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空敲了敲脑袋，又一次跑向卫生间。
梆梆梆！敲门三声后，莲姨端着一杯牛奶推门而入，“景空，怎么样了？”
景空从卫生间走出来，“好很多了，谢谢莲姨。”
“来，把这杯牛奶喝掉，胃里会舒服很多。”莲姨把牛奶递给景空。
景空接过牛奶，刚刚喝了两口转身又跑进卫生间。
莲姨听着卫生间的动静忍不住埋怨，“老板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第一次喝酒，还让你喝这么多，实在不行的话一会让李叔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缓缓就好，而且昨天晚上高兴嘛。莲姨，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怎么了？”
“这么晚了。”景空说，“看来赶不上，算了。”
“怎么了？”
“没事。”
看着景空把牛奶喝完，莲姨拿着杯子离开，出门前嘱咐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快躺下休息一会，午饭的时候我过来提醒你。”
“好。谢谢莲姨。”
莲姨关门后，景空枕着脑袋躺在床上，微侧过脑袋看着从窗帘缝隙偷偷照射进来的光线，长长呼了口气。
昨天到了酒店后，一行人吃饭吃到中途张树伟让服务生开了一瓶白酒过来，问景空要不要尝一口，景空带着某种触犯禁忌的兴奋感说好。
于是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两个人喝得量多了点，搂着肩膀称兄道弟。
景空摇摇晃晃回到小别墅，一大早醒来觉得口渴，从冰箱里取出一罐汽水喝了下去，没过多久腹痛欲裂，来来回回去卫生间吐了十几次，一直闹腾到现在。
景空看着屋子里的黑暗和窗帘处投进来的光线泾渭分明，想起昨晚张树伟有意无意对自己提点出口的许多言语，想起韩小伟昨天的反常表现，“我明白了。”
下午。
景空穿好莲姨为自己准备好的蓝绒小西服，对着镜子晃了晃，感觉效果还不错，出门后朝楼下的莲姨和张曼打招呼，“莲姨，曼曼。”
莲姨抬头，看到景空后笑着说：“我发现你就是个衣服架子，什么衣服都穿着好看。”
张曼说：“确实还不错。”
“主要还是莲姨有眼光。”景空道。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景空剥橘子的时候张曼迟疑地问景空，“你是不是和别人有比赛？”
景空送了一瓣橘子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啊，本来时间就定在今天上午，但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喝醉了，等晚点名的时候去一趟再说吧，怎么了？”
张曼把手机递给景空：“喏，你自己看吧。”
景空接过来看了看。
泉大论坛。
一则名为“富二代因不敢比赛而未到校”的帖子被加为精华置顶。
“数学系332，大一某富二代，军训时期在基地是风云人物，因同学不满他对女生‘多线同开’与之争论，因此富二代与同学定下高数比赛，但到了比赛的日子富二代竟迟迟不到。你们怎么看？”
景空滑动屏幕看了看下面的评论。
“我只想知道这位富二代从开学到现在勾搭了多少女生，那个多线同开是什么鬼？”
“对泉大某些富二代，我只想说两个字，呵呵。”
“军训时期是风云人物，我估计这个富二代体能一定很好，但要说数学竞赛，那当然得认怂。”
“不来无可厚非，人家本来也不需要学数学，为什么要和你们进行什么高数比赛。”
“说到底，谁都有怂的时候，这个富二代铁定是怂了。”
“同意楼上的看法，怂了。”
这是景空第二次被人说怂，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些人写下这个字的时候满心的不屑。
张曼看过这些评论，看的时候满心的不舒服，有心为景空辩驳，但是自己的论坛ID在学校人尽皆知又不好出面，这时见景空看着手机久久不语，以为景空是在伤心，说道：“这些人都很无聊，别管他们。”
景空抬起头，“没事，毕竟是我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去，他们有点怨气也很正常，平常心，平常心。”
旁边，莲姨问：“怎么回事？”
景空：“军训的时候我和一个同学有点矛盾，定下比赛说今天要有一场数学比赛，结果我今天没有去，所以他在论坛发了帖子。”
莲姨从景空手里拿过手机翻看。
张曼问：“那，他在论坛里面说的那些在军训时候发生的事，是真的吗？”
景空说：“当然不是。我被方丈和众师兄告诫最多的就是与人尊重才能得人尊重，我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当作炫耀。”
“那他上面说有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也是真的咯？”
景空说：“是啊。”
张曼一伸手，“拿来。”
“什么？”
张曼睁大眼睛，“情书！我要看看，是多么近视的女孩才会喜欢你！”
景空说：“我不知道怎么处置，所以都塞进书包带回来了，你去看啊。”
张曼小跑上了楼。
旁边莲姨放下手机，“景空，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段海军。”
莲姨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在入学的时候高数考试的情况呢？”
景空笑着说：“我说出去他们也不会信，而且在山上也遇不到这么好玩的事，当然是比一比更好。”
莲姨笑着说：“好好比。”
楼上，张曼拿着几张纸跑了下来，“景空，这个叫王青青的是谁，我看她给你写了很多份。”
景空说：“设艺院的一个女生。”
张曼把王青青交给景空的信扔在桌上，“莲姨你快看！”
莲姨却没有急着打开，“景空，我能看吗？”
景空说：“如果是其他人，让他们看当然不太好，但是莲姨和曼曼我们是一家人，看一看也没什么。”
莲姨这才打开，逐字逐句看下去，“这个女孩文采不错啊。”
张曼说：“是啊，我看的时候也这么想，而且王青青这个名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张曼想了想，拿起手机找了找，“原来是她，设艺院的女神，小和尚，看不出你还挺有魅力的嘛。”
张曼把论坛上关于王青青的帖子找到，“莲姨你看。”
莲姨看了一眼，“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挺好的。”
张曼却打击说：“小和尚，他知道你未成年吗？”
景空摇头。
张曼咯咯咯笑了起来，就像一只狡黠的小猫。
晚上七点钟。
一辆车驶入泉大。
景空从车上走下，对李叔说：“叔，你先回去吧，我这边结束以后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