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双 域
白家拳法招式威猛，大开大阖，颇有古风。贤者与老白先生每一招递出都惊天动地，每一次的接触均地动山摇；整个体育场激荡着逼人的劲气，所到之处，衣袂飘舞，雪花纷飞，模糊了视线，迷离了容颜。
双方拳来脚往，很是激烈，斗到酣处，同时退后几步，两目对视，在空中交汇出阵阵电光。
“家、领、域。”
“家、领、域。”
几乎同时，老白先生和贤者各自用右拳重重砸在地面，奇迹瞬间出现，两道冲天的七彩光芒呈圆形，将他们包围其中，范围之广，足足覆盖了整个比武高台。那样的瑰丽，那样的奇幻；站在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不停流转的彩色光芒，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湮灭，再见不到分毫。
老白先生的“家领域”曾经施展过，能召唤出白家祖先在一定的时间内庇佑后人，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密术：在他创造出的领域里，就是他的天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伤害得到他一根寒毛。
而贤者又能用出什么样的领域呢？
白家难道会有两个祖先？如果两个祖先一起，那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呢？
全场观众望眼欲穿，急切地想看清楚光环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光影流动，模模糊糊，那是怎么努力也探看不出其中究竟的。
我对当时的金甲武士记忆犹新，上古的装束，朴实的攻击，但是却沛莫能御。缺点也许只是，不主动追击敌人和出场时间有限，否则，应该说，在家的领域里，老白先生是无敌的。
“什么时候你......”老白先生无比惊讶：“你也可以施展‘家领域’的？”
贤者嘿嘿笑道：“白家可不只你一个聪明人，怎么？害怕了么？”
老白先生问道：“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耐得下心来，天天沐浴焚香祭拜？祖先的英灵又怎么会庇护杀戮为乐的你？”
“那你看看啊！”贤者冷笑起来。
金色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面沉如水，不怒自威，依旧是那日击退逍遥三子的模样；贤者身后似乎荡起了一层黑雾，一个熟悉的人影大塌步走到场中，手持大刀，虎虎生风，相貌居然完全与金甲武士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全身甲胃包括大刀均呈现出乌黑的诡异光芒。
“这......这是？”老白先生彻底震惊。
贤者得意地说：“也许，我这位才是白家真正的祖先英灵，你那个有可能是假冒伪劣的哦！”
“闭醉，”老白先生大声斥责，愤怒的说：“白家没有你这样不敬先人的后代，如果稍稍有点良知，你就应该跪下向祖先英灵忏悔，乞求他老人家的原谅。”
贤者不屑地微笑道：“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等你那个只懂得防守的懦弱鬼魂打败我这英勇的战士，再说这些废话也不迟。”
金甲武士乍一见到黑甲武士，本极平静的脸居然罕见地流露出呀异的表情，一步步迎了过去，目光直视着对方，眨也不眨；后者却只是面带轻蔑，微微冷笑。
“你怎么来了？”金甲武士走到近前，望着黑甲，开了口。
这一说话稀松平常，老白先生却吓了一跳，几十年来，从来以为祖先仅是魂魄，不要说亲眼目睹，即便做梦都没想过他竟然也会言语，虽然语气淡漠，却也有着人类应有的感情。
“我为什么来不得？”黑甲武士冷冷地回答。
“你怎么会被释放出来？”
“你怎么出来的，我就是怎么出来的。也许，有一点点的区别，我是依靠鲜血的祭祀才被召唤的。”
金甲武士沉声道：“难道，几百年前的杀戮还没有使你觉悟？”
黑甲武士说道：“就是因为留恋当年的八面雄风，万人臣服的场面，我才会甘愿被他祭祀召唤的。只要回想起那时的一切，血流成河的情形，我便血脉膨胀，不能自己。留恋啊！往日的种种。”
“你这个嗜血的家伙......”
不等他说完，黑甲武士随即打断，冷笑着说：“不要忘了，我就是你，白大将军。”
金甲武士略微一呆，说道：“没错，你就是我，但只是早被屏弃了的自我。”
“哈哈哈，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好过点罢了。”黑甲武士哼了声，说道：“谁都可以在杀人后把责任推卸给自己阴暗的另一面。但是，做错事情的始终还是你本人，始终还是你自己，再怎么忏悔，再怎么狡辩，也摆脱不掉压在身上的罪过。白大将军，我说的对不对？”
金甲武士沉吟着，嘴里喃喃自语：“再怎么忏悔，再怎么狡辩，也摆脱不掉压在身上的罪过......”
“所以，”黑甲武士脸上冷酷残忍一闪既逝，说道：“你出来做什么？还是回到供奉你的地方，虔诚的祈求几百年前死在你手的所有亡灵宽恕吧！白大将军。”
“我是应该回去......”金甲武士目光散乱，不住呢喃。
“快回去吧，快去吧，难道，你还想再多加负累不成？”黑甲怂恿着。
突然，寒光一闪，金刀宛如晴空霹雳，狂风扫叶，拦腰将黑甲武士斩为两段，金甲武士厉声说道：“在回去之前，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彻底的消灭你这个祸害。”
事发突然，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慑住，一直坚守防御的金甲武士居然先发制人，并且出手狠辣，不留丝毫余地，那刀的威势正如黎明曙光，光芒万丈，让人深存脑海，久久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