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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命赴黄泉(2)

街上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其他人出来看,本来村小人少,今天村上显得更加萧条冷落了,好像都不知道寒梅今天埋葬似的。其实,人们是不忍心看这年轻人的丧事,都在家里听着春梅和她母亲凄惨的哭声和那单调的哀乐。往日砖场那些笑逐颜开、热闹活泼的姑娘们,今天一下子都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地唉声叹气。

姜寒梅母亲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她瘫软地坐在大门口,双手拍打着腿,哭得地动山摇,哭声中夹杂着诉说,内容全是有关寒梅的事。她哭诉这些肺腑之言时,身边的人都会敞开心扉去接纳她的真情流露。在生活中空话连篇说教的人,远远比不上这样一个山村女人缠绵缱绻的言语。

姜寒梅的姥姥是一个70多岁的老人,但却身板结实,精神抖擞,她看见寒梅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就上前劝说:“闺女,不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你还活不活了,不看死人看活人吧。命,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中用。她是个短命的人,就让她去吧。”

最后,哭得气息奄奄的寒梅母亲,在人们的掺扶下回了家。尽管还有亲戚邻居都劝慰她,然而,丝毫未能减轻她心中的悲痛。

就在这时,郑志福突然跑到街上,不由自主地说起了胡话,学着寒梅忸怩的姿态,用娇脆的声调说:“你们都不认识我了,我是寒梅呀,我书念得好好的,为什么父母不让我念了,还不是我家穷念不起了。”

郑志福的母亲生气地说:“我的儿子疯了,他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说这些胡话了。”

郑志福的父亲从路边折下一根柳条,在他的身上猛烈地抽打了几下说:“儿呀,你为什么成了这个样?是鬼魂跟上你了?”

突然,郑志福像正常人一样说:“爸,你这是干啥,好好的你为啥打我?”

郑志福的母亲看见儿子正常了,一下子高兴起来说:“儿子,你没有病,你是喝得酒多了,吓唬我是不是?”

郑志福摇晃着头说:“谁是你儿子,我是寒梅。”

他又学着女人的姿态缩成一团,躲到人们的背后说:“我忍受着委屈嫁到你们家,你儿子郑志福为什么要打我呀。”他模仿的动作和声音是那样的逼真。

郑志福的母亲上前一步,仔细地看着他那眉目传神的眼睛和羞涩腼腆的动作,尤其是他那尖细动听的声调,完全不是他卤莽的性格,仿佛变成一个女人似的。

她严厉地喊叫起来:“再给我打他,快给我打鬼,”

这时,木匠老头从郑志福父亲的手里夺过柳条说:“让我给你修理修理他。”说完,在郑志福的身上抽打了两下。

郑志福一下子又好了,用粗犷的声音说:“木匠老头,你为什么要打我?你是又喝上酒了,还是我招惹下你了。”

他的父亲训斥着说:“儿呀,你让我怎样说你是好,你喝上一口猫尿就装神弄鬼,看你像个啥样子,就不怕村上的人笑话你。”

郑志福的病时好时坏,发作的很快,他喜怒无常,一会儿精神失常,一会儿头脑清醒,这简直像神话故事里的妖魔鬼怪一样。说真的,所有这一切都显得有点荒唐,令人难以置信。

郑志福两手往前一叉,身体一歪,腰一扭,两腿摽到一起,两脚成八字行,用变性的声音说:“哎呀呀,乡亲们,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为了挣钱给我爸看病才去歌舞厅当了小姐,可也没有救下我爸的命,但我却尽了一片孝心,下辈子我变成牛马为乡亲们拉车、犁地,大家都原谅宽恕我吧。”

郑志福学着寒梅的腔调,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这清脆的声音像银铃一般,在小小的山村上空回旋,那余音在山谷里飘荡。这种无意识的言行,实际上是在他处于一种病态的状况下,脑海中错乱的神经浮现出一段回忆时产生的一种现象。

村里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圈,老老少少都看着他的模样,既惊奇又害怕,胆大些的人还上前和他开起了玩笑。

姜寒梅的母亲听说寒梅的鬼魂绑住了郑志福,正在街上十字路口学说寒梅的话,她心想,竟然会有这种事,也许是闺女死得冤屈显灵了。

此时,她不知哪来的精神,慌慌张张地跑到街上,冲进人群里指着郑志福骂道:“是你这个酒鬼害死了我闺女,我不让她念书是我的过错,可我让闺女嫁给你,让你们好好过日子,我错在哪里?村里人都知道,我们是个守本分的人家,我闺女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可自从你把她打回娘家离了婚,她就变了,要不她怎么能走进那不干净的地方,这到底怨谁呀?”

郑志福的父亲又愤怒又懊恼地叫道:“他已经疯了,你跟他说这些能顶啥用?他什么也不知道。”郑志福作了一个抿嘴喝酒的动作大叫起来,“老丈母娘,你没听说过吗?歌舞厅的小姐多了,社会上的强奸犯就少了,像我这样的嫖客多了,像你闺女一样的穷人就有钱花了,你说我是个酒鬼,我要是不喝酒,这酒厂不倒闭了吗?”

郑志福的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上去打了他两个耳光,怒不可竭地吼道:“你妈的,说的是什么话,你喝上酒丢人显眼败尽了我家的兴。”

郑志福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父亲说:“爸呀,我这不是给咱家增光吗?我喝酒也是跟你学会的呀。”

郑志福的父亲夺过木匠老头手中的柳条抽了他两下说:“你再喝酒我打死你。”

郑志福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说:“爸呀,你不要打我,全当我是个屁,你把我放了吧。”

同时,他脸色变得苍白,肌肉不时地抽动,两手抱住头,目光呆滞惊恐,嘴角带着不自然的傻笑,似乎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打他。

突然,郑志福跳起来扇了他父亲一个耳光说:“你不让我喝酒我就揍你。”

郑志福的举动,引起看热闹的人一阵哈哈哈大笑,直笑得人们前倾后仰,这笑声在寂静的山村显得是那样自由和谐,人心畅快。

生活中竟然发生了儿子打父亲的事,这莫非是有点大义不道太可笑了,要知道在民间世俗之中,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或者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打了别人一巴掌,也许不算稀罕。但郑志福打的是他父亲,无论怎样,他父亲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使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惹人笑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郑志福的父亲受到了侮辱,感到羞耻,他气愤地用柳条在郑志福的身上狠很地抽打起来。骂道:“你真是个逆子呀”

这时,拖拉机拉着寒梅的棺材已经上了山坡,挖好的坟穴正张着大嘴等待着,看上去那个令人恐惧的大坑赫然在目。黄土地欢迎贫困的人,不幸的人,沾满污点渴望得到宽恕的人,也欢迎身染重病、腐烂发臭的人。

姜寒梅下葬后,孙震波望了一眼黑色的棺材,然后,双手捧起一拘新鲜的黄土轻轻地撒下去,表示对寒梅的哀悼。随即人们拿起铁锹开始填土,那土落下去“扑通,扑通”的响声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不一会儿,堆起一个新鲜的黄土堆,坟堆前立着一块刻着“姜寒梅之墓”的石碑,坟头栽着一棵柳枝,明年春天它能长出黄色的嫩芽吗?

孙震波站在那里,悲哀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使他无法逃避,仿佛又看见了寒梅临死时那张冷冰冰的脸。想象着寒梅在安静的地下长眠沉睡的模样,又想到多少年后没有人知道她曾存在过,也没有人知晓她的经历。唉,哪里黄土不埋人,却不知道这黄土下埋葬了多少青春男女。

他怀着悼念之情垂下头自言自语地说:“寒梅,你安息吧,你在地下寂寞的时候,就给我托个梦,你需要什么就显个灵。”持续不断的语言从他内心痛苦地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泪水迷蒙的双眼,突然意识到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而可贵。

孙震波面对寒梅坟墓的时候,那坟墓仿佛默默地对他表述着什么,好像有一种力量控制了他的意志,他说起话来也好像和她交谈一样,这只不过是他的想象罢了,也许是他对过去生活的梳理,是在回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吧。

山坡上那一块块的石碑,连续不断地贯穿着整个荒野,每隔一段就有一块像里程碑一样竖在那里。整个山野到处裸露着黄土石头,沟旁枯死的草在寒风中颤抖挣扎,发出一阵瑟瑟的响声。孙震波看着眼前的这块坟地,露着参差不齐的玉茭茬,变得满目疮痍。上边的那个长满野草的坟是寒梅家的祖坟,中间这个是她父亲的坟,坟头还没有长出新草。现在,紧挨着又多了一个寒梅的新坟,这里埋葬了她远大的理想,真正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亲戚朋友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新坟,他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坟地回去了。最后,只剩下孙震波和姜春梅相互怔怔地站在那里,共同回想着寒梅生前的点点滴滴。他俩无言以对,也许此时每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一切都是不合时宜的,只有这静静的沉默能够表达他们的心情,似乎只要各自的心感受到,用各自不同的方式表示出来就行了。

孙震波回想着过去和寒梅走在山间小路上的情景,自身的想象力足以使他进入幻境,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她翩然起舞地向他走来,仿佛听见她那清脆而婉转的话语,那银铃般的笑声仍然在山谷里回荡,无处不表示出她是一个多情善良的人。

现在,她去了,她从风中飘走了。一刹那间,甜蜜的往事一去不复返,变成了他永久的回忆,他俩昔日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依然历历在目,寒梅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他的脑海里,甚至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孙震波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块富有传奇色彩的田地,明知道这是幻想,却愿意把虚假当成真实,他把幻想和现实混合在一起,演绎出一幅又一幅伤心凄楚的画面。都说女娲能补天,可到了他这里,为什么就无法弥补了呢?然而,他的痛苦,他的经历,除了他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他像漂泊在一个孤岛上叹息自己的遭遇一样,假若他没日没夜地自悲自怜,假若他力求愉快排遣烦恼,那么他会心神恬然地对待一切吗?

天色已经有些阴暗了,凄凉的荒野增加了萧瑟的哀调。孙震波在那里沉思了好长时间,眼睛穿过重重山峰,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那里有一只山鹰扇动着翅膀飞翔。

这时,孙震波和春梅走出坟地,他向她告别后大步离去,把思绪纷乱的春梅留在那里。山坡上,有一只鸟儿在树枝上悲鸣,不知它在诉说什么。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并且下意识地回头眺望着山沟里的村庄,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身后走过的这条小路,就像一条黄色的带子越远越细,在他视力所及的范围内,整个山野要数寒梅这块坟地最孤寂凄凉了,只见春梅站在空旷苍凉的景色中,久久地目送着他。

姜春梅的心里顿觉空虚,好像有一股冷风吹过,过去的生活成了一片废墟。她从认识孙震波到现在,重温自己所走过的路,看见他这般纯朴善良,还有他那一颗金子般珍贵的心,仿佛是刚刚认识他似的。她看着孙震波的背影想,地位和爱情相比,地位算什么,其实,地位比起真正的爱情来,实在是相形见绌,微不足道,爱情才是永久不变的万能。她的内心活动非常复杂,仿佛在她的思维里点亮了一盏灯,并且迫不及待地在她的眼睛里闪耀,一个新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油然而生——我一定要嫁给孙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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