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陆修掷出的银枪便近到青峰候府的老人周良臣的眼前,此刻,他正与齐臣大战,被齐臣的疯狂进攻逼得喘不过气来,但也能保证不会落败。
但此刻,银枪杀至,那力道之猛,那威力之强,还有那一往无前的绝杀气息,都让周良臣不得不做出回应。
“啪!”周良臣猛然出掌,在他的手掌上有一块古朴龟甲浮现,击在银枪上,将银枪打落,但手上的龟甲却也因此龟裂。
就是这个意外一击,让齐臣抓住机会,一枪洞出,将周良臣的肩膀刺穿,血流如注。
周良臣大痛,身体向后急速退避,避开齐臣锋芒。
“公子!”```
“陆修?``
陆修的突然出现,让两边激烈的攻杀之势为之一滞,忘了攻击,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陆修。
此时的陆修,目光冰寒凌厉,手持一杆长枪,冲到了齐臣前面,要与他共同杀敌。
“公子,真的是你吗?!刚才周辉这个杂碎说他将你打下黑渊,我们都以为```”
齐臣等众家将激动地看着陆修,大喜过望,拖着伤躯围着陆修,细细打量,眼中一片水雾升起。
“齐叔,张叔,刘叔```我回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我已经在灵药平原见过秦叔他们了,他们都很好。”陆修脸色放缓,露出笑容,感动不已,这也是一群可敬的人,从小看着他长大,为他遮风挡雨。
“公子回来就好,我们这些家将也真是没用,死伤众多,被人闯进府来要打要杀也阻止不了,府内建筑毁坏多处,百年之后就是进了地下也是愧对侯爷。”齐臣羞愧道。
也不知为什么,陆修一回来,他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而他们则是被欺负了的孩子,正在和父母亲诉说委屈,尽管这个感觉很荒谬,但却是真实存在。
“不,你们做得很好,镇世侯府有你们是骄傲的。”陆修道。
周辉则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陆修,而他旁边的管家则是有些疑惑地看了陆修一眼,然后看着周辉,好像在说,你不是说陆修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突然,周辉发出阴测测的笑声:“陆修,很好,你还没死,我就知道阳天拳经不会就这么消失的,它还将属于我,嗯?竟然达到了炼气第三阶,哈哈,真不知道你踩了什么****运,不过,这会让游戏更加精彩。”
周辉依旧全然没将陆修放在眼里,说起话来狂妄无忌。
齐臣等镇世侯府的家将也发现了陆修身上的修为波动,更是激动不已,有几个甚至还老泪纵横,暗暗祭告陆渊在天之灵的喜讯。
“怎么,周辉,难道你还想像在卧龙山脉上一样追杀我,逼我交出阳天拳经不成?”看着周辉,陆修目中杀气四射,冷声道。
“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想抓住你,逼你交出阳天拳经。”周辉大声道,然后一提座下苍狼,就要往陆修冲过来。
“保护公子!”齐臣一声大吼,与其他家将组成一个军阵,气势如虹,将陆修围在中间。
“不必!”陆修一步跨出军阵保护圈,立在最前方,迎天高举长枪,“诸位叔伯随我一起杀敌,斩掉周辉,为众多死去的英灵报仇雪恨!”
陆修真是恨透了周辉,恨透了青峰候府,死去了那么多长辈,他必须要为他们报仇,即便将来要承受青峰候的无边怒火,他也要这样做!
“杀!”陆修一场大喝,持枪冲进了青峰候府的家将中,手起枪落,勇猛无双。
一场疾风暴雨般的战斗再次展开!
“好好好,好你个陆修,竟敢主动攻击我,你以为你现在有炼气第三阶就可以飞天了?我要你记住,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那个被我踩在脚底的废物!”看到陆修竟敢主动发动攻击,周辉真是惊怒不已,一个被他欺负了十几年的废物竟敢如此,当场叫嚣要陆修生不如死。
“杀!给我斩尽杀绝,将镇世侯府掀地三丈!”周辉怒喝,提起苍狼就要冲向陆修,将其踩在脚下。
但这时,青峰候府的老人周良臣却突然拦在了周辉的前面,他的血止住了,但伤痕依在,急促道:“公子,不可取,陆修回归,镇世侯府的家将气势大涨,我们没有把握胜之,而且这里闹腾了这么久,巡逻帝都的金甲军就算不想来也必须来了,以前镇世侯府没有主人,我们想怎么弄都没问题,但现在陆修回来了,形式就不一样了,他虽然弱小,但也是镇世侯府的主人,是功臣之后,在朝廷上说得上话,这事要是闹到朝廷上去,对侯爷的颜面不好,反正有的是机会,我们不妨徐徐图之!”
周辉脸色变幻不定,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周良臣的意见,阴笑地指着陆修道:“今天算你走运,他日必叫你生不如死,我们走!”
说罢,青峰候府的家将全面后退,周辉座下的苍狼奔行如风,然后纵身一跃,跳出了镇世侯府,跟随在他身后的青峰候府的家将效法而随,全部出了镇世侯府。
“哦,我们赢了!公子威武!”看到敌人退走,侯府的家将欢喜不已。
“公子,后府还有敌人,情势危急!”齐臣道。
“好,我们一起去斩杀敌人,保护我们的家园!”陆修振臂一呼。
陆修领着家将们向侯府后院进发,所过之处,昔日美丽的建筑已沦为焦土,很快,他们就循着打斗声找到了一波与来犯之敌苦战的家将。
这是几个来敌身穿火红长袍,抬手之间,火焰显化,陆修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来自帝国属下的一个王国——火国的人马。
毫不犹豫,家将们马上就加入了战团,那十几个火国人很快就显出不敌之色,在认出了陆修之后也是惊讶不已,然后那领头之人沉吟片刻后,一声呼啸,带着他的人马飞出了镇世侯府。
陆修也没有追,而是阴沉着脸将火国默默记在心底,与家将们重合,免不了又是一场感怀,但大家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压在心底,然后在陆修的带领下,继续向其他的家将们会合。
就这样,足有四波来犯之敌依次退出了镇世侯府,最后一波更是令陆修惊诧不已,因为他们就是陆修在苍凉荒原遇到的死神组织,那个神出鬼没而又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
至此,所有来敌全部退出镇世侯府,家将们难免心潮翻涌,他们又一次保住了侯府。
看着这些可敬的汉子,陆修眼底湿润,深吸口气后说道:“各位叔伯,你们将破毁的楼阁处理一下,我到后院祠堂中祭拜一下父母祖先。”
顿时,齐臣等人羞愤不已,惭愧道:“公子,我等无用,祠堂被毁一半,祖上牌位洒落满地。”
陆修深深地闭上眼睛,心如刀割,祠堂可是一个家族最神圣的地方,它是家族的精神依托,如今被毁,他安能不悲不痛不怒,由此,他的仇恨更加浓烈。
陆修深吸口气,睁开眼睛缓缓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用自己的生命为镇世侯府的荣誉而战,那些死去的叔伯,他们的仇恨,自有我去替他们血洗。祠堂的事我去处理,你们忙去吧。”
“是!”
这是一座古朴的建筑,既不宏大也不富丽,有一种肃穆神圣之感,坐落在侯府的后院,周围被高大的树木所包围,两尊巨大的辟邪神兽蹲坐在门前,仰天而吼,威风凛凛。
但可惜的是,这座建筑大门坍塌,一截屋角被斩断,辟邪神兽也被削去了半截头颅,初生的月光洒落,透过树枝的惨白光线将其映衬的孤凉。
“这就是曾经陆家最神圣的地方啊,如今竟破败若斯,被人随意毁坏。”陆修喃喃道,心中一片荒凉,迈步踏进祠堂。
祠堂内一片狼藉,十几个牌位滚落在地,有几个还断成几截,两边供奉的长明灯全部熄灭,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看到这一幕,陆修心中羞愧至极而又恨意滔天。
“镇世侯陆渊之灵位”,一块以白玉刻画而成的牌位跌落在地,断成三截,陆修伸手拾起,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拭尽上面的灰尘,就像是要擦拭上面的羞辱。
一团金光浮现在掌心,陆修抚摸在牌位的断裂之处,以真元之力将其续接得完美无瑕。
待牌位续接成功后,陆修将其郑重地供奉在高台之上,而后,将母亲‘木神秀’的灵位擦拭干净后依法续接成功,将其供奉高位。
在所有牌位都供奉在高位后,以法力将长明灯重新点燃,将截断的祠堂修补完全,然后将堂内打扫得一尘不染,陆修再从坍塌的楼阁地基中以法力截取两块巨石,而后以掌为刀依照记忆雕刻出两尊辟邪神兽,替换原来破损的两尊。
一切都与原来一模一样,但,耻辱却是永远也抹不掉的,那只有用仇人的鲜血才能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