话..羽,你的意思呢?”

“我....”壬羽被辉夜盯着,叹了口气。“好吧,我同意了,辉夜。”

听到壬羽的话,辉夜很开心的站了起来,抓住壬羽的手“父亲大人,谢谢。”“这次,我来保护您把...辉夜永远是你的。”辉夜的心里暗自想着。

“你说什么??!!!”藤原不比等一拍桌子,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藤原不比等抓住管家的肩膀,疼的管家直咧嘴。“没错,是真的主人,竹取翁已经传出消息,让你们五人到竹林,辉夜姬会从你们五个人中选出自己的夫婿。”

“太好了,太好了,辉夜姬一定是属于我的。”藤原不比等目放精光,似乎自己已经势在必得,当然其他四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那,妹红小姐那边?”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不用管了,既然已经能迎娶辉夜姬,她就没有用处了,过阵子找个能联姻的家族,给她送过去。”说完,藤原不比等就去打扮自己了。

“是。主人。”管家应了一声。

妹红发现之前对待自己和母亲很尊敬的仆人,开始对她们又打又骂的,眼中充满了鄙视。

“住手。”妹红一把抓住仆人抽向自己母亲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仆人摔倒在地。“你干什么!不怕父亲大人的惩罚吗?”妹红生气的问。

“诶呦...你竟然敢打我,藤原大人已经不在乎你了,他要迎娶那个辉夜姬了,到时候你会嫁给别的家族当做联姻工具,你的母亲会被遣散,你完了!”那个下仆揉着自己的腰,边跑边叫。

“不..不可能。”妹红觉得自己心中辉夜的样子像是被砸碎了一般。“辉夜!!!”妹红和辉夜之间已经开始有了间隙。

傍晚那五个人都来了。他们有的吹着笛子,有的唱著歌谣,有的吟诵和歌,有的吹着口弦,有的用扇子打着节拍。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把辉夜引出来。

壬羽又变做老人的样子。“真想劈了他们。”

“放手去干吧,我支持你。”

辉夜看着壬羽的样子噗呲一下笑了。“没关系,父亲大人,辉夜可是要嫁给您的。”

“额...”壬羽被辉夜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到有些不自在赶紧走到外边,那五个人都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想要辉夜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壬羽有些厌恶的看着这几个人。“进来吧。”虽然很讨厌他们,但是壬羽还是将他们请了进来,他们为自己能进入竹屋一观辉夜的真容而兴奋不已,藤原不比等看到他们的样子,稍稍挺起胸,你们这几个土鳖,都没进来过,还想和我争?

他们进入竹屋后都有些坐立不安。“久等了。”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传来,他们都抬头去看,即使是已经见过辉夜一次的藤原不比等还是被辉夜的身影迷住了。

辉夜到他们五个人面前跪做下来,壬羽站在旁边。辉夜轻咳一声,将他们几个人唤醒,开口说道“妾身怎么能知道各位大人对妾身的爱到了什么程度?你们五位大人,很难辨出谁优谁劣。所以,在你们五个人当中谁能将妾身最喜爱的东西拿来,就说明谁对妾身爱得最深,妾身就嫁给谁。”

他们五人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辉夜微笑了一下说道“那么,石竹皇子,天竺国有佛的石钵,请为妾身取来。藤原大人,东海有一个蓬莱山,山上有一棵树,树根是银的,树干是金的,树上结着白玉的果实,请问妾身折一枝送来。右大臣大人请把把唐土的火鼠裘为妾身取来。大纳言请把龙头上发五色光芒的玉取来。至于石上中纳言呢,取一个燕子的子安贝给妾身。”

这五个人听到辉夜的要求被惊得目瞪口呆,自知无望地说:“你们提出这样的难题,倒不如爽快地说‘不准你们在这里徘徊。”’大家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

话虽如此,但他们五个人都觉得不甘心,不能娶到辉夜做人就没有任何意义。这五人都很是聪明,都对外声称自己去寻找辉夜要求的东西,动身了。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两年,第一个回来的是石竹皇子,他走到大和国十都市某山寺里去,把宾头庐面前的被煤烟熏黑的钵取了来,装在一只锦囊里,上面用人造花作装饰,得意洋洋的拿去绐辉夜看。辉夜觉得奇怪,伸手向钵中一摸,搜出一张纸来。展开一看。纸上写着一首诗:“渡海超山心血尽,取来石钵泪长流。”

站在一旁的壬羽没忍住笑出了声,开口说道“一点微光都不见,

大概取自小仓山。”

辉夜也忍不住笑,不依的轻打了一下壬羽,石竹皇子发现自己的事情败露,灰溜溜的走了,但是他也算是个无耻之人,觉得其他人还没有回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天天到竹屋外边又唱又跳的。

第二个是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家中财产丰富,人丁繁荣。他写了一封信给那年舶来日本的中国贸易船上的王卿,托他买一件火鼠裘。他在侍从中选一个精明干练的人,叫做小野房守的,叫他把信送给王卿。这个王卿压根就没将阿部御主人当回事,随随便便买了一件精致的裘,送给他,又多管他要了不少钱。

阿部御主人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今天必定能一亲芳泽,他拿着火鼠裘大张旗鼓的走向竹林,一是怕辉夜赖账,二是要鄙视一下石竹皇子。

壬羽扮作的老翁打开门,看到阿部御主人手中的火鼠裘,眼中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让他进来了。

阿部御主人赶忙进来将火鼠裘递给辉夜,脸上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壬羽却泼了他一桶冷水“把这裘放在火中烧烧看。如果烧不坏,才是真的火鼠裘,你说这是世间难得看见的裘,确信它是真的。那么,必须把它烧烧看。”

阿部御主人被壬羽怀疑有些不悦,但还是忍下来了,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那么,就把它放在火里烧一下吧。”

壬羽从辉夜手中接过火鼠裘,扔进火堆,一接触到火,那件假的火鼠裘就噼里啪啦的烧着了。

在壬羽和辉夜嘲弄的眼神中,阿部御主人悄悄的跑了。

第三个人大纳言出海去寻找龙头上的玉,却一直没有回来,大概已经死了。

第四个中纳言石上麻吕对家中仆役说:“燕子做窠时,你们来通知我。”仆役们说:“大人要做什么呢?”答道:“我要取燕子的子安贝。”于是仆人们在燕子做巢的时候去通知了他。

石上麻吕向燕子窠里窥探,好极了!燕子正在翘尾巴。他连忙伸手到窠里去摸,摸着了一块扁平的东西,便教道:“啊,有了!有了!把我放下来吧!有了,有了!”人们围集拢来,把篮子上的索子往下拉。岂知太用力了,那索子被拉断。篮子里的中纳言跌下来,正好落在一只大锅子里。

人们大吃一惊,赶忙走过去,把中纳言抱起。一看,他两眼翻白,呼吸也停止了。连忙把水灌进他嘴里,过了好一会,他方才苏醒过来。人们按摩一下他的手臂和腿,然后把他从锅子上抱下来,问他:“现在您觉得怎么样?”中纳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稍微好点了。腰还是动不得。但子安贝牢牢地握在我手中,目的达到了。不管别的,赶快拿蜡烛来,让我拜见这件宝贝。”

他抬起头,张开手来一看,原来握着的是一块陈旧的燕子粪!石上麻吕又气又羞,怕外边的人知道自己的愚蠢,没多久就断气了。

在竹屋里的壬羽听到这些消息简直要笑死了,他站起身问辉夜“辉夜,你怎么有把握他们都拿不到呢。”

辉夜听到壬羽的问话笑的像个小狐狸。“那是因为,这些东西都在我这啊~~~~~~~~只是,妹红已经好久没来过了。”辉夜的表情有些悲伤。

知道一切的壬羽,摸了摸辉夜的头发,将辉夜抱在怀里,两个人静静的望着月亮。

“真美,不是吗?”辉夜呆呆的看着月亮。

“啊..”壬羽应了一声,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月亮。

最后一个就是藤原不比等,他对外说是要到筑紫国去治病,对那些仆役说:“我现在就动身去取玉枝。”就出发了。他属下的人,都到难波港来送行。藤原不比等对他们说,“我此行是很秘密的。”因此他并不带从人,只带几个贴身侍者,就出发了。送行的人看他走了,都回京去。

这样,大家以为他到筑紫国去了。岂知三天后,藤原不比等的船又回到难波港。他预先苦心劳思地布置好。一到之后,立刻去把当时第一流的工匠内麻吕等六人叫来,找一个人迹难到的地方,建造起一座门户森严的房子,叫这六个人住在里头。他自己也住在那里。而且,把他自己所管辖的十六所庄园捐献给神佛,仰仗神佛的援助而制造玉枝。

这两年间,藤原不比等为了做假的蓬莱玉枝,很久都没有回家,他的大房又是一个善妒的人,这段时间妹红和母亲过得日子越来越不好了,妹红母亲的病也越来越严重,这使得妹红越来越憎恨辉夜。(妹红现在还是小孩子想法比较单纯。)

这天,藤原不比等装作疲惫的样子来到了竹屋,他进屋将制造好的蓬莱玉枝递给了辉夜,本来不当回事的辉夜接过蓬莱玉枝,有些惊讶,除了没有能量以外,这个就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样。

藤原不比等看到辉夜的样子,以为辉夜对他没办法了,便不客气地踱到走廊上来。

壬羽皱了皱眉,挡在了藤原不比等的面前。“那你是从哪得到的蓬莱玉枝?”

藤原不比等有些烦躁的看了壬羽一眼,但还是开口说道“前年二月间,我乘船从难波港出发。起初,船到海中,究竟朝哪个方向走好呢,完全没有办法。然而我打定主意,这点愿望不达到,我不能在世上做人。于是让我的船随风漂泊。我想:如果死了,那就没有办法;只要活着,总会找到这个蓬莱山。那船漂流了很久,终于离开我们的日本国,漂向远方去了。有时风浪很大,那船似乎要沉没到海底去了。有时被风吹到了莫名其妙的国土,其中走出些鬼怪来,我几乎被他们杀死呢。有时全然失却方向,成了海中的迷途者。有时食物吃光了,竟拿草根来当饭吃。有时来了些非常可怕的东西,想把我们吞食。有时取海贝来充饥,苟全性命。有时生起病来,旅途无人救助,只得听天由命。这样地住在船中,听凭它漂泊了五百天。

到了第五百天的早上辰时左右,忽然望见海中远处有一个山,大家喜出望外。我从船中眺望,看见这座山浮在海上,很大,很高,形状非常美丽。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所寻求的山了,一时欣喜若狂。然而总觉得有些可怕,便沿着山的周围行船,观察了两三天。忽然有一天,一个作天仙打扮的女子从山上下来,用一只银碗来取水。于是我们也舍舟登陆,向这女子问讯: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女子回答道:这是蓬莱山。啊!我听到了这句话,乐不可支。再问这女子:请教你的芳名?女子答道:我叫做宝嵌琉璃。就飘然地回到山里去了。

且说这座山,非常险峻,简直无法攀登。我绕着山的周围步行,看见许多奇花异卉,都是我们这世间所看不到的。金银琉璃色的水从山中流出来。小川上架着桥,都是用各种美丽的宝玉造成的。周围的树木都发出光辉。我就在其中折取一枝。这一枝其实并不特别出色,但和辉夜姬所嘱咐的完全相符,因此我就折了回来。讲到这山的景色,实在是无与伦比的绝景。我本想在那里多住几时,以便饱览美景。但是既已取得此花,便无心久留,连忙乘船回来。幸而归途是顺风,走了四百多天,就到家了。这完全是我的愿力宏大的善报。我于昨日回到难波港。我的衣服被潮水打湿,还没有换过,就直接到这里来了。(这段摘抄自竹取物语)”

“哦?是吗?”辉夜似笑非笑的看着藤原不比等,辉夜将藤原不比等盯得有些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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