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馆。
两尊石狮子威严的立在门前,冯飞不知道左宏堂请自己吃饭的目的,不过这一次不比上一次在游艇上,那一回是许佩堂出面让自己与左宏堂表面上化解了恩怨,但是其实两个心里都清楚,表面归表面,骆虎的死再加上自己伤了左宏堂那么多的手下,他就算要面子也不可能当做从前的那些事没有发生过的。
他的手下不允许,他的面子更不允许。
左宏堂邀他前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他之所以选择了来,是想要打探一下这小子的想法,更是要稳住他,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早已经是冰释前嫌,甚至没有把那起子事件与他联系在一起,这才能让左宏堂多少放下心防,也便于自己继续追查,就为了这个,所以他不得不来。
或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此番来说不定遇到什么线索也极有可能。
守门的老汉看到他的车子开到门前就扬声问道,“可是冯先生到了吗?”
新来的司机小巩点点头,以前的那个小林始终没有找到,也让冯飞怀疑那一次他与凤芸儿和那珠三人被截绝对与司机小林有关,一定是他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老汉立刻就打开了大门,烫金的铁门上雕着龙凤呈祥,别具一格。
小巩将车了沿着院子里直达别墅门前的路很快就到门前,当车子停稳时,张作峰立刻先冯飞一步下了车,就在他要亲自为冯飞打开车门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冯兄弟,你果然守信用。”左宏堂带着他仿佛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招牌笑容走到了车前,他亲自为冯飞打开了车门,然后就站在车门前迎着冯飞下车,那样子倒是与张作峰画上了等号。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虽然这次是冯飞到了他的地儿,但是他此刻的行为就是让冯飞想到了黄鼠狼,一个披着圣洁外衣的狼,其实他的心理比谁都龌龊。
冯飞不疾不慌的下了车子,小巩将车子驶向了守门老汉交待的车库。冯飞站在左公馆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就要入秋了,夜风轻吹,吹着冯飞额前的碎发飘扬,冯飞就象脚上长了根一样立在所有人的面前,张作峰将他刚刚从车里拿下来的风衣一抖一送,立刻就披到了冯飞的肩上。
“冯兄弟,请。”左宏堂看到张作峰的时候,他的面上一僵,怎么也想不到冯飞竟是这么有胆子的收下了张作峰,这让他随即想到宁嫣然,脸上顿时红一片白一片的,如果冯飞不知道他与宁嫣然的关系那还好说,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所以左宏堂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明里他也不敢对冯飞怎么样,因为,他最怕的就是冯飞向霍老爷子告了他的状,眼下他的实力与霍老爷子的还差了那么一截,所以他要小心防范,养精蓄锐,将敌人一个一个的置在掌心了,时间到了,五指并拢,也就捏死了。
“左兄,请。”冯飞披着风衣大步向门前而去,甚至将左宏堂甩在了身后,就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那场面让左宏堂微微的有些不自在,因为他的兄弟已位列有门前正看着他与冯飞。
想到冯飞只身带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被他拒之门外的人来见他,那份胆识让他不由得也暗自钦佩起来。
没有多说什么,请柬上说是请吃饭的,不吃饭似乎就不对了。
净了手脸,冯飞便与左宏堂坐到了餐桌上,左宏堂的身后是整整齐齐的一排六个保镖,而冯飞的身后只有一个张作峰,虽然一目了然,冯飞却没有任何的不愉快的感觉,“冯兄,左家的酒我今天是务必要喝了,喝过了,冯兄可要告诉我今晚邀我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吃饭呀。”
冯飞挑挑眉,一块肉送入口中,仿佛他吃着的不是肉,而是一块他窥视已久的骨头,啃光了,才能尽兴,“如果只是吃饭这么简单,那我就回去吃了。”说罢,漫不经心的放下筷子,一付准备开路的样子。
“哈哈,啥也瞒不过冯飞老弟,我今天确实是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冯老弟。”
冯飞的筷子继续拿在手中,举止自然的继续吃着碗中饭盘中餐,那‘坏消息’三个字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笑眯眯的说道,“对于我来说,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好与坏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界线,冯老弟果然与众不同。”
冯飞端起了桌子上的酒,向左宏堂举杯,“左兄,说吧,咱们都是青龙帮的人,都是霍爷手下的人,实在是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否则,那就不是兄弟了。”场面上的话他也会说,可是心里冯飞早已把左宏堂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把他逛来连一餐饭都快吃完了,他却一句正经的话也没有。
“冯兄弟,你是不是暗地里得罪人了。”左宏堂继续卖关子,眼神更是写满了我就不说你能耐我何的意思。
冯飞‘刷’的站起身,“作峰,我们走。”
就在冯飞起身却还未移步的时候,左宏堂身后的一个汉子立刻举起了枪,那枪口就对准了冯飞,“不许走。”
冯飞仰起头漫不经心的望了他一眼,似乎当那枪口是吹风筒一样一点也不介意,“左兄,你招呼客人的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指了指那拿着枪对准他的汉子,冯飞处乱不惊的说道。
张作峰闪身挡在冯飞的面前,“左宏堂,你有种就正大光明的来,就知道背后向人捅刀子,那是小人行径。”早就想骂左宏堂了,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籍口,冯飞不怕,他也不怕,牛劲上来了他真想与左宏堂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左宏堂的面容突的一冷,却并未吭声,只是望着张作峰的目光有一线若有若无的狠戾,但是冯飞知道那狠戾其实是做给他看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是欺负他只有两个人来参加他姓左的家宴是吧,可是他偏不信邪,鹿死谁手还两说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察言观色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动作的时候,没有任何预警的,只见桌子前人影一闪,冯飞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飞身腾空而起,只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那对面正举着枪目瞪口呆望着他的甚至忘记了躲闪的那个自以为是的汉子身侧,冯飞手起,那人便一动也不能动的瞪着他,仿如遇到了鬼魅一样。
那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想象,就象是天空的一道闪电突然间降临,在你反应过来之前,那闪电早已迅速消失,可是此刻,冯飞并没有消失,而是稳稳的就站在左宏堂的身后,就在那人手中的枪就要落地的时候,冯飞身子一弯,那枪立刻就到了手中,又一把左轮,极随意的转了一圈,然后黑洞洞的枪口随手指向餐厅外的大厅中一个十几米之外的花瓶,那花瓶如果走到近前绝对不能称之为小,但是在隔了十几米之外的地方看它,便也绝对称不上是大了。
“嘭”的一声,花瓶碎裂,一片片如散花一样延展在它的周遭。
左宏堂的脸色由白色转为青色,他站起身,二话不说的走到那被点了穴道的汉子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清脆而悦耳,让冯飞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月芽,他敢来就说明他不怕,这里虽然不是他的地盘他的家,可是量他左宏堂也没那个胆子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