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凡阳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邪影顿时明白过来，他一把抓住张凡阳的衣领，神色有些癫狂！
“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坏人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杀了他！”
“哎？我知道么？”张凡阳歪了歪脑袋，随后神色一正，“我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你还让我来杀他！”邪影狠狠的拽住张凡阳的衣领，不断摇晃着！
“我想，你应该搞错了！”张凡阳握住邪影的手臂，缓缓挣开，“在这里，不忿的是你，迫不及待杀人的是你，将这些孩子的希望扼杀掉的人是你，到最后后悔的人依然是你！你似乎有些没弄明白!”
邪影整个人顿时僵住！
“况且，我记得我似乎对你有过劝阻吧！但是有人为了实行他的正义，依然迫不及待的射出了手中的弩箭呢！真是个急性子啊！呵呵！”张凡阳摇摇头，轻轻一笑！自顾自的朝着屋内走去！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没错！”邪影抱着头，疯狂的大喊，“对了，是你，要不是你的误导，我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罪魁祸首！你要为他偿命！”小青年怒吼一声，腰间的匕首瞬间取下，整个人疯一样的扑向张凡阳！
张凡阳眉头一皱，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侧身让过小青年的扑击。
“无法面对事实就选择逃避事实么，看样子你的正义比我想的更加不堪啊！”
“杀人偿命，你给我死来！”
小青年转过身，不管不顾的攻了过来!张凡阳取出匕首反握横在胸前，挡住小青年的进攻！随后手臂反转，往胸前一拉，小青年的匕首脱手离去！然后欺身上前，只是一瞬，张凡阳手中的匕首已经横在了小青年的咽喉之上！一丝血迹在脖子上蔓延开来，
“你似乎搞错了，杀人的是你，而不是我，是你眼巴巴的跟着我过来。要说偿命的话，第一个偿命的不应该是你么？”
“对，你说的没错！第一个确实是我，但是我会先杀掉你，之后我会自杀，为其赎罪！”
“啧啧，自杀？真好听啊！”张凡阳嗤笑一声，“自杀谢罪，听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我有些想赞扬你了，真的，相比你的正义，你的无耻更让我感到愉悦！”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不会做么！”邪影愤怒的仰起头，连脖子被划出深深的血痕也不在乎！
“不不不，我不是不信！”张凡阳摇摇头，随后面色一冷，“只是你不觉得，一级的经验换十多条人命是不是有些太划算了！或许，你可以尝试真的偿命！”说到最后，张凡阳的声音已经变得毫无温度！
似乎被张凡阳的话语吓住了，小青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颤抖，“他们，他们不过是一群数据，我自杀一次难道不够么？”
“数据？你真的认为这些是一堆数据么？既然是数据？那你的正义就根本不存在了，不是么？”张凡阳指了指坐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小家伙，随后又指了指呆在原地，强压着恐惧而不逃跑的其余小家伙！
“不，即使是一堆数据，也有正义存在。”小青年犟着脖子大声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不敢对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严格按照嗤笑一声，“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执行自己的正义。如果某一天你打着正义的旗帜做着不正义的事，那么谁又会对你进行正义的制裁呢？你自己么？”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小青年使劲的摇着头，想要将脑海中恐怖的场景甩出去。
张凡阳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不会？这不就是么？”
他指了指院子中的孩子，“你看，你的正义让你杀掉了几十个孩子的守护人，而你，却只是打算以一个等级的代价结束这次不正义的举动。”
“我，我，”小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我保护好这些孩子不就行了么。”
张凡阳有些诧异，这是要跳出坑的节奏啊，他这边还没完呢，可不能让这家伙继续成为上一世那个讨厌的牛皮癣。于是继续说道，“看你兴奋的样子，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可以逃避么？”
“我”
小青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凡阳打断。
“你认为只要救下这些孩子你就是正义的了？你这次正义的行动就算圆满成功了？哈，那死去的刀疤算什么？以前因为他庇护而存活下来的孩子又算什么？”
”哦，我明白了，”张凡阳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嘲弄道，“你会自杀一次，用一个不痛不痒的等级来维护你那可怜的正义。然后呢，继续杀掉你认为邪恶的家伙，发现杀错之后象征性的掉落一个等级以示赎罪？哈，真是，令人感动的正义。”
“我，我，”小青年彻底没了话说，要真为一堆数据丢掉生命？他可没那么傻。但是自己的理念却彻底被颠覆了，自己所追寻的，一直都是错误的么？
“别那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正在迷惘的时候，张凡阳的声音却突然传来，“说起来，这家伙虽然救下了不少孩子，但是因为他而丧命的孩子也不在少数。”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青年出口问道。
“没啥，只是想问问你，一个杀了一百个无辜的人，又救了一百个无辜的人，该不该杀？”
“这？”想了很久，小青年说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么？”
“看情况了哦。如果被救的有我在乎的人，那就不杀。被杀的有我在乎的人，那就杀。如果两边都有，没遇见就算了，遇见就，，，”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是不正义的！”小青年有些愤慨。
“正义？那你告诉我该不该杀？”张凡阳将选择扔给了小青年，引起一阵沉默。良久后，院子才悠然的响起张凡阳的声音。
“绝对的正义从未存在，正义很苍白，苍白到任何污渍都会在这片白中无限放大。任何抱有绝对正义的家伙都是傻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