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山 川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有来到现场的朋友们,终于盼到了比武英雄大会的决赛日。今天天气晴朗,难得的没有降雪。”
“我是省城电视一台马小丽,”一位打扮新潮、体态妖娆的妙龄女子手执话筒站在体育场高台中央神采飞扬、语气激昂:“现在双方选手已经准备就绪,战斗即将开始。首先出场的‘战之队’引起了现场阵阵尖叫骚乱,老白先生、付天涯和昝搏陆续走到台上......对于他们当中的一位,我也是很着迷呢!嘻嘻,言归正传,这边‘山川队’的三位选手也已经上来了,他们分别是山川、贤者和南洋小刀......好奇怪的名字啊!这两个队伍都是经过重重考验,一路打进决赛的。‘战之队’的每场比赛都是现场直播,小丽也就不多加评说,大家有目共睹;‘山川队’相信朋友们很陌生,我也是,呵呵。不过,据我手中资料显示,不得了啊!总共五场比赛,直到进入决赛,‘山川队’都是只靠山川一人应战,更可怕的是,与他交锋的每个人均重伤致命或者致残......恩,那是一个十分恐怖的人......”
“滚下去!”低沉冷酷的声音响起。
说话之人身高两米有余,在这寒冬里,竟然赤着上身,胸膛累累肌群清晰可辩,拳大如斗,脖颈公牛般的粗壮,面色阴冷,不苟言笑;紧随其后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单薄,嘴里叼着根洁白的鹰隼羽毛,俊朗的脸庞流露着病态的苍白;走在最后的则是位美艳绝伦的少妇,姿态婀娜,媚眼如丝,回眸一笑,倾倒众生。
第一次在比武擂台上遇到女人,我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声对昝搏说:“那个女人,你来对付。”
“为什么啊?”昝搏急道:“师傅,我是不打女人的。”
“谁说我是女人了?”一个粗哑的嗓音遥遥传来,却是那“山川队”妩媚性感的女人。
“啊!”昝搏目瞪口呆,见了鬼似的呆住。
“姓昝的小子,你记住,我就是你今天的对手:南洋小刀。”
“南洋......南洋小刀?”昝搏结结巴巴的说:“我以为那个装酷的小子才是......”
“他是山川。”
“啊!”昝搏再次无语,如此说来,那威风凛凛的大汉便是所谓的贤者了;山川队每个人的名字似乎都与外貌截然不同,令人云里雾里琢磨不透;而且瞧那山川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有谁会相信他曾经伤残过如此多的高手?
这时的马小丽早已躲到了台下,站在几架摄像机面前,有煽动性的口吻继续讲解:“我们大家都应该可以看出来两队之间的差异,比赛随后开始,请您不要走开,先插播一段广告,马上回来......”
擂台之上,山川慢慢走到我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礼貌的伸出手,诚挚的说:“你好,我是山川,你是付天涯吧?”
“你好。”我也伸手与他相握,说:“叫我天涯就行。”
他的脸上忽然泛上一丝笑容,使得淡漠的面颊变得生动起来:“看过你几场比赛,每每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你就能发挥出超出常人想象的奇异力量,”稍微停顿了下,继续说:“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扮猪吃老虎?或者是——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达到曝光的目的?以你的实力,明明不需要在对方打倒同伴后才突然觉悟的吧?当然,这只是山川个人的想法,如有冒犯处,请你原谅。”
我确实有口难言,散功紧跟着破功,虽然因老白先生血液的激励在对阵亮、晶、晶的时候恢复少许,随意真气源自天地,每当想要施展,内心仿佛始终有道枷锁禁锢着,限制着;一直摸索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却漫无头绪,如团乱麻,愈理愈乱。面对山川咄咄逼人的质问,不知从何说起。
“我因为我说到你的痛处了,所以无法回答,是不是?”山川继续问道。
“好象——”我淡淡的说:“我没回答你的必要吧?你可以质疑我的动机,但是,请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擂台上的对手,难道不是吗?”
他微笑着说:“人和人之间的较量,有时候比的并不是只有武功和力量,更多的则是意志力与忍耐力,当然,智慧不可或缺;团队之间默契的配合,环境、天气......等等各方面的影响,都会改变一场比赛的胜负天平。正如做人的道理一样,若要出人头地,万众景仰,势必需要坚韧的斗志和不屈的精神。愈挫愈勇便会愈战愈勇。”
“你是在说教么?”我皱起了眉,问道。一直隐居深山,与人无忧,与世无忧,自甘淡泊,他所说并非全无道理,但我却不认同: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看法、想法和观念乃至信仰,正因如此,人才区别于其他群居动物;将思维方式强加给别人,实不可取。
“心理是否成熟,决定着任何一种比赛的最终结果!”山川严肃的说:“武功的高下更取决于稳定的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而天涯你,很明显,就是个失败的典型例子;老白先生老则老矣,不复当年威猛,不足为虑;昝搏只会一招半势,在这样高手如林的比试里,仅仅是个陪衬——这样的你们又准备拿什么来和我们较量?”
我愈听愈是感到好笑,这个岁数不大的少年分析的头头是道,俨然老学究的模样,说了这么多废话,其目的不也只是为了瓦解对手的心理防线,不战而屈人之兵。尽管语气诚恳,表达清晰,可惜的是,遇上了我这个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想令我彻底崩溃,缴械认输,还真是找错了对象。
“请问,我们可以开始比赛吗?”
我很有礼貌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