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的阮正心中又是一阵绞痛,过了一会宋阳跑了上来,递过一堆图纸给他看。
阮正有点漫不经心地翻阅起来,宋阳打岔到:“正哥,百蕾姐是不是和阿粱小姐闹矛盾了呀?”阿粱是个好学姐,宋阳似乎有些喜欢她,称呼她时总要加一个小字。
阮正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看见百蕾姐在一楼发火,好像在咒阿粱小姐。”
“没有的事。她说什么了?”
“没听清,大概是,她死了最好,可以愧疚一辈子。”
阮正有点糊涂,他不想多想。阿粱不傻,她很看重爱情,但不会为了爱情放弃面包。很快她会回来的。他不需要担心。
担心?这个词是不是有点多余了,朋友之间的担心?还是有合作关系的伙伴之间的?亦或是她期待的那种暧昧的担心?
“真是不想惹她。”他抱怨了一句,但说完他却感到一阵悔意。
庄粱。搞什么失踪。真是让我头疼。
第二天阮正还是去拜访了百蕾。不是因为他突然感到不安,只是觉得昨天的事不是很礼貌,他以为阿粱在赌气,有点先入为主。他给她打电话被拒接,知道她不开心,打算带些礼物登门去问,毕竟昨天的话也是因为赌气,可能有误会。
百家的佣人给他开门时,百蕾正在大厅接电话,神色很焦急。这反而使他感到自豪。因为他觉得他作为被阿粱爱过的——如今看来很可能还爱着的——男人,比她的至交好友也许更能看穿她的调皮的把戏,不过以后可不许她这样了。
接完电话,百蕾已经看见他了,不想让爸妈起疑,于是把他叫了进来。
阮正于是虚心地向她请教庄粱的情况。
百蕾没有多做嘲讽,而是有点慌张地回他道:“我希望你清楚,昨天的对话让我不想告诉你,但是阮先生人脉广,可以帮我们很大的忙,找到阿粱的可能性才更大。”
“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找到她的。阿粱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应该可以查到她最近出行的情况,飞机,火车,高铁都可以,市区一级收费站的录像也可以取来看。”
“阿粱不是自己走的。”百蕾看白痴地回答道,他不会不知道,这些方法她百蕾也做得到。
“什么意思?”阮正静候她的回答。
“你记得阿粱的那条项链吗?”
“我画的那块?”阮正皱了皱眉。
阿粱很早就在他们事务所实习过,就是大学生暑期实习的活儿,那是阮正才毕业没多久,和她年纪最相仿,所以两人关系很好。她毕业时,阮正给她画了一张图,算作毕业礼物。那时他还是个小设计师,不过他清楚自己只是被这种必须一层一级爬上去的体制所束缚,他的图以后会挺值钱。他骄傲地想。而且那不是一般的测绘图,而是他在北京出差给一个老家族设计图纸时考察了一个多月做出的,现代四合院的设计图。而四合院,阮正知道,是阿粱的梦想。是她想要穿着旗袍,不问世事的煮茗度日的地方。现在想来颇为奇怪,那么功利隐忍的阿粱,为什么会有那么单纯的一个梦想。也许是因为四合院吧,他自我解释道,动辄几个亿的家产,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东西吧。
那张图后来被阿粱请人做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也许不是很小巧美观,但是戴在有创意有想法的阿粱脖子上,大家都觉得好看新奇,争相效仿。
不过后来他跟池好好在一起后,就没见她带过了。
“对,独一无二的那一块。我们在,疑似车祸现场,发现了那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