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喧闹的酒吧出来已经是凌晨2点了,大街上昏黄的路灯映着空旷的广场伴着冷风吹地有些寂寥,虽然被人搂着,我却还是紧了紧衣裳。一进车厢,我腹中的酒精便随着一记热吻燃烧了起来,狂奔到家,我们早已迫不急待地撕扯、抚摸、深吻,身体的渴望已经到了极致。我清楚地感受到每个细胞的空虚、急切、叫嚣,直到他的炙热狠狠没入我的身体,我终于发出了满意的长叹。欲望中的我双眼浑浊,身体和身体上的男人不停地在晃动,只是我再怎么努力却还是看不清楚那模糊的轮廓。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正午12:17,身旁的人早已不在,因为我从来不会让人在这过夜。环顾四周,诺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显得有些阴森森、冷冰冰的,起床拉开窗帘,阳光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照得我眼睛生痛。我叫周放,孤儿院长大,今年32岁。25岁的时候被迫嫁给了一个54岁的富商,两年前他死了,无子,我就继承了他所有财产。如今的我除了有千万资产傍身,身边就一只叫“丸子”金毛犬了。
下午15:30我带着我的丸子准时出现在“花花世界”俱乐部,这是我每个月的习惯。一走进我的私人套房,便闻到一股迷醉的薰香,踱到橱窗,先将酒柜中暗红的红酒倒入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顺便打开音乐,舒缓的曲调立马游走在这雅致的房间里。躺在躺椅中的我沉醉在这样的氛围中,差点连张昊走近也没察觉。我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这个曾让我用心却爱,却又用生命去恨的男人。好久不见,这个在我映像中意气风发男人如今却削瘦得憔悴不堪,本来流光溢彩的眼睛,现在全是呆滞。我勾了勾唇角,指间摩挲着红酒杯问着“最近过得怎么样?”“······”无动于衷。“听说你的公司经营不善破产,现在的你债台高筑了?”淡淡地泯了口酒我自顾自地说道:“真是可惜了,一个发展前景一片光明的公司倾刻间就成了泡沫。”“是你”木头人终于有了反映。可我还来不及继续享受报复的喜悦,只觉胸口一凉,钝痛立即袭击了我的神经,我跌倒在地。眼前的人木纳的神情有了些狰狞,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着“是你,是你······”措手不及的袭击让我脑袋一空,按住伤口想要呼救,利刃却又迅速向我刺来。我顾不得疼痛四处躲闪,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可他却越刺越疯狂,丸子见我遇袭转身就扑向张昊与之嘶咬,却被他反手一刀刺中后又接连数刀。瞬间,鲜血和着我打翻的红酒流得一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这时的他已经疯了,举着刀缓缓逼近我,嘴里依旧念叨着:“是你,是你,爸和妈都是你害死的,我的公司也是你害的······是你,是你······”我摸索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生死间,望着这张我又爱又恨的脸,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相识、相恋、怀孕、堕胎、相守、被下药、被他家人羞辱、被弃、被迫嫁给一个老头子,历历在目。平静一笑,即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你俩主两清了,反正已无留恋。下一秒,我就拉着他转身飞出窗外——这是29楼。
在我最美的年华里,我曾全心全意地爱过一个男人。为了爱他,我取下坚硬的外壳暴露弱点,捧出真心给他,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所以,当我的期待越高,梦碎的时候就越痛。这一生,遇见他让我吃尽苦头,若有来生,我一定不再付诸痴心。
当我再有意识时已不知身在何处,周围一片混沌,朦胧有声音在耳畔却又听不真切,这是哪里?我死了?斑驳的光景在眼前晃动,我能感觉到时有人在身旁,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像浮云一样摸不着,抓不透。不知迷迷茫茫了多久,我的感观终于清晰,可眼前的一切却陌生的可怕。这被一个中年男子抱在怀中,他眉目清明,两髯有须,身着一件暗灰色古式长衫。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妇人,年纪不大眼光清澈流转,慈眉善目。周围还围着几个人,和他们皆是差不多的古代装扮,透过人影环顾四周,屋子里也全是古色古香的摆设。“这是哪?”话到喉边却成了婴儿的呓语声?我变成了一个婴儿!“看大小姐想和老爷夫人说话呢!”人群中有人冒出这么一句便见那中年男子微笑且又小心翼翼地将我抱来妇人面前“靖巧,快看看,我们的女儿想和我们说话呢。”闻言,原本还在挠手指的妇人立即将注意力转到我的身上,呆了呆,就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笑了。
我投胎转世了?不,也许应该叫重生。
(九年后)清晨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冉冉升起的太阳为大地披上一层轻纱,春天的樱花更为这院子里添了几分优雅。此刻我的正顶着我刚满九岁的身体坐在后院的亭子里捧书品茶。现在的我叫柳越,我爹是荣城的一个商人叫柳书回,我娘是柳田氏,有个妹妹叫柳樱。除了几名仆人和我们一家同住还有我爹的好兄弟徐煜徐大叔和他的儿子与我从小定亲的未婚夫徐良玉。总的来说这是我前世不知道的一个时代,这是个没有记载的国家叫泷寻国,现在是泷寻二百零一年,四十五岁的老皇帝泷寻帝和他的五位皇子住在帝都泷城。这里的一切都很美满,与我的前世天差地别,就算这只是上天让我做的一场梦,我也希望这个美梦可以永远不用醒。感到有人扯我的衣角,一低头原来是十四岁的徐良玉牵着五岁的柳樱,捏了捏柳樱圆嘟嘟的小脸,她直冲我乐呵,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倒是那徐良玉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也难怪,古代男子讲究大展抱负,可他因为和我的婚约就要被捆经商,满腔热血被他爹压得死死地,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有些惆怅也是自然。
在我心里父亲是个极好的男人,不仅为人和善,处事周全还钟爱我那心智不全的母亲一人,如果人世间有真爱的话那就莫过于此吧。在我敲门进入父亲书房时,他正在专心地处理,书桌前,他略显单薄的身子被窗外射入的光线笼罩着,显得格外的高大,安全。踱到他身前唤了声“爹”他抬了抬头:“越儿找爹有事?”
“我想和良玉去泷城求学。”
他手中的笔一顿:“不许。”
“爹明知良玉心存志向,真会不成全他?”为他奉上一杯热茶,他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接过顺了一口“再说女儿也是真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父亲看了看我“良玉的心思我也知道,他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但你不行。”
“因为我是女子?”
“嗯,你虽自小聪慧,可毕竟是女儿身,女子就该呆在闺房待嫁,这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说的这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我和她们可不一样。”
“呵,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伏在他肩上笑了笑:“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