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柳小姐是不会让你这样在风情捣乱的。”枫红自然是站在夜总会的那一边,倘若冯飞手中的枪真的响了只怕风情今夜里会有鲜血浸染,虽然这不算冯飞砸场子,但是见了红终归是不好,也会影响风情的生意,枫红自然要出面阻止了。
冯飞薄唇微抿,随即是灿然的一笑,手中的枪飞快的晃了一圈然后再次送向了那个还傻乎乎的沉浸在女人香的人的背部上,那珠不说话,她第一次看不懂冯飞的心思,所以索性就任他去作为。
或者,她劝了也没用,依冯飞的性子,他会听她的吗?
心里打了一个折扣,她静无声息。
冯飞慢慢起身,就在众多目光中搂紧了那珠,然后缓步向舞池中走去,仿佛一对欲要跳慢四的情人一样,可是他手中的那把枪却大煞了风景,让浪漫的味道一点一点的消逝而去。
凤芸儿的目光一直被她身前的男人挡着,风情里时而而起的尖叫与她无关,她之所以唯持这样的姿势就是不想要看到冯飞,却不想,就是因为她没有看到,所以连冯飞举着枪搂着那珠向她走来她也不知道。
报复,就因为心的孱弱而没有了意义,她不敢望着他就证明了一切。
她其实一直都是输的。
在男男女女的斗争中,那先被人偷了心的就是输的一方。
驳壳枪抵在了那慢慢而动的傻冒的背上,硬硬的触感让他的背脊突然一凉,“啊”伴着一声低叫,他终于松开了揽在凤芸儿腰际的狼手,转身,那枪口却象长了眼睛一样的死死的钉在他的身上不移开,弯着手臂,冯飞的枪还是对准着傻冒的背,他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猎物,动他的女人至少要他不在场的时候,否则就是这样的中规中矩的摸几下也不成。
这一刻,他把凤芸儿还是当成了他的女人,许佩堂算什么,他要是不想,凤芸儿就还是他的,自然就与许佩堂无关了。
“哥,你拿开枪。”凤芸儿那化了浓妆的小脸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了,也更加看不出她真正的表情,但是她一直因为这浪漫的曲调而晕乎乎的心在此刻已彻底的清醒了,那是枪,就是枪,是她白日里看到那珠拿在手上的枪。
冯飞没有理会凤芸儿,眉头轻轻的挑动了一下,“要不要试试我的枪法?”眼前的男人还是有让他想要打死的冲动。
“不不”吓惨了一张脸绿了的向他求饶。
“好,那我不用枪,用枪就算是我以强凌弱了。”他说罢就又是将手中的枪熟练的旋了一圈,然后抬手送到了傻冒的袖口中,在没有任何预警的前提下,“嘭”的射出了一枪,射烂了傻冒的衣袖,“呵呵呵,我试试这子弹是不是真的就好了,你放心吧,你死不了。”重重的拍了拍傻冒的肩头,然后将手枪递向仿佛是他跟班的那珠,“收好了,千万别走了火,虽然你的枪法比我还要好。”
那枪声让风情里一下子就乱了套了,枫红知道已难以阻止冯飞,但看冯飞让那珠收了枪,也就明白刚刚冯飞的话中意了,他不过是要吓吓这傻冒罢了,“飞哥,消消火,抽根烟吧。”
冯飞叼了烟,再由枫红亲自为他点燃,就在那么多人的嘱目下狠狠的吸了两口,仿佛是要泄恨一样,“芸儿,跟我回家。”
凤芸儿惨白了一张脸,她该骄傲的,因为冯飞再一次为她而动手打了人,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就在她的举措全然是为了激怒他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很难掌控冯飞的心,她就象一个傻瓜一样总是随着他开心而开心,她似乎再也不是她自己了。
然而,她答应过柳如月的,还有刚刚她与许晴的对话。
就在她离开许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与冯飞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了,她把自己给卖了。
卖给了一场交易,一场女人对女人的算计,一场男人的贪欲之中。
而这场交易中,却不止是这么简单的关系,也让她知道,即使是亲生的父女也会有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算计一切的可能。
一切,都好虚伪
女人的千变万化就在眼前,冯飞知道,他猜的不会错,许晴就是说过了什么也做过了什么。
被吓倒了在地上的傻冒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他还是笨蛋一样的没有搞清楚状况,带着酒意的他犹自还要逞能,就在他的大手送向冯飞衣领的时候,冯飞没有躲,甚至就任他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凭什么打我。”他不服气的咆哮着。
冯飞云淡风清的一笑,“小子,你有种,我让你三拳,然后只还你一拳,你玩不玩?”他突然来了兴致,就因为凤芸儿的不出声。
让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一是要让她爱上自己,还有就是要在可以给她面子的时候给足了她,让她一辈子都回味那份幸福的给予,他坏坏的想着这些,他要满足凤芸儿的虚荣心,却已经在哄了这一个的时候让另一个寒了心。
那珠是何等人也,她只是滴水不漏的继续陪着他玩,眼下的她还是完璧的,所以想要收手不是不可能,当然,那也要她能够忘记了他才成。
但是这个,似乎有些难。
傻冒举着醉拳果然送了过来,冯飞的胸口“嘭”的受了一拳,他却纹丝不动,而是震的傻冒后退了一步。
“还有两拳。”冯飞嚣张的替傻冒数着。
“嘭”,傻冒果然不怕死的又送了一拳过来。
“哥,你不要欺负人家,我不跟你回去。”
冯飞扯着那珠的手向前移了一步,另一手慢慢的送向了凤芸儿尖巧的下吧,“芸儿,你受伤了,你该回家了。”眼角瞟向她的胸口,血红已经染湿了衣衫。
“啊”有女人的尖叫声起,那傻冒这才发现异样,“是你,是你伤的她。”傻冒以为凤芸儿胸口的伤是冯飞所为,他自以为是的用力挥向冯飞,却是软软的一拳落在冯悄的肩膀上,就象挠痒痒一样让他没有任何感觉。
三拳完毕,轮到冯飞了。
他松开凤芸儿泛了红潮的小脸,长臂如一条铁链一样的向傻冒抡去,乐队依然不受影响的在奏乐,那一拳就在冯飞的三分力下将傻冒彻底的送上了他身后的一张玻璃桌子上。
刹时,碎裂声起,一片狼籍。
傻冒彻底的酒醒了,他死不了,不过浑身上下四处挂彩,那碎玻璃光顾了他的身体,让他转瞬间就只能在地上哀嚎。
冯飞本来不想发作的,只是凤芸儿在舞池中不停摇摆的身子成了他所有举措的导火索,就连结束了,也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枫红已经吩咐人来善后了,那傻冒早已被人请出了风情自生自灭去了,乐队重新开张,舞池重新翩翩起舞。
凤芸儿怔在当场,看来在风情的舞女生涯她要彻底的划上句号了,冯飞为她立了一个棍,只要冯飞还在上京滩上混着,那就没有人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了,除非那人是要与冯飞做对的人。
但是那就不是单纯的想要染指凤芸儿了,那会是绑票。
那珠就这样尴尬的从头看到尾,也是在这一刻她知道了冯飞对女人的心,要么不珍惜,但是只要珍惜了,那是拼了命也要护着的。
一左一右两个女人,谁也没有走开,就如观赏一头狮子一样静静的看着他。
于是,冯飞就使出了雄狮子才有的力气,两臂一夹,两个女人便全在了他的腋下,几个大步,转眼前就步入了那一间曾经是许晴和凤芸儿相谈甚欢的雅间。
凤芸儿被抛在了沙发上,而那珠则是静无声息的站在冯飞的身边。
枫红也跟了进来,“飞哥,要酒还是饮料?”
“水。”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此时的冯飞其实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的不是打人,而是怕如此作为那珠会不会吃味,凤芸儿总是有本事让他失控,让他因为她而打人,上一回是惹上了左宏堂,这一回的他虽然强大的谁也不怕,但是这冲冠一怒为知已的话只怕又要传遍上京滩了,那珠虽然比许晴明晓事理,但是自己当着她的面做了这些如果是心眼小的女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水来了,那珠接了过来,然后亲自走到了凤芸儿的身边,“妹子,喝些水,然后我再把你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她温柔似水,让冯飞看不出她的心是否波澜起伏,可是却是她的静让他心头泛起了恐慌的感觉,杀个人他不怕,可是面对十二万分冷静的女人他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于是,冯飞就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女人友好的相处。
当一杯水慢慢喂下去的时候,凤芸儿的脸色慢慢好转,却还是苍白如纸,那珠抬头望了一眼冯飞,“你转过去。”
“嗯?”他迷糊,要是两个女人总可以这样和平相处多好,他看着,竟不想移开视野。
“我要为凤姑娘重新包扎伤口了,要是你觉得你这样看着妥当,那你就继续吧。”那珠没好气的,直接不再理会他而是开始动手掀开了凤芸儿的上衣,仔细检查凤芸儿她的伤口。
冯飞转过了头,此刻的那珠一定不相信其实他与凤芸儿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吧?
但其实,他与凤芸儿之间干净的就象一张白纸,只是,想要对这白纸描绘的人太多太多了,而他,无从拒绝。
为凤芸儿摊上了那么多事,就算他说了他们是清白的估计也绝对没有人信,他与凤芸儿之间甚至比与那珠之间还少了什么,因为他甚至没有吻过凤芸儿的唇。
想到那珠,除了吻他什么也没有对她做过,想想那沙滩上,再想想此时身边的女人,他突然幻想着将两个女人一起扑倒时的画面,此时的他正常的让这念头一闪再闪,直到那珠轻唤,“好了,你转过来吧。”
冯飞这才如梦初醒,脸却一点也不红,转首再看到那珠和凤芸儿的时候,他甚至在想着把她们两个一起剥光光时的样子,可是那珠,还是一只小野猫,她此时的安静绝对不代表她是一只乖巧的小白鼠。
“哥,你不该打人。”凤芸儿心里暗恼,人家也没有把她怎么样,一切都是她自己愿意的,却没有想到冯飞居然为她而打人,不过,想到这些,她心里暖暖的,甚至连伤口的再次崩开也不觉得疼了。
“我去跟如月说,以后风情就不要再来了。”他省略了柳如月的姓氏,这叫法亲妮而惹人遐想,女人是喜欢炫耀的动物,连她与他的唯一一次柳如月也能不设防的告诉那珠,就仿佛他是一个色胚一样,却又有谁能想到,那是他的第一次呢。
他冤枉呀,他是新好男人,关键时刻绝对可以收手,比如沙滩上他对那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哥,我自己的生活我想自己安排,你走吧。”凤芸儿先前还温暖的心却因为‘如月’这亲密的称呼而刹那间跌入了冰窖,她欠着柳如月的,她终究要还。
“就安排自己作这风情的舞女吗?”冯飞挑眉,眼角已经有了一丝愠怒。
那珠开始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甚至比雅间棚顶的那盏昏黄的老吊灯还要透亮,冯飞与凤芸儿正在交流意见,或者说是
其实,她该走了,从男人拿起了她的枪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拼命的时候她就该走了,她却一直留到了现在,她想要看什么,看冯飞对凤芸儿的呵护与温柔吗?
轻笑摇头,就算是嫁不出去,就算是忘不了他,就算是把自己从此淹灭在痛苦中,她也不要面对这样的冯飞,她不是不允许自己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她早已不是高贵的满清的格格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平常普通的女人,但是,她希望至少他与她一起的时候,她会是他眸中最重要的一个。
于是,就在冯飞与凤芸儿对话的时候,那珠已悄悄向门前移去。
冯飞没有回头,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欲要离开,她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痛呢。
门悄开,一股微风至,拂到了凤芸儿的脸上,“姐姐,你要去哪里?”凤芸儿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让那珠尴尬的顿住了脚步。
“珠儿。”冯飞这才想到他冷落了那珠,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冲到门前,然后紧紧的抓住了那珠的手,“我不许你离开。”
那珠淡淡一笑,“凤姑娘还在伤中,你好好照顾她,我去别墅里等你。”字字清晰的说完了每一个字,明明在意的象有刀子在剜她的心,可是她的骄傲让她只能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冯飞面对凤芸儿。
“等等,我叫肖风派车过来,我们一起回去。”大男人还是少了一根筋的想要三个人一起同路。
屋子里,两个女人再次无声,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任由冯飞去安排一切。
这样的画面,怪异的连枫红都看得出来不对,却只有冯飞大咧咧的硬是要把两个女人同时摆在眼前。
大厅里的乐队已经收场,天空泛起了光亮,新的一天即将来临,而那绚丽的霞光送给的是所有的人,不偏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