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什么时候醒的？来这里作甚？”慕惜月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最后长呼了口气，落下心头大石似的，“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因为他，她整天整夜地守在病床边，嗅着讨厌的消毒水味，提心吊胆地过着这三天。
现在好了，他醒了，更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可是为什么，总有种高兴不来的感觉？
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慕惜月稍微皱了下眉头，看着帝冥墨铁青着脸，直直紧盯着用枪对住她的南皓宸身上。
南皓宸显得比她冷静许多，仿佛早就猜到帝冥墨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感到惊讶，反倒嘲笑地说道：“帝少在医院住了几天，感觉如何？”
那颗子弹原本是用来杀死天生体质较男性弱的女生，也就是慕惜月，却不偏不离地让帝冥墨活生生挨了。虽然弹头前抹了毒药，但是按帝冥墨长期训练的情况来看，不到一星期绝对会醒来，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
帝冥墨勾唇，“托你的福，过得不错。”说着，他大步上前，弯腰捡起被慕惜月抛到一旁去的消音枪在手中把玩。
“帝少可真休闲。”南皓宸不以为以地冷笑一声，“要是我手中的枪走火了，想必帝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在调查期间，他已经清楚知道慕惜月在帝冥墨心中的地位是如何了。
走火……
慕惜月只觉得头皮发麻，舌了下口水乖乖地站着，连动都不敢动。
就算帝冥墨是来救她，他手上的消音枪绝对比不上零距离手枪的速度，先死的也是她啊！
站在两个举着枪的人中间，慕惜月感到欲哭无泪。此刻就像他们掌心的玩物，或者是……赌注。
帝冥墨带着危险性地瞇眼，他自问情绪能控制得很好，但是慕惜月不能死，要是她死了，最后的希望就没了。
垂手，沉重地开口：“条件。”
这还是入院前的帝冥墨吗！？
慕惜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愿相信这是帝冥墨会做出的行为。
她认识的帝冥墨，应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他要得到的，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得到。现在是为了她，所以才和南皓宸谈条件？
不，慕惜月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他换了套做事方式，她的死活完全与他没有关系，除非真的如父亲所说，她身上有帝冥墨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她不能死……
慕惜月闭上迷人的瞳眸，遮掩住眼底的阴沉。
静下来想想，夏浅沁被他当成白老鼠，换取她的人留在他身边，然而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他是想要她的人陪着，还是暗地揣摩下一步棋的位置？
人心，真的很难懂。
在她重新睁开的同时，南皓宸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没有可谈的，你要救杀人凶手，我要做的恰好相反。”
杀人…凶手？
谁？
她吗？
不，不是她……
帝冥墨的眼里有她看不清的情感，愤怒的目光出卖了他平静的容貌。
“只有杀了她，陌雨柔才不会醒来，羽的家人，也就能平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