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暴 风
会场设在省城国立体育场。能容纳三万人的体育场内早早的座无虚席,喧声鼎沸。因为票提前售光,更多的人聚集在体育场大门外,期待着能从别人手里买到进场的票。天空纷扬着雪花,大地无物一片银白;冬日的严寒似乎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所消融。
“这么多人啊!”昝搏一副无比惊讶的表情,吐了吐舌头,确实是被这场面的宏大震慑住了。
老白先生一生经历无数惊险,自然见怪不惊,对于昝搏的话,他微微一笑,忽然发现,站在身边的长发青年面色如常,若无其事;那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镇静,只有真正历练过生死考验的人才能具备的淡漠。在这刹那,老白先生对此人的好奇愈发的强烈起来。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这样想着。
从选手专用通道进入比赛现场,阵阵尖叫声,欢呼声震耳欲聋。场地中央临时搭建起的巨大圆形高台上,几个电视台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着摄影机的位置,附近一群衣着光鲜的女孩子在跳着诱人的舞蹈。
“这是参赛选手的对阵表!”挤出人群的昝搏手里扬着一张复写纸,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没想到组委会挺看得起咱们,第一场就是。”
“对手是谁?”老白先生顺手接过名单,仔细看了下,皱了皱眉。
昝搏凑上去,问道:“是不是很厉害啊?”
老白先生淡淡的说:“只是无名之辈,倒是在名单中看见了很多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话是这样说,能让他感到重视的,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
我站在一旁,也是一笑,说:“无论无名也好,知名也罢,想要赢得比赛,就得全挑战个遍才行。现在考虑以后的对手,完全没有必要。”
“是的,是的。”昝搏连声符合。
老白先生瞧了我一眼,慢慢的说:“有个叫‘暴风’的人,多留意点。”
“暴风”就是这场首战的对手之一。
体育场忽然静了下来,只听高音喇叭在大声的重复:请第一组选手准备上场——‘战之队’对战‘暴风队’。
“暴风队”是知道的,但是什么“战之队”又是哪支参赛队伍?我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昝搏。
“是这样的,”昝搏有些难为情的解释:“每支队伍都需要个名称的,我就随便起了个。”
‘昝搏的队伍’,也真亏他想的出来。
我,老白先生和昝搏静静走上巨大的圆台之上,栝躁声中,另外一组选手同时走了上来——那是三个穿着一样浅色运动装的男人,看走路的姿势和神态表情,明显是同一个门派的师兄弟。
三人都四十岁左右,普通的面容,平凡的举止,但是中间那人却格外吸引所有观众的注意:因为他的身上似乎停留着一团始终在旋转着的风的旋窝。
那种气旋,只有经过长期苦练,才有可能在身体上成型。
“我来对付这个人。”老白先生朝前行去。
“慢着,”我伸手制止了他,迈上两步,沉声说:“让我来。”
老白先生看了看我,不再言语,也许,他也想见识下我真正的实力。那三个男人眯着眼睛瞧着我走到面前,左侧下颌刮得铁青的男人冷冷的问道:“你自己代表了全队吗?”
“是的!”我说。
此言一出,满场的观众大哗。何曾见过如此狂妄的人?三个男人同时哼了一声,哼声中,左右两个男人如迅雷般的冲了过来。拳风凌厉,攻势如潮。我轻轻闪过,并不还手,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那站立不动的对手。
他冷冷的看着我,右手结了个佛印,嘴里念念有词,肩头扛着的风旋有了加强的趋势。
是佛门密宗的“五行大法”。
我没有想到在现在的世界还能见到这样古老的中华武学,略微有点吃惊。那是一门很是高深的佛门绝学,在三百年前便已很少人用,我还以为已经失传。眼见对方不过中年,即使施展出来,也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威力,于是在轻松躲闪的同时,并不出手,很是渴望见识下它究竟会有怎样特殊之处。
雪花翻飞,那人的全身渐渐被他自己制造的风暴所笼罩。
风声开始咆哮,大地随之颤抖。
——“五行大法”风之抄控。
整个体育场陷入了风暴的海洋,所有的观众,包括那些准备参加比赛的选手都被强烈的暴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帽子,手套,围巾......类似轻便的随身物件随风而起,不知道刮到了什么地方。
我脚踩七星,长发飞舞,极力在迷离的视线中寻找对手的位置,心里暗暗叫苦:没曾想这个男人的佛门绝学竟然如此的了得,以这样的强度判断,最少人家曾经辛苦修炼过四十年的艰辛岁月。小看别人的下场,那是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的。
但是,这个暴风明明瞧上去只有四十岁上下,怎么可能练成这般精深的武学?
难不成,他打娘胎里便开始修炼?
这个叫暴风的男人,倒真带给我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