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虽轻盈,弱小。此刻的顾子宥全身却是非常不舒坦,心神里更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风在顾子宥的身边摇摆摇晃。
风外在很轻,内在却是如烈火,那股风出现心脏处,心脏顿感如巨石压塌。风吹向双臂,双臂顿时下垂。风出现脚,脚就像是被千斤的石头压着一样难受。
“佛家云,柔能克刚,风虽轻,却可以与万物相融……”小和尚平静地看着那股细微的神风悄然地飘着,“还要继续吗?”
双脚此时已经弯下。脚下的压力令顾子宥心神不稳。
“这便是自然的威压吗?”顾子宥心里暗暗道,脚下传来的的确很让人不适。双脚难以动弹。
此时的风又吹向了双臂,双臂又是下颤。
……佛经一语,弱柳神风佛如猛火猛水,化成巨大的身形,有时如龙,有时如虎,有时如凰……形状千奇百怪,但一样未变,那便是那还是一阵轻轻的风。样子虽改,却是依旧那股轻轻的风,风轻,那股力量却未曾减少。
“风还是要去……”小和尚话一说完,弱柳神风更是散出更加“微弱”的气息,“就这样结束吧……现在的你,还不足够过这里。”
风吹上了短剑,短剑就是在片刻微微颤动起来,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手中的剑的剑身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裂纹,裂纹逐渐遍布开,且是越加的厚,李文变得越加的明显。
“呲啦……呲啦……”
短剑裂开,化作一块块的铁屑。
即使是精铁制成,就是被风吹了一下,精铁竟然顿时如木屑一般。
身体被禁锢。
此时的神风似乎没有什么样的具体行动,还是巍巍高立着。现在的样子是一只呲牙咧嘴的猛虎。
大嘴里喘着粗气,虽是无形之物,此时却有着魂灵一般,神形具态皆如真实一样。
……“走吧,现在的你还不足以对抗这阵风……”
已是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没有到四个时辰,顾子宥便出了小世界……
顾子宥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高大的佛像,若有如无地望着,看着那佛像如夜明珠般的眼睛,隐隐地竟然看出了一些光芒,淡看了半分,此刻道:“果然有些困难……”
而后在蒲团上半跪着,拜了几拜。许了愿望。就站起了身体,缓缓地推开了门。
古朴的大门被推开传出呲啦的开门声,不远处正看着建筑的芙雀听闻响声,连忙转头,看到顾子宥出来,便是笑道:“哥哥,你总算是出来了。”
“让你等久了。”顾子宥有些抱歉地说道,“接下来去哪里?”
芙雀盯着顾子宥,发觉哥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咦?哥哥,困境没有过吗?”芙雀疑惑道。
“没……哪有那么容易。”顾子宥如实回答道。
“好吧……”芙雀慢慢走近,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山,道,“哥哥,今天可是来游山的哦……谭山的后湖还记得吧?”
“记得……”
谭山后湖距离天礼寺不远,半个时辰足矣。
名曰天礼湖。
眼前的湖很大,很大,望眼欲穿。
湖边,有一凉亭,二人都在上面静静地休憩。
“哥,你知道安史之乱吧?”
“知道,怎么了?”
“据说天礼湖的一个小故事与安史之乱相关的。是刘住持告诉我的。要不要听?”
“要。反正闲得慌……”
传说四百年前,杜少甫躲避战乱来到谭山。天礼寺当时也因战乱被毁坏许多,唯独那座佛像没损坏,只是主佛殿当时已经被当时的住持借以封印,很难有人可以破解开。寺庙的那些和尚们都逃到别处,住持也因为为了保护天礼寺不能够安住下来,杜少甫也只好寻求别处,走了半个时辰,便是来到了这后湖。
当时的杜少甫还只是个初入九境的修士,杜少甫所处的战乱可并非简单的国乱,而是国与国,国与外族的斗争。那时,出任西北境地的镇远大将军,安正山和出任正北境地的史长远,发动叛乱。要知道,这两位镇远大将军可都是九境强者,杜少甫虽是九境,但与这二人比起来,或许仅仅一只手便能够击败之。
举国震惊,当时的玄宗皇帝沉迷于酒色,难以自拔,遇见这等叛乱大事,竟也是只派出几位九境强者前去剿灭,未料到,那几位中四位叛变投敌。
战事变乱多端,国家存亡时刻。
两位叛军的军队仅仅用一月时间便是来到了距离长安城百里之外,而以往英明神武的玄宗皇帝此刻却是吓破了胆,带着心爱的妃子逃亡关外。
一月后,爱国将军陈尚,司徒柳等将军全部战死。
唐家天下易主……
这次叛乱史称安史之乱。
叛乱结束,战事传至天礼寺。
那一夜,杜少甫未眠。
第二夜,依旧未眠。
第三夜,还是未眠。
整整七日。
七日都站在天礼湖的凉亭之上,不吃不喝。
……
然而在第八日,天礼湖上浮出一座巨大石像,是一位佛。
那佛便是如来佛。
佛像从湖底出现。
直至整个佛像全部出现。
杜少甫看着湖中心的佛像。
那佛开始传来声音。
传来声音。
只是没有待芙雀继续讲下去,此刻顾子宥心里却是泛起了一丝波澜,顿时回忆起了之前小世界里的事情,现在妹妹所讲的这个故事为什么隐隐感觉到与小世界里的那座佛像有关?
顾子宥打断了一下,问道:“妹妹,这个故事是刘住持讲的?”
“对啊,我之前不就讲了吗?”
“继续说下去……”
……
“孙住持后面讲的很简单,就说了杜少甫执起落羽剑,一剑怒斩佛像,那佛瞬间坠落沉湖。在第八日便是悟道,一跃九境中的八境,直接晋入巅峰。据说那一日,天地异象,天礼湖更是翻腾起来……而后一月,便是那两个叛乱之人皆死于落羽剑下……至此,安史之乱平定。”
……
“刘住持没有具体说一剑怒斩的事情吗?”顾子宥问道。
“没。”
“是吗?”顾子宥转过眼,看着天礼湖中央,望着,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似乎想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