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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昨晚的他简直就是魔鬼。

抬眸静望着沉睡中的他。他通常都不是这样的,总是很体贴地调暗卧室灯光,总是那样轻柔温柔,总是适可而止。可现在,她连挪动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几度以为自己会被他撕裂。那样的纪泽脉,回想起来仍止不住心惊胆颤。

难道又被他爷爷训斥了?即使他已变成了那样一个完美而成熟的男人,可纪老爷仍能轻易击溃他的沉着冷静,让他陷入崩溃。昨天的他,一定又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吧。所以连那跟随了他十年的温柔和自制都轻易抛开了。

望着地上被他撕毁的衣裙,自问为什么还在心疼他?他那样粗鲁地对待自己、在自己身上留遍了痕迹的此时此刻,为什么心中还在为他可能承受的一切而溢满了怜惜呢?

自己一定是疯了。那样无视陈默的一片深情,竟然将自己交给他予取予求。他昨晚,明明就是在羞辱自己。在那如白昼的灯光下,挑逗起自己所有的****,她知道,自己那样丢人地在他手下娇吟喘息、在他身下呻吟辗转,都没有逃过他那幽深的眸。为什么?纪氏带给他的伤,总是被加倍地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卓。”

伴着低沉的轻唤,一双黑眸正温和地注视着她。

“早。”她应着,却仍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恢复成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

“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早还有个晨会。”轻抚着她一头乌黑的短发,眼神却停留在了她颈间的点点青紫上。自己昨晚似乎吓坏她了。原本以为可以控制怒火的,可一见到她那样明媚的样子,便彻底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

黑眸幽幽望着镜中已穿戴整齐的自己。那种疯狂的感觉……希望不要再有了。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不已。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唯一一次失控,竟然不是因为纪氏、不是因为爷爷,而是因为她。

她自被间偷偷探头窥望镜中的他。有着温和扬起的唇角和平静的黑眸,稍稍松了口气,昨晚的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她支起身来,边顺手打开床头柜边嘱咐着:“你快去吧,自己路上当心。”

那双注视原本注视着自己的黑瞳慢慢移至镜中的她身上。看着她自柜中掏出药瓶、看着她拧开药盖……黑眸渐渐阴沉下来。

正当邱卓要将药往自己口中送时,手上却一阵火辣感。待回过神来,只看到被撒了一地的药片正朝着四面滚动。

“我纪泽脉还没穷到一个孩子都抚养不起。”

那样冰冷的声音。她心惊地抬眸,正对上他眼中的怒意。

果然,又变回到昨晚那副样子了。高兴的时候就和颜悦色,不高兴就怒目相向,那自己究竟算什么?哥们吗?现在他在气恼的,是自己这个哥们不肯给他生孩子吗?

“生孩子这种事,难道是你单方面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吗?”她比他更有资格生气不是吗?

“也就是说,你这方面不想。”

明知道该默许她的做法,明知道彼此之间就目前的关系来说都已经很危险不可以再僭越半分,可一想到她根本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他就该死的介意。脾气这东西真的是放纵不得,一旦开了戒,便如风中的火星,轻易就会被擦亮点燃。

“呵。”她失笑,天知道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想能握住他,哪怕只是遗传了他血脉的孩子,可一直在逃避在闪躲在嫌弃这段感情的人不正是他吗?他那样决绝地将彼此定位在了朋友。她能怎么办?

注视着他深沉的黑眸,她缓缓给出了答案,“是,我是不想。”

“为什么?”他逼问。脸色异常难看。如果答案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让我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一切。他的妈妈是他爸爸的什么人?哥们?还是他的生命中根本就没有爸爸,只有一个一年会出现一次、一年出现两次就该欢呼雀跃的好心叔叔?”咬唇注视着他,泪,还是没能忍住。突然意识到自己爱得这么窝囊而委屈,自己替自己好不值。

他无语,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她伤心流泪。她曾经是个不懂眼泪为何物的假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习惯了流泪。是自己将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囚禁了起来,不给她空气、不给她自由、更吝啬着不肯给出她无比期盼的爱。可是,他不要放手。不放,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这根刺,已经在自己心上扎了根,他不许任何人夺走。就算滚烫的泪灼的他那颗心千疮百孔,他也不愿放手。习惯了她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光明,便再也无法回到原先的阴冷暗潮。

电话突然在这时响了起来,即使是古典乐的铃声,仍显得那般刺耳。

他接起电话,那头是齐叔焦急询问他在哪里的声音。

“我马上就下来。”

合上手机,黑眸望了眼那个立在房间正中抽噎着的人,举步离开。

“照这样的态势,应该可以提前两个月完成年计划,而收益额……”

“先停一下。”悠扬的声音突然出声打断。

一群精英纷纷以诧异的眼神偷看坐在主位的纪泽脉。

向来对高层会议异常认真,听到重要数据时就算发生地震都不可能中断会议的纪副总竟然在最关键一个数据还没出现前喊了停?

“齐叔,你替我主持一下会议。”说时已霍地站起身来。

面对众人满是疑惑与猜忌的目光,齐叔却仍是惯有的从容,“会议一结束,我就把记录传真给少爷。”

“很好。”得到满意的答案,迫不及待离开了会议室。

他知道自己疯了。会议上的那些报告,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她因太过伤心而颤抖不停的瘦弱背影。即使是现在,他的理智还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能冲动。但是根本没有用。他一直赖以自豪的理智,一遇上与她相关的事便完全不起作用了,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矛盾、所有的迟疑,渐渐都拧成了唯一一个念头,见她,马上,立刻。

自己哭了有多久了?

自他冷冷关上房门到现在,有多久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泪。竟然流也流不完。她在伤心什么?伤心他昨晚带给自己的伤痛?还是伤心他为一个晨会便轻易抛下自己?或许,她真正伤心的,是自己始终没获得爱他的资格。这样辛苦而认真地爱着,却仍然未被所爱的人认可。他甚至可以冲动地想要个孩子,却不愿给自己一个比“哥们”更为适合的身份。

“邱卓,你真是贱。”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明明有个男人愿意照顾你、给你幸福。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爱。明明知道一切不会有结果。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条路。为什么偏偏要爱那个自己根本配不上的人。

耳边忽然飘过悠扬的《欢乐颂》来。那熟悉的旋律……心下一荡,竟然连哭泣都忘记了。

记忆的闸门被缓缓冲开。那明亮宽阔的大厅,那美到像是童话中才有的水晶钢琴,还有那犹如阳光般刺眼的白衣少年。

着魔般走出房门、在乐声的指引下缓缓下楼,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处。脚,突然停住,不能再前行。

是幻觉吗?那水晶钢琴旁坐着的人,仍是那样耀眼而轩昂。脸上那恬静的微笑是练琴时才会有的陶醉其中的怡然。

曾经无数次,躲在纪家客厅的门柱后,偷偷看他练琴。那个完美的侧面,是她年少时最美的回忆。她所有的期盼和等待就是在那时累积而起的。

若是这双黑眸有一天能如看乐谱般专注地看着自己,若是这完美的笑容有一天能因自己而绽放,若是这修长的手指有一天能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她爱他。在懵懂还不懂爱的年纪就已经爱上了。

琴声戛然而止。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低沉舒缓的声音问得那样温柔,蓄意勾起她心底那些模糊而快乐的回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禁竟然已经走到了琴边。想躲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故作冷淡地回着:“太久的事,不记得了。”她怎么会忘记,初次见面时他是那样的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可又偏偏出众得让她移不开眼。

“也是。用拳头砸琴的糗事,还是忘记比较好。”他微笑,修长的指轻轻滑过琴键,一串动听的旋律流泻而出。

“我哪有用拳头,只是想用手指碰一下罢了。”她脱口而出,待发现他眼中的笑意,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

撇过头,恨不得能咬下自己的舌头。她的气恼、她的郁闷、她的委屈都还郁积着没消,怎么可以又这样傻傻地跟着他的思路去走。

“卓,冷战这种事不适合你。”虽然说得风轻云淡,可注视着她的双眼却太过认真。

“纪泽脉,你很过分。”

他吃定自己没办法对他不理不睬。这不公平。他知道自己爱他,他又是个精明干练的商人,他更是对自己的脾性一清二楚。所以即使他伤害了自己,自己也只能生生地忍着。

他笑着示意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我今天免费做你的钢琴老师。算是赔罪。”

“你要教我弹琴?”自己没听错吧。他说“赔罪”?这算是在向自己道歉吗?

“是不是知道我很严格,所以害怕了?”看她还在犹豫,淡淡地拿话激她。

果然,假小子的个性瞬间爆发,“我才不怕呢。”

说着,便挨着他坐下。

他垂眸,忍住了眼底的欢喜。

正当两人间的气氛刚刚有所缓和,他的手机偏偏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齐叔。

刚想接,眼角扫到咬唇不语的人。很果决地,将手机翻过身,抽掉了内装的电池。

她诧异地抬眸,“为什么不接?”

“今天的行程表,只有一个安排,做你的钢琴老师。”

掐着秒表计算时间的人竟然要腾出一天做自己的钢琴老师?

“泽脉。”她真的很感动,单单是他愿意为自己推开一切腾出一天,就足够消除她心下所有的委屈了,他不需要再做更多了。

“你还是快去忙你的事吧,没必要因为我而浪费时间。”

“你该知道我每秒钟都是以美金折算的,快练吧。”她竟然将自己与她共度的时间称为“浪费”。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这倒数的分分秒秒。

她笨拙地,由他手把手地教着自己。

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个这么有耐心的老师。拼命忍着阵阵涌起的感动,却还是不小心让眼泪掉了下来。

望着手背上那颗滚动的泪珠,修长的手指停下了流畅的舞动。

“练不好也不用哭吧。”想抬起她低垂的头,却触到一手的湿濡。

“泽脉,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害怕。”

现在终于明白,他以前那样淡然地对自己,才是最理智不过的相处方式。他不该对自己这么好,让她原本不敢贪婪的心都不自觉地生出更多的渴望来。那到了分别的那天,她该怎么办?被幸福包围的她,一下子从空中跌下的话,该怎么办?

“傻瓜。”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心下却在叹息,收不住了,曾经轻易就可以掩藏的感情,却突然像开了闸一般,想收都收不住了。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失去她,所以才这样拼命地想抓牢。

“我们去旅行吧。”他缓缓提议。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这段时间除了她,他什么都不愿去想。

“去旅行?”是去临近的那些地方吗?七宝?西塘?可是现在都快下午了,哪里还来得及呢。

“西腊、埃及,或者是土耳其。”不自觉的,便列出了那些遥远的地方。遥远到了他订婚的消息不会被传到的地方。

“真的可以去吗?可是哪个比较好呢?”爱琴海是她一直异常向往的地方,金字塔也想亲眼见一见,黑海旁的那个神秘国度也让她无比心动。

“全部都去。”这样自欧洲到非洲地游上一圈,差不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

“可是纪氏呢?”他哪里来这么多的时间同自己去旅游。

“你忘了世界上有样东西叫飞机吗?”他可以随时飞到需要他出席的地方出现一下。比如分公司的会议,又比如订婚宴。应付完那些,他可以回到她身边继续陪伴她。

“好诱人。”她直言不讳。即使刚刚才让他别对自己那么好,可又忍不住受了他的诱惑。

“第一站想去哪里?”他温柔地问,眸中满是宠溺。

“伊斯坦布尔。”土耳其作为第一站,然后是爱琴海。埃及要放在最后慢慢细品,可是……“上海也不知道有没有直达那里的飞机。”

“我让齐叔准备飞机,明天就可以启程了。”他那样忙碌地穿梭于世界各地机场只不过是为了瞒过他那耳目众多的爷爷罢了。一架飞机,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明天?”她面露难色。

“请不出假?”她是个很倔强的女孩子。坚持不拿自己一分钱,靠打工维持生计。对于她的这种独立,他给予充分的尊重。

“不是这个。”她摸着自己的鼻子道,“其实是和一个老同学约好明天见面的。”

这是同陈默最后一次见面了。他决定定居美国,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在上海出现了。彼此毕竟是朋友一场,她不想对他最后提出的要求都给予拒绝。

“原来是这样。”他点头微笑,“那明天还是按你原定的计划去见你的老同学吧,我们后天再走也不迟。”

“真的吗?”她开心地仰起头。

“反正又不赶航班。”轻揉她的短发,黑眸中的算计隐得那样深。

邱卓再次抬腕看表,已经三点了。

陈默是怎么了?整整迟到两小时也不打个电话,手机又关机。该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除了等待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

“小姐,请问你是叫邱卓吗?”

咦?这个声音?抬头去看,果然是刚才给自己领位的服务生。

“我是。”眼中满是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猜也是。”对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

“呃?有什么事吗?”应该是有事找自己吧。

“嗯。有位姓陈的先生,给您留了信。”那人边说着边递给邱卓一个天蓝色的信笺。

“陈默?他来过?”后卓连忙起身左顾右盼。

“这信是他昨天留的。”

“昨天?”邱卓一头雾水。难道他昨天已经盘算好了要放自己白鸽?

“陈先生说你看了信自然就都明白了。”

“让我等两小时,也是他的主意?”完全想不通陈默在搞什么鬼。

“那个……”服务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因为陈先生说是像男孩一样的假小子,可邱小姐完全就不像他说的那样。看你等了这么久,才觉得可能是你。”

对于这不知该算是赞扬还是抱怨的话,邱卓摇头浅笑。

“让我看看你究竟搞什么鬼。”

拆开信封,漫不经心地读起信来。唇边的笑却随着信上内容的展开而渐渐冻结起来。

怎么会这样?

读完信却仍未从信中所描述的内容跳出。陈默爽约的疑惑被解开,而一个更大更深的疑惑却重重压上她的心。

纪泽脉平静注视着那个垂头进门的人,“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是知道吗?”她反问,语气有点冲。

“和老同学聚会聚得不开心吗?”不知是对她宽容还是早料到她会心情不佳,仍是那样温和的语调。

“你明知道陈默今天不会出现的,又何必再问我!”她想忍的,可是他的明知故问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傻瓜一样,所以哽在喉间的话脱口而出。

纪泽脉微微皱眉,情绪却仍是平静无波,“你是什么意思?陈默又是谁?”

“纪副总,你昨天亲自下命令急调到印度的员工,你自己这么快就忘记了?”他竟然还在装傻?事实都摆在面前了,难道他还能由黑变白不成。

“我调员工和你说的那个陈默有什么关系?”他仍是有些疑惑不解。

“就算你不记得陈默,你总知道纪氏奖学金吧。陈默靠纪氏奖学金学成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纪氏的美国公司工作。这次是趁着年假来上海的,却没想到昨天突然接到公司通知,派遣他到印度的分公司留驻。如果不去,无疑意味申请的永久居留将失去纪氏的支持,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上海。而一切突生的变故,都是因为纪副总您的一个急调令。”要不是信还握在手中,她也没法相信这些。

“呵。”他失笑,注视着她的黑眸是那样锐利,“你是说,我动用权势将无力反抗的陈默逼到了印度?”

“难道不是吗?”否则哪里会这么巧,昨天告诉他今天自己会和陈默见面,昨天就被紧急调走了。

“我总要有动机吧。”唇边有不以为然的笑,黑眸却是那样深沉。

“不让我们见面。”这不是明摆着的原因。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阻止你去见他,而非要绕那么大个圈子把陈默调走?”他闲闲地问,仿佛她的设想漏洞百出到了随便一指便是一个明显的逻辑错误。

“因为……”她一时也没想这点,“或许是……你觉得把他调走的把握大于说服我的把握。”

“卓,你确定你没说反吗?”他笑得越发轻松,眸色却已暗不见底。

“好吧。我承认,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不会去的。可是……你怎么解释那个由你亲自下的调职令。”纪氏的副总只有他一个,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吧。

“每个分公司的总经理纪氏都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面对每天来自各地的如山的待批文件,你觉得我费神去考虑一个小小的人员调动的申请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副总,分公司递上调动申请,他形式性地签名认可,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下面的人怎么去转述这件事不是他要考虑的。他考虑的只是整个企业的绩效。

“可是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她摇头,明明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还是渐渐被他说服。

“你是真的不记得陈默了?”他记性一向很好,她仍不太相信他会不记得那个在他二十岁生日时出现过的人。

“就算我是商业天才,也不可能记下纪氏四十多家分公司中所有员工的名单吧。”他叹气,黑眸中的阴霾微微松动。

“他其实是……”她说到一半,突然不语。

“是什么?”他微笑着反问。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现根本没有让他记起陈默的必要。这个人已经离开了,无论是去了印度还是美国,从此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了。又何必再让他的问题来困惑自己呢。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把他调回美国。”他温和地问,眼中却有着掩不住的紧张。

“这样会让你美国的下属觉得你不信任他们的,还是不要了。”她没有权利去干涉纪氏管理人员的决定。对陈默,也只能在心底祝福了。

“也就是说,不再认为我是胡乱仗势欺人的人了?”清澈的黑眸深深凝视着她。

“嗯。”她点头,语气中透出一抹难掩的失落,“我真傻。你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见面,而这样大费周章呢。”

闻言,他勾唇浅笑,眼底是欲言又止的复杂。

“泽脉,对不起。”半晌,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为自己莫名其妙冤枉了他而抱歉。

“光说不够诚意。”他微笑,眸中的算计毫不掩饰。

“那你想怎么样?”她戒备地看着他,忍住想逃跑的冲动。纪泽脉如果认真想算计一个人,那就意味着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没用的。

“罚你明天陪我去土耳其。”黑眸含笑注视着她,唇边是鲜有的阳光笑容。

“真的吗?”她有些意外。按以往的经验,他应该会是平静地离开,然后将自己扔在这里反思大半年的。可现在,还要陪自己一起去旅游?这个惩罚,未免太厚待自己了吧。

“够哥们了吧。”学着她的口气逗她。

开心地扑入他怀中。虽然内心里其实奢望他能为自己做出疯狂的事情,更奢望能够不再是他的哥们。可现在,她已经很幸福了。幸福到了可以暂时抑住心里的那些奢望。

轻抚着她柔顺的发,耳边回荡着的,是昨天与齐叔的谈话。

“我只要他从上海消失。现在!马上!”

“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阻止他们见面?”

“你照办就是。”

“我不能。”

“为什么?”

“我已经眼睁睁看着你丧失自控、接着是理智、现在竟然连逻辑都没有了吗?”

“齐叔,你今天说的太多了。”

“你还准备为她而失去什么?与井上家的联姻?还是纪氏?”

“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不自禁地将她紧紧拥住。不想失去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卑鄙也好、贪心也好、自私也好,总之在打算成功联姻并顺利得到纪氏的情况下,今生今世他都不准备放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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