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幸,我的名字叫帝幸!”
可算是找回了点自我,帝幸说话都不结巴了。
“帝幸......”
晨星在心中默念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没了刚刚冲动时的傻气。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到是让周围的闺蜜们笑不出声来。周围的笑声此时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帝幸面前的晨星。内心里纷纷猜测他俩之间可能发生的故事。
“有没有搞错,晨星大小姐可是中州城显贵人家的千金,这穷小子哪来的胆子。”
“是啊,看穿着就不像是大户人家,晨星小姐能看得上吗?”
“真不害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乱说,晨星小姐有心仪的对象!”
.......
周围人们议论纷纷,但没过多久他们在议论中得到了一个共识——这个叫帝幸的小子八成是个疯子!
人们私底下的议论,帝幸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但是他并不在乎,因为那些都不重要,他现在等待的是眼前娥皇的答复,而不是那些大可充耳不闻废话。
晨星紧咬着嘴唇,有些难堪,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仅是帝幸,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晨星的答复。
“怎么说呢?我,我能跟你交个朋友吗。”晨星低着头,声音小的都快赶上了蚊子,同样,在这么多目光的关注下,晨星也有些紧张,她双手在腹前搓揉,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虽然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很熟悉,很亲切,但是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殷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跟你成为好朋友!”
晨星很小心翼翼地说着,言语十分的委婉,但是她还是勇敢地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帝幸。虽然拒绝了帝幸,但是晨星并不想伤害帝幸,她试图以友好的方式来补偿他,毕竟帝幸的告白没有什么过错可言。
晨星接着说道:“帝幸小朋友,真的很感谢你的告白,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来自朋友的告白,我,真的无法接受!”
“哦,呃,对,对不起!”
失去了再坚持的勇气,洁白的天鹅羽从手指间脱下,轻轻地落地,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它消失在原地。“也好,这不就给过去暗恋她的自己一个答案了,不是吗?”帝幸的心里空落落的,失落,挫败填满了他的身体。不过还好,至少在晨星面前,他并不是体无完肤。
“哼,不自量力!”
“瑾瑜啊,这下你可玩大发了。”
“我哪有,明摆着是活该,再说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我也是为他着想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从帝幸的身后传来,没错,是熊瑾瑜他们,是他们先劝帝幸鼓起勇气表白的,而现在,在晨星拒绝帝幸的同时,竟然是他们最先开始冷嘲热讽。他们指着帝幸的鼻子,放肆地嘲笑着,羞辱着,完全无视帝幸此时的失落。
“你们,笑什么?”
最先回过神来的竟是晨星,她大声质问着熊瑾瑜。
“原来是晨星小姐,失敬失敬!”
熊瑾瑜微微行礼,说道:“这小子在小姐您的身后贼眉鼠眼,我等兄弟几人还以为是城外来的贼人。而后便捉来质问,原来是一介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方才这贱民想要向小姐告白,吾等在此苦苦相劝无果,让小姐蒙羞了。待我等为小姐出头!”
说着,熊瑾瑜大手一挥,身后的富家子弟们一拥而上,扑向帝幸!
“小心!”
晨星一把将帝幸推开挡在帝幸的身前,可是无奈熊瑾瑜人手众多,晨星单薄的身体哪能和那些精壮青年抗衡。熊瑾瑜一把将晨星推倒在地。
“啪!!!”
帝幸眼前一黑,就感到左脸颊一阵剧痛,后退两步重心不稳,跌倒在地。熊瑾瑜一干人将帝幸团团围住拳打脚踢,面对着劈头盖脸地拳脚,完全落入下风的帝幸只有蜷缩着。承受着这帮纨绔子弟的毒打!
“别打了!”晨星强忍着疼痛,忙来阻拦,可是一个柔弱女子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一个富家子的一挥手,晨星又一次被甩倒在地!这一次可不同,帝幸虽然在挨打,可是晨星不知为什么,心脏在拼命的跳动,似乎在挣扎,莫名而来的痛苦使得这个柔弱的女子捂住胸口,眼睛则死死地盯着面前不远处的帝幸,就感觉在这一刻,他们四目相对。一种莫名,又熟悉的感觉。
“打!打死你这个贱民!”
“下贱的东西!脸皮跟出身一样下贱!爹妈是个贱种,祖父母也是个贱种!打!打死你们一家的贱种!!”
根本不知道从何来的仇恨,如此多恶毒的字眼从这些刚刚成年的贵族们口中说出,和他们的恶语相当,下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恨不得用尽他们全身的力气!捶打着,撕扯着。生命,在他们的脑中没有了任何的定义,仿佛在他们脚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畜生,是个沙袋。不需要任何怜悯,不能有一丝的心软!帝幸忍受着疼痛,只觉得脸上在经受击打时有一股暖流,用手拂去,看,是血,鲜红的血!
“贱民,贱民......”蜷缩在地上的帝幸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透过余光,他看到殴打他的每个人狰狞的面容。周围的人们都在张望,他们在看热闹,眼神中倒是少不了一丝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有晨星,她想阻拦,却被她的闺蜜们死死拉住,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晨星的眼角划过,落在身下冰冷的石板上,如同一朵花瓣,破碎,消失。却没有一点作用。
“杀,杀,杀!”
帝幸的意识渐渐模糊,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内心不知何时这样的声音,像是在呼喊,像是在咆哮。一步一步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略带沙哑地嘶吼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人们纷纷回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是晨星,她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见他们停手,晨星不知从何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旁的闺蜜,撞开面前的贵族子弟们,跪爬着扑到帝幸的身边。扶起帝幸的上半身紧紧地搂在怀中。
“你们,现在给我听好!”
晨星哭成了泪人,泪水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滑落,楚楚可怜,惹得人们不由为之动容,但是她的眼神却如同一只鹰,扫视着在场每一个犯下罪过的人。眼泪丝毫没有掩盖晨星脸上所表现出的愤怒,她不顾嗓子因嘶吼的疼痛,沙哑着,坚定地说道:“我决定接受帝幸,他是个勇敢的少年,以后也会是个负责的丈夫!但他绝不是你们口中的贱民!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
“什么?晨星大小姐,我没有听错吧?你,接受了,这个贱民?”
熊瑾瑜一脸惊讶,狰狞的笑容更是掩盖不了他内心对此的想法,熊瑾瑜故作委屈说道:“晨星大小姐,我知道你一向善良,但你不应该为这个贱民委屈自己。”
“他不是贱民!”
“不,他说的没错!”
不知何时,帝幸从晨星的怀中挣脱出来,站在熊瑾瑜等人的面前。熊瑾瑜及其身后的贵族子弟们纷纷后退,面露惊恐的神色,帝幸死死地盯着他们所有人,瞳孔变成了蓝白色。被撕破的黑色礼服披在帝幸有些单薄的身上,身体上的血管暴起泛着淡蓝色的光芒,蓝色的血管如同一道道纹路纵横在帝幸的全身。
“轰......”
女娲祭坛突然发生剧烈地震动,所有人在那一霎那惊叫着失足倒地,地面出现一道道不规则地裂痕在帝幸的四周。
“跑!”
不知是谁突然的一声喊叫,如同一记警钟,敲醒了在场所有被惊呆的人。人们像发疯地一样抱头鼠窜。华丽的礼袍这会儿却变成了阻碍,光鲜的妆容配着恐惧的表情,就像一部巨大的剧场,逃命的人们在其上表演着自己独有的闹剧。熊瑾瑜等人早已没了当时的趾高气昂,在帝幸的面前,他们的恐惧在脸上表露得无比具体,
“我们错了,帝幸,不,爸爸,不,爷爷,不,祖宗!!!我们真的错啦!!!”
熊瑾瑜带头跪地,向着帝幸扣头行礼,说不尽的奉承话。不停地求饶!
“呵,呵呵,”
帝幸怪笑着,对着他们缓缓伸出右手,只见帝幸身上的血管纹路开始向他的右手涌动,刹那间,四周的震动加强了一倍,地表巨大的裂痕一路蔓延,直到女娲神像的座下。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原先在神像前长者惊呼不妙,刷地一声脱下身上的礼袍,睁大眼睛,四处搜寻震动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