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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干打垒盖好后,住宿条件上了一个档次,房间小了好了,经过重新分化组合,对脾气的人住到了一个屋子里,相互之间无谓的磨擦也就少了。焦洪林和张老板都想和六叔一屋,可六叔觉得两头都不好得罪,索性折中了一下,搬到了晋元峰的屋子里。晋元峰当然欢迎,虽说他们出身和经历大不一样,仅凭都喜欢看书这点,就把两个人拴到一起了。

晋元峰是很有来路的。他爸爸留过洋,当年在西北大戈壁上拉骆驼,陪伴的就是大地质学家孙健初,还有美国石油地质学专家马文·韦勒博士和萨顿工程师。晋元峰从小就受父亲的熏陶,又被父亲摁着脑袋,扎到石油里来了,从这方面讲,他和六叔极为相似。他有很多关于石油的专业书籍,六叔也匆匆浏览过,可毕竟隔行如隔山,他对石油这种神秘的天造之物竟是微生物在高压之下生成的说法很是不能理解,也不大相信一亿三千万年前这块盆地就是个大湖泊。在他看来,地球本来就这样子,就像鸡蛋本来就有蛋青蛋黄一样。但他很钦佩英国那个有名的胖首相丘吉尔,他在1911年还是海军大臣时就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把军舰烧煤的蒸汽机一律改为烧油的内燃机,结果赢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胜利,也使英国工业得到迅猛发展。

六叔说:“老晋呀,我真佩服你。如果说石油锁在地底下,那把钥匙就拿在你这样的人手里呢。没有你这样的人,就是有再多的憨力气也是白搭!”

晋元峰说:“我也真佩服你呀,御厨传人嘛。虽说我们明确反对封资修,可又不能不承认,所有的宫廷都是集文化之大成的地方。真正的厨师不是一般做饭的,厨艺厨艺,那是艺术家呀!”

他们就是这样互相钦佩着互相恭维着,却也都是发自内心的。晋元峰有关节炎,理所当然地睡在炕头上,每天都是六叔主动烧炕,用棍子撅着一块落地原油,扔进一根火柴,等原油烧尽,那炕总能保持一个恒定宜人的温度。晋元峰对此很叹服,因为他烧炕不是凉就是热。晋元峰说:“御厨变成了烧炕的,活儿不同,却都有个掌握火候的诀窍。难怪《南华经》上讲,巧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看来,跟我住在一起,你得挨累了。”

晋元峰不知从哪搞来一些元件,自己拿着一柄电烙铁,焊成了一只三波段电子管收音机,其中还有一只眼睛似的红灯,是用自行车尾灯做的,每天晚上,他都在那荧荧的红灯辉映下收听六叔无法弄懂的英语广播。遇有舞曲,他就在炕上扎手扎脚地比画,常常让六叔担心炕会塌掉。六叔若问,收音机里说的是啥,他就说:“骂咱们呢,这些狗日的!”狗日的是风靡整个油田含义最为模糊的口头禅,有时是骂人的,有时是表示赞赏的,有时就是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慨叹。六叔就显露出了农民式的短识,忧心忡忡地说:“咱的敌人是不是太多了?怕是应付不过来吧?”晋元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咱们中国太大了,要是厉害起来,他们都害怕,不骂咱们才怪呢。”六叔说:“你总听他们骂,就不闹心?”晋元峰说:“听听别人的骂也能帮人清醒。俗话说,咒一咒,十年寿,有人天天骂,咱们可真就万寿无疆了!”

有一天晋元峰正听着英语节目,忽然说:“美国人要登月球了。”

六叔说:“真的假的?”

晋元峰说:“美国人自己说的,他们有一个阿波罗计划,看来不能是假的。”

六叔说:“这么说,嫦娥奔月不再是神话了。”

晋元峰说:“也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成不成功,别往外说,那就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六叔说:“那当然。就是往我手指头上钉竹签子,我也不说。”

晋元峰不知从哪弄到一本《东周列国志》,晚上饿得睡不着,就伏在昏暗的电灯底下,和六叔两个串着空偷看,还互相交流心得体会。

晋元峰说:“列国的时候,伺候一国之君饮食的,是不是也得叫御厨啊?”

六叔笑了:“谁知道呢,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跟咱勺子不碰锅沿。”

晋元峰说:“你是喜欢易牙呢,还是喜欢介子推呢?”

六叔想了想,就耍了一个小滑头:“我哪懂那么多的道理?我就是看个热闹,你先说吧。”

晋元峰说:“比较而言,我当然得喜欢介子推了。他不是‘守志焚绵上’了嘛,后人还为了纪念他,弄出个寒食节来。”

六叔说:“这两个御厨我都不喜欢,都不是正经东西。易牙这家伙太下作了,竟然把自己的孩子蒸了给主子吃,简直就是魔鬼,同时也把一国之君陷于了不仁不义食人生番的境地。介子推也好不到哪去,你看书上是怎么写的?‘众人争采蕨薇煮食,重耳不能下咽。忽见介子推捧肉汤一盂以进……’蕨菜薇菜,咱想吃还没有呢,那个重耳咋就不能下咽?这样的操蛋君王还能伺候?换了我老爹,早就蹽杆子跑了。介子推却能把自己的大腿肉割下来,做成羹汤献给主子,这简直就是最大的马屁精。再说,割了大腿肉,那就是重伤号,还咋走路?还咋做饭?说穿了那属于最不负责的自残性质。所以书上说的都是扯犊子。实际上一个厨子,只要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也就够了。”

晋元峰惊讶地看着六叔,然后披着被子,坐了起来。

六叔说:“无论做什么,都得先讲究做人。孔子说过,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曾子说,可以讬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易牙和介子推就算是御厨,那也是卑鄙小人,没法跟我老爹比。”

晋元峰沉默了片刻,才拍着炕沿说:“马本良,你可不是一般的马,你就是一匹良骥呀。让良骥拉碾子,这就是伯乐的不对了。”

六叔知道晋元峰话里有话,就不敢接茬了。他是怕引火烧身,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实际上晋元峰正在悄然决然地推动这件事情,从食堂买了窝头,不是马上就吃,而是拿回到宿舍来。宿舍有一架用来做油水比重分析的精密天平,他不但每天都称,而且顿顿都称。还在墙上贴了一张分析表格,把窝头的分量用粗重的红蓝铅笔画出函数曲线来。窝头的曲线江河日下,就像中弹的飞机。

那一天,晋元峰拿着表格走进刘播的屋子里,用极富颠覆性的语气说:“悠悠万事,惟此为大。队长你看吧,一看你就明白了。什么他妈的大师傅?纯粹就是大虱子!”

刘播不看则已,一看,本来很端正的脸就扭曲起来,马上就拽着晋元峰,一起到食堂去了。

食堂的人正在各忙各的,看见了领导,都停下来,葵花向阳般朝刘播微笑着。

刘播说:“崔大可,当前是危困时期,你们辛苦啦!”

崔大可说:“比不上一线的同志辛苦。”

刘播说:“难道你们这里就不是一线?我看,你们这里比一线还要一线呢!”

崔大可说:“是吗?是吗?谢谢领导重视。”

刘播说:“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先得留住男人的胃,这话你们都懂吧?”

崔大可说:“女人也是一样的,甚至更严重呢。”

刘播说:“我没经常深入厨房,这是我的失误。”

崔大可说:“我们不用领导操心,我们都很自觉。”

刘播说:“你们是很自觉。看看这个吧,这个怎么解释!”

刘播拿出那张表格来,往面案上一拍,崔大可他们就傻了,支支吾吾的,却也说不出子午卯酉来。

刘播说:“我要是再不采取行动,广大职工就要采取行动了。”

崔大可说:“我们今后注意。”

刘播说:“没什么今后了。”

恰好六叔从窗前走过,刘播就指着他让他们看,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几个都是肉眼凡胎,看来看去,也没看出究竟,只说这人的衣服干净一些,但也保不住里面不生虱子。

晋元峰说:“你们不懂得伯乐的相马术。这个人多有气质,往那儿一站,格调就不一样,毕竟是御厨后代,不同凡骨啊!”

那几个人就越发懵懂了,说:“啥叫气质?我咋看不着呢?气质长在哪个部位?再说,谁又不是X光机,看人怎么还能看到骨头里去?”

刘播说:“不仅仅是骨头问题,还有良心的问题。”

就把六叔叫到了屋里,指着他说:“现在我郑重宣布,从今天开始,炊事班的班长就是马本良同志了!”

事情很突然也很武断,崔大可他们不理解,六叔也不理解。就跟刘播磨叽说:“队长,我好不容易才干上了工人阶级,怎么又给弄进厨房里去啦?”

刘播说:“厨房和厨房大不一样。这个厨房不是馆子的厨房,而是社会主义大油田的厨房。大家都在同一本花名册上,只是工种各不相同,别说做饭,就是喂猪,那也是工人阶级的一员。人家张思德还烧炭呢,谁能说他不是正牌老八路?”

六叔很犯愁,说:“古今中外,谁能‘五两饱三餐’?就是把神仙二大爷请来,恐怕他也没辙。你这是攥着我的手硬往磨眼里插呀!”

刘播说:“马老弟,别的少说,关键时刻了,我就是信任你,但愿我当初没看错!”

就是这样,六叔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厨房来了。刘播在全大队会议上为他打场子,说马本良的老爹,一个做过御厨的老贫农,是坐着集体的半麻袋粮食饿死的;而马本良为了追赶一张被风刮跑的表格,足足跑出两里地去。他身上本来带着干粮呢,是因为汽车没油耽误了赶路,才造成了这一人间悲剧。什么叫根红苗正?马本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人信不过,还有什么人能信得过?再说,起用御厨的传人当灶,那就等于让劳动群众当了皇帝,这有什么不好的?所以咱得感谢许曾,是他把一个能人白送给咱了!队上的人鼓掌了,只是鼓得七零八落,无精打采的,似乎还不怎么信服。

这事儿犹如当头一棒,把炊事班的人打蒙了,觉得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有点儿不教而诛的意思了。崔大可就衔恨煽动说:“什么鸡巴御厨?都是唬人的,钻井那边筛下来不要的囊货,怎么能直接就骑到我们的脖子上?这也太不公道,太欺负人了。”又不敢直接跟刘播顶牛,就互相挤咕挤咕眼睛,都请病假,躺在被窝里哼哼唧唧的,假说吃了残汤剩饭闹肚子,已经“三顾茅楼”,提不上裤子了。

六叔明白,真正的考验来到了。采油三大队食堂有二三百号人吃饭,一顿光是窝头就得三大笼屉,熬汤的水就得两挑子。到了做饭的时间,几个装病的都趴在大炕上嗤嗤诡笑,说就算他马御厨是千手观音,也非得哭鼻子不可。六叔没办法了,一夜都没睡,一个人顶了一个班,又把夏晴和米新朵叫来帮忙,两人都很乐意,倒也没耽误开饭。

六叔随后就把饭菜端到他们床头来了,还歉意地说,可惜没有细粮,没法给你们做病号饭,将就吃一口吧。崔大可他们见那窝头做得上锥下圆,等边等距,一个个匀称极了,就像工艺品,就像用千分尺量好的。青龙过海汤也极别致,葱花不是横切也不是竖切,而是从斜刺里片削而成的墩菱形,那刀工极地道。萝卜也不是往日指头粗的条条片片,竟是铜钱大小的星星瓣,在潋滟的高汤里,莲花般鲜活地绽放着,很能撩人食欲。那几个做惯了粗菜的就大眼小眼地睖瞪着,说一样的破烂材料,怎么就能鼓捣出这么好的汤来?神了神了。行当上讲究艺高者为大,就纷纷打着赤膊跳下炕来,低首下心表示臣服。

在采油三大队的方寸之地,六叔又一次被追光灯照定。他的身世让很多人感兴趣,就常常缠着他讲宫廷故事。他哪里知道那么多,又生怕言多有失,把成分弄穿帮了。实在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胡编一气,把先人往劳动阶级里贴靠,说我太爷是被抓进宫里去的,虽为御厨,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做好了东西,有专人端过去。每天都有人看押着,做的是美味珍馐,吃的是馊粥烂饭,动不动还要罚跪,直跪得膝盖出血。我爷爷就更惨了,不但要伺候伪满皇帝,还要应付日本鬼子,过的完全是地狱般的日子。他也不是没想过下毒,只是皇宫戒备森严,做好的饭菜还有专人先行尝试,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他只好一跑了之。所谓砍的没有镟的圆,六叔的故事肯定漏洞百出,经常被细心人钻了空子。每当走到绝路,他便说,谁知道他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要想知道真相,你们得去问我爷爷我老爹,他们都在黄土堆里睡着呢!

受命于危难之时,怎么才能让大家吃饱肚子,就成了六叔的一块心病。第一位的问题自然是如何自律和他律,严格监视每一粒粮食的去向。为了便于作息,他干脆搬到了炊事班的干打垒里。他举着那把祖传的炒勺对班上人说:“这种时候,谁要是多吃多占,那就是人民公敌,大家就用这把勺子打他,打完还要罚跪,我也一样。”那几个人都看着崔大可。崔大可说:“你那是旧社会行帮上的规矩,拿到工人阶级当中来硬套,恐怕不行吧?”六叔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新规矩还没诞生之前,咱们只好先使用旧规矩。同意的请举手!”崔大可只能稍做抵抗,却不可能拗着,也没有拗着的道理,迟疑了一会儿,无奈地笑笑,还是举手了。那几个都看崔大可的脸色行事,也跟着举手,就算是全体通过。六叔又和晋元峰商议,把天平放在食堂里,把表格贴在墙上,由大家公开监督,这样一来,大家争得一个公平,心里也敞亮多了。

关于吃饭问题,情急之下毛主席是做了指示的,具体是:闲时吃稀,忙时吃干;粮不足,瓜菜代。油田上却是只有忙时没有闲时,还要“五两饱三餐”,只好两稠一干。窝头不再叫窝头,叫黄金塔,包米面加野菜熬成糊糊,就叫八宝粥。六叔顾不过来种种关系,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勺子一歪,事情虽小,后果就麻烦了。开饭的时候,六叔连头都不抬,只看饭盒不看人,无论谁人,全都公事公办。张老板想试探一下,先笑,笑得含义深多,一边伸过饭盒去,一边挤咕眼睛。六叔说:“兄弟呀,你挤咕也没用,那是白白浪费表情,我就当没看见。要是饿得太厉害,就从我的窝头上掰一块吧。”张老板怎么能忍心掰呢,就叹息说:“马本良这人,难得一个瓷实,给个绞锥棒就当针(针)认,交不下人,却也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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