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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相思泪 无悔侠骨冰心

第九章相思泪无悔侠骨冰心

水光涟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烟拢半山苍翠。晨起几声隔叶莺呤,一两道南归雁划破清澈的苍穹。临高俯瞰,蔚蓝色天坳像镶在了山水间,浮云在山间碧池中波荡;似悬于空中,若一滴残泪,盈盈欲坠。琥珀般的碧泊,倏而几对鸳鸯窜进活水,追逐戏玩着游鱼……。

“姐妹们,快来呀!”竹林中发出了如泠珮环的嘻闹声,惊起了还未起的黄莺。未几,湖泊间已有不同颜色的芳龄少女。亭亭玉立,执着七尺长的绿色竹剑,以浮水石为桩,以散开的水滴为暗器。飞梭在绿枝碧水间,‘凌波微步’、‘百转流丹’、‘飞天画舞’……兴尽随武。

远方的石道行驶而来朱红色雕凤车銮。一盘高髻插紫钻发簪女子挑开了窗纱,玉指纤纤。探望着车外的少女,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别闹了,宫主来了。”说话女子手插腰,用竹剑指着习武的众人。

“呃,嘻嘻!姑姑,宫主哪还有心搭理我们,人家的心不知什么时候早被别人家偷走了。”少女们做了个鬼脸,指了指由远及进车窗内紫衣女子;那里,隐约可见一男一女谈笑风生。“姑姑,宫主都找到她等的人了,怎么姑姑倒是还没有动静呢?”少女们掩面嘻笑,纷纷打趣。

女子面色一会白一阵红的,脱口训道“你们这些死蹄子,我是平时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还不抓紧练功,仔细宫主丢了你们!”。少女们又是一阵窃笑,几经暗下商量,脆脆的声音层次向那马车上的女子高声唱问: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又有一妙龄女子扮做男子声音会唱: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哈…呵…。少女们笑到扶腰。突然见到车中紫衣丽服女子正注视自己,立马舞起竹剑来。收敛了刚才的无视无恐。

却还在不停的张望打量行道上的马车。‘从来没有看见宫主这么开心过!’

待马车及进,斜阳下纷纷漱散练武激起的水雾。

“宫主”束长发的少女,水面轻点驻足,衣袂飘飘,七尺长剑飒爽英姿。

对着正下马车的紫衣丽服女子,她们玉虚的宫主——辛湄,齐齐执剑拜。

剑眉高挑,似乎是为自己的宫主壮威。斜视正懒散扶在雕花车窗栏上的男子。

她们清楚这个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战魂夷源,手下不知有多少亡灵。

可是,最近发生的事却让她们大跌眼镜,不止一次的截问“这真的是魔教四魂之一的战魂夷源吗?”

没有血一样的眼睛,没有狂暴的脾气,没有江湖传闻的阴毒,更没有掌握生死的桀骜。在宫主面前的他,俨实只是一个贵族的公子,带着有点娇生惯养的洁癖与张扬。

见车上倚窗夷源凝视宫主的眼神,少女们唏嘘不已。没有人怀疑他对宫主的感情。

魔教首次玉虚宫的时刻,见到宫主的他,疯了一般冲到阵前,阻扼着自己手下人的进攻。“退下,三舍以外”横持金色陌刀挡着来势汹汹的噬者,汗水顺着他披散的粗发滴落在地上。

黑色软甲衣的噬者,在这疆场上,剑拔驽张瞬间冷寂静声。虽有袭袭暖阳,对上噬者们的眸子,却觉寒意侵心。

魔教若是下达了任务,就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众噬者退出战场。

魔教的战魂夷源竟然会落泪!

“阿湄”疆场上,夷源在久久凝视对面紫衣丽服女子唯一吐出的话。像是包含了多少的辛酸,眼角似乎倏地有一痕泪被烈阳蒸发。

隐约可以看见女子的身形在微微颤抖。

从那以后,魔教的噬者便守在了玉虚宫三舍之外,不曾有一步的逾越。而夷源,也就是她们眼前这个男子,陪着宫主寸步不离。

辛湄托腮,沉思低眉“怎么见你们的反应这么迟钝,本宫主人都来了,还恬聒个不停。”挥手投出几枚暗器。

少女们一惊,却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奖的”辛湄环胸,挑眉道。一看,她们手里的是却是龙眼。

“湄姐姐,太偏心了”没有得到龙眼的不少小姑娘噘嘴,纷纷跑到辛湄身边。

“啊”,“谁打我……”辛湄身边的有些少女摸头。地下滚落淅淅沥沥的龙眼—

闻言,辛湄一头黑线。脖子僵硬了,都懒得回头。

几十道目光刷刷对准了正趴在窗框的夷源。十年了,他再没有被这样的目光扫描过。像是又会到了以往他与辛湄没有分离的岁月。他惹事,她收拾残局……。

“小姑娘家的怎么这么多事,不就几个龙眼么,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夷源坏笑着摊开手,几枚果子掉落在地呃~。

“切”“才不稀罕”几个在水面少女联合行‘玉虚水御之术’,掀起弥天盖地的水雾。向夷源扑去。

唯见一道金光乍现,泯灭,他的身上没有沾上分毫水滴。

水雾散开,正见夷源召回他的金色陌刀。辛湄望夷源的眼神有些发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夷源转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尴尬对辛湄回一苦笑,摇了摇头,似乎是在道歉。

“好厉害”少女们感叹,她们还没意识到刚才那道金光间发生了什么事。若非是夷源收刀及时,她们现在已经是地下的亡灵了。

辛湄不可思议的,便是夷源在做下意识反应的时候,眼睛喷发出的浓烈杀气。

有些活泼的少女跑到夷源跟前,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她们。这些天的相处,她们也都没有以前惧怕他了。若非夷源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宫主的,她们也想争取一番,他对宫主是那么的好,那么的一心一意。

夷源这时却显得手足无措,从他十五岁进入魔教,十年来,未曾遇到这样热情的包围。看到辛湄嘴角轻扬起的微笑,“好”夷源不假思索。

但看到小姑娘那架势,跃跃欲试。夷源傻眼了,可没说是现在啊!

知道小姑娘普遍的秉性后,“你们总得先拜师,这可能不能白教”夷源故作郑重其事。

少女们面面相觑,见她们平静下来些,“所以…”夷源走出了车,端居马上“驾!啪!”

“阿湄”向辛湄伸出了手,揽她入车,一骑烟尘。“以后有机会再教你们——”留下了这一句话,余音回荡。

少女们并没有穷打猛追,她们执起竹剑,于烟波缥缈的水面上,共舞起剑,一招一式,极尽妍然,那正是玉虚宫“相思·梦”第七式。脸上露出恬静的笑颜,就像坠若尘世的仙子。

夷源骑在马上,用一手撩开车驾的帘子,对着辛湄感叹“小女孩就是麻烦。”

却看见辛湄正张望着窗外他们刚离开的相思泉,喃喃语: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就是剑阵第七式‘相思·梦’。

夷源闻言,若琥珀的碧池,几十名少女联合起武,俏影,剑式,水之利器,叶子化刃。令人叹为观止。他明白武剑少女的意思。

“谢谢”谢谢她们祝福自己和阿湄。

辛湄沉默了,紧闭上了眼。像是在思考什么。看着夷源的背影“她们是这么的纯洁、美好”。

夷源一愣,点头。“那么她们一开始就不该踏进江湖,既然踏进了江湖,帮派之争就不能避免,生死更是必经之路。谁都没有说不的机会”。

辛湄苦笑,她没想到夷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原来十年的时间,他早就不同以前的源儿。变得更残酷现实。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辛湄指引前方的路。穿过重重林峦,越往里驶去,气氛愈尴尬,此刻,彼此竟没有了话。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

直到到达了他们要去的目的地,“阿湄”夷源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辛湄,“啪!”辛湄一拍他的手,狡偈一笑,从马上越下,紫纱衣清扬。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小时候……。

“走吧!”辛湄向夷源招手,穿梭在杂乱荆棘间。

‘呲’夷源抽出陌刀,“你在前带路,我来”。“嗯,那边”辛湄自然回声。

“还记得吗?你以前就是这样离家出走的!”辛湄回想起以前的事,“每每可都是我找到你,从不曾例外哦!”。

“那是本少爷让着你”夷源脱口而出,身子不由颤抖,那是愤怒。是的,他以前是辛家的唯一嫡子,只可惜,也是最后一个。由他引起的一场兵变,毁灭了一切。心中像是有一个豁口,每次触碰到它,恨便加深一寸,蚂蚁般咬食着。

“怎么了”辛湄看出了夷源的不对劲。

心好疼,夷源一揽拭去头上的汗滴,“没什么,太热了”说着又上前走几步。他总不能说,他一想起以往事情,心就像刀剜。以前,他以为是太恨毁他一切的那个人,所以,十年间,他未曾有一刻的放松,在魔教,杀人,争权夺势;渐渐,他彻底沦为一个杀人的侩子手,成为了魔教教主实现贪婪欲望的一把陌刀。一切与他都若陌路,他无情,他无痛,他无心。最后,他只追求弑杀的快感,那种高高在上,掌握别人生死的权力。

每个人,女子、小孩听说眼前的他是魔教战魂都会吓的哭出来,甚至身强力壮的男人也会瑟瑟发抖。

穿过纷杂乱石荒草,“他们都在这”辛湄别过脸,不忍看。深深的几道刻字,冲击着夷源的心,握起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还真是赶尽杀绝,死人都不放过,呵呵!”夷源发出笑,微风都夹杂着凛冽的杀意。

“辛家何曾沦落到这境况,总有一天。我要他付出比这更悲惨十倍的代价”夷源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脸色通红,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蹲下了身,紧握一培黄土。

十年。恨,是可以随着时间而愈来愈强烈的吗?是否还是可以淡化?

“在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之后,北野邦七大贵族一大半都投靠了他,司空江浪。辛家百余人灭门,驱逐北野。是璞莫楼主帮我取回了他们的骨灰,托付给上一任玉虚宫主。”

“风雨……莫楼主”夷源喃喃,“没想到,我竟欠他这么大的恩情,只可惜,只可惜,此生,我竟无以为报”夷源苦笑,只因他已是邪教中人,手浸泡的是鲜血。也注定与风雨教是至死方休的敌人。

“若有,若有来生,我会誓死追随他”。夷源一培沙土散在立的石碑上,这里,埋的是他的兄弟,他的亲人,跟随他抵抗北野邦主司空江浪的战士。“而如今……”夷源站起身,“血债也必须由血来偿还。”

他不能忍受,往昔北野邦首富的辛氏一族,今日,不若草芥。环看四周,这里,除却自己亲人坟冢,凸凸凹凹不少土包,零零碎碎的墓碑,不过是简陋的木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刻的字迹……?

“这些,是……”谁的?墓。夷源想询问。向着有碑的墓一一走去:

王氏哥哥之墓,妹记之……;

祭父亲方正亡灵,女儿方初霁铭刻。

…………。

“她们都是——”夷源面色惊讶。

“是的。”辛湄果断打断他。

“怎么可能,她们是那么的快乐”夷源喃喃,若有所思,眼前浮现了水面执剑舞的少女,没有一丝阴霾,如此的美好。

“她们,有的是孤儿;有的被家人抛弃;有的流落风尘;受尽鄙夷,尝尽辛酸。却也有因江湖恩怨而无辜遭殃的,见自己的亲人离去,其中的苦无处可述,无力去争。这个世界,对她们公平吗?可这些什么都没有柔弱的小姑娘,却比我们这些生来便集万千宠爱的人,更爱、包容这个世间”辛湄的语气淡了下来,几丝缥缈。

“十年前,我以为,我会带着恨过这一生。但当莫楼主,赋予了我第二次生命;当我遇见了——她们;当,跨过了这十年漫长的光阴,你,再一次站在了我面前。我明白了莫楼主那时同我说的话……”辛湄回忆起了这些年的所感所闻“总有一些事,比恨更重要”叹息道。

夷源并未反驳,看绿茵间隙透出的天岚,树影的微晃让眼迷离“可是对我而言,复仇是我的全部,我为它奔波,早已停不下来了。”

“噢”辛湄揽起了紫衣,迈到了夷源面前。握住了他执着剑的手,‘早已不是往日的贵公子’辛湄暗思,那手已有厚厚的茧,铺满着刀剑兵器留下来的印痕。明显感觉他下意识的防卫。

辛湄紧扣住了他的手腕,虽已不做反抗,就这样僵持着,但,他手中的金色陌刀,仍持的有力。

甩开了眼前黑衣劲装男子的手。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个地方吗?”辛湄凝神,伸手拢发,触碰到她那若泪水珠欲滴的碧透状的发簪。夷源知道明白辛湄的本意“不用说了,我并不想知道”直言阻遏,他,怕会因此失去更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宁愿不知道。

辛湄垂下了眉,仿佛承担着万斤重的担子,沉沉压在那。“是希望,恳求。魔教的战魂,辛家的长子辛源可以……放·手——”每一字,都沉重万分。放手,停止这么多年的报复,放弃压在心中沉重的恨,饶过那些本无辜的人……。

“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你还要杀多少人?”辛湄冷视他,紧接问。

“我要手刃了他。”

“辛湄,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亲人是怎么死的,活活的绞死。男为奴,女为妓,生不如死。怎么可以忘!”夷源一掌拍在树干上,出现细密的裂纹。叶倾落下。

辛湄的眼神蓦地凛厉“我没忘,没有……”像是卸尽了所有的力气,退靠在了一棵树身,青丝浮庞,略显颓唐。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阿!“十年来,那样的梦魇我的脑海里,没有一刻的停止”她的眼神,在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暗似死灰,那样的绝望。

“阿湄,对不起”有些经历,对于有些人而言,是永远都不愿提起的。

撑起身子,敛收衣服,辛湄稳定了情绪。对着夷源,径直拜了下去“辛湄求,辛家主子辛源,脱离邪教。”

“是你的意思?”夷源前去扶着辛湄的臂膀。

‘为什么要这样问?’辛湄不免疑惑。“是”辛湄坚定地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辛湄站起身,面色恼怒,笑的凄凉“如果,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魔教教主摩谙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他甚至下的去手,毁了自己亲人的一切,他的师傅,帮他坐上这个位子的兄弟,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人命,他的眼中,不过草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跟随他。”辛湄斥笑。

“因为,我要,我可以——

扼的住命运的咽喉,

斩的断囚困的铁索;

杀的了天下该杀之人,

剥的开那些统治者虚伪的面具”

“统治者,包括莫楼主,我要的,他给不了我。只有魔教的教主,他可以带我们冲破着重重障碍,只有,他!可以做到!”夷源狂笑语。

辛湄一愣,这一刻,她好像是从未认识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继续做那个人拥有的一把嗜血的刀。继续为你想要的,草菅人命,对吧?”

夷源被问的语结。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向阿湄表明自己的心意。也许?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为他的‘想做、所做’提供一个借口。他只知,他做的,是对的……。

辛湄尽量平淡的述说:“那年,我第一次回到北野邦。带着恨与一柄淬毒的匕首。路途中,我听见魔教的一支队伍不时与北野邦主作对,只感不尽的快意,道司空江浪活该,活该他统治下的北野邦不太平……”辛湄闭了眼帘,“可是,当我重新踏进了北野邦,经历了那些所见所闻——。”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一幕幕的场景。一进北野,身着便衣的莫楼主便言为她出气,几句对北野邦主不敬的话,迎来的,即刻是北野属民反抗,只因,他是他们的北野邦主!

面对魔教噬者的北野战士,不同以往,没有丝毫胆怯。即使身死荒野,即使力量不及敌人,也无所畏惧。

她曾经经历过一场战斗。那时,外蒙的铁骑攻打北野,还未到,城中居民便携带儿女财物纷纷出逃,更甚者当了叛徒。外蒙的胡骑长驱直入,北野邦没有方寸完好,一地狼籍。而如今……。

她不知道,该不该恨那个北野邦主司空江浪?不知道,该怎么恨?

“我所见的魔教,所作所为,没有丝毫的人性。你为他效命,最终,又可以得到什么?”辛湄进一步询问。

“我…,我不知道。”夷源低喃,若有所思。“不过,我无悔。阿湄,你不明白!”夷源握紧了金色陌刀叹道。

“别——”辛湄惊呼。但见夷源刀起刀落,几道交织金色华光,直穿树丛。

辛湄愣住了,幸而,断落下的只是树的枝干。

几柄玄黑的剑,径直直指夷源。

“咳咳……”一个青衣男子,不过二十一二。从远处转角处走出,几分羸弱,剑眉紧蹙,手中紧拽着一方蓝色手巾。

“公子”大概十人左右,齐齐对着来的人敬礼。

“叶无笙!”夷源不敢相信,江湖所有档案秘史最高组织‘蓝姬’的创始人,听闻其麾下有3000人,分布与江湖的各个网点,江湖中事大多逃不过他的耳目。号称武林女诸葛风抚沙、灭肆语纪沧海……都加入了‘蓝姬’。

魔教对他进行了多次的打探,都无疾而终。夷源看他走向自己,面色苍白,无丝毫血色,这里又处坟墓旁,已猜到了大概。谁能想到,‘蓝姬’的主人居然身患顽疾,夷源暗想。

虽说如此,但夷源见他的举止,音容相貌。一袭青衣,衬托着他病弱的身形,飘逸似九阙的谪仙。眉眼几分沧桑,却透着坚毅。病重至如此,却也掩盖不住他天生的高贵,出尘的遥不可及,可叹,天下再找不出这样的人。其绝色便是让女人都不得不嫉妒。

“第一次见面,让魔教战魂见笑了”说着又闷咳了几声。这里阴气太重!

这些将夷源辛湄紧紧包围的人,虽身着便衣,但夷源这种经常作战的,一眼便看的出,那些都是用天蚕丝织成,除了硫酸,刀枪不入。不得迫使夷源好好打量这些人,天蚕丝,何等珍贵!

“岂敢,夷源有何等能力,劳叶公子大驾”夷源直言不讳。他很好奇,到底叶无笙为什么会来管他的事。

“既然战魂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叶无笙看向辛湄,见辛湄点头示意。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我也是受人之托。只要你想重新开始,‘蓝姬’可以帮你将你以前的一切罪孽洗清,你可以重新选择你的生活。”

“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叶公子没说笑?难不成,公子大老远跑过来,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夷源合起了陌刀,用它支撑身子。

“若我说,我来这儿,是因为和莫楼主打的一个赌,你可以相信吗?”叶无笙解他的疑惑。

“你们都是这么无聊”夷源摆摆手,不再追问,也知道,叶无笙不会说。

“莫楼主压了‘倾珠阁’作为赌注。而我,压了‘蓝姬’对莫楼主的忠心……”

叶无笙无丝毫忌惮的说,却让夷源僵了心,不可思议“叶公子真的情愿让‘蓝姬’也服从风雨楼!”

“就跟你死心塌地的跟随摩谙一样”叶无笙回想起‘蓝姬’中江湖人士的资料。幽幽的开口。

“所以我赌了你不会背叛摩谙,而莫楼主……”叶无笙淡淡一笑,不做言语。

因为听者知道他的意思。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这次,是魔教战魂夷源的诛杀令!”夷源笑语讽刺。透着无可奈何。

“那要看你的抉择,弃暗投明,‘蓝姬”会欢迎你。”叶无笙邀请道。

“那你和莫楼主的赌约不就是输了。”夷源反问。走到了辛湄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陌刀直横胸前,警告正蠢蠢欲动的‘蓝姬’护卫。

“加入风雨楼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叶无笙自语截问。摇了摇头,“蓝姬将要加入风雨楼了,将可能为另一个人效命,我也到了放手的时候了”想到这,心里涌起了不尽的绝望与寒冷。‘一切都将结束了吗?’

咳…咳……,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一样,连拿起手帕掩住了嘴,其上刺有的蓝色妖姬开出了妖艳的血花,无比刺眼。

见叶无笙如此,夷源不免疑惑。

却被忽然驾马而来一碧衣女子转移了注意力,却见那人眉眼皎洁明丽,透着几分的睿智。

跨下马赶到了叶无笙身旁,把住了他的脉搏。随手点住了叶无笙身上几处穴脉。

“抚沙……”叶无笙吐出这两个字,“我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那好,我们都退下,让叶无笙自己下山。”风抚沙一拍叶无笙的肩,下了十足的力。

“淑女点”叶无笙白风抚沙一眼,一头黑线,提醒道。

当风抚沙看到夷源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已明白了他的好奇心。

“辛公子,辛掌门,在下风抚沙”风抚沙用惯用的江湖之礼报上名号,淡淡的语气,不卑不亢,略显几分英气。

辛湄回过神敛衣“久闻江湖女诸葛风抚沙名号,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江湖中有两个人被誉为材绝智绝,没有他们俩不知道不会的。一个是邪教的魂坻主伊思,还有一个,便是她眼前被邀请加入‘蓝姬’的风抚沙。

“辛掌门又何尝不是,若非辛掌门,这天下,可不知又多不少流离失所之人。”风抚沙顺话回语。

辛湄含笑点头,不以为然。“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到玉虚宫一坐,也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但辛湄看见了叶无笙微皱的眉,夷源的虎视眈眈。她和风抚沙都不免尴尬。

“若有机会,定前去拜访”风抚沙率先打破僵局,也不看一旁叶无笙挣扎的表情。“希望还可以见到辛公子”。一语双雕,若可见到夷源,那么那时的他定是迷途知返了,是不会拒绝‘蓝姬’的帮助;同时也表明了‘蓝姬’的态度。若没有,那么……,在观点和立场上,夷源既然坚持到底,那辛湄也是做的到的。

夷源合起了剑,收起了他的剑拔驽张“得罪了”夷源对叶无笙道,他已明了,他现在的处境。

凝视一眼辛湄,极尽深情。也许,会有一天,他与魔教的决裂,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模糊的女子,唯一清晰的,是她手中那把凌利的剑,凸出着‘珀冰刃’三个字,不寒而栗。

“我们先走一步”夷源握辛湄的手,抓的生疼。唯留下一句话“你们如今的对手不是我,而是——玥,魔教妖魂。玉虚宫十里之外,都是她的人。”

话虽轻,却使在场人愣住了。“玥?”

林中几飞雁,倏地而过……。

来的马车,已至半山腰。

万物寂静时。风抚沙拿出了琉璃瓶装的药递给了叶无笙,“该吃药了”命令道。

“不用”转过了身,他此刻的眼中,毫无生机。

稍微走几步,便咳的不停,只得侍卫上前为他输送内功。

风抚沙本想上前搀扶,但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便怒火中烧,生生忍了下去。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风抚沙打量着他的背影,见他停住了。

“什么跟莫楼主打赌!不管结果怎么样,怕你都是要放弃‘蓝姬’,对吧?”风抚沙的语气弱了几分,她不希望‘蓝姬’组织的解散。

叶无笙的视线定直落在了西南方“蓝姬,我从未想过放手,只是,放手,才是彼此最好的选择;只是,我愿让它飞,以它最美的姿态……。”风轻云淡的话,知他者,听得出他的心痛。

“笨蛋,你这个大笨蛋。”风抚沙大骂“五年前,你是怎么说的,灭肆语、柳玄女、默卡、泭游、千羽澈……我们都曾当者你的面立下了我们的誓言,没想到,如今,却是你抛了这一切!”风抚沙没有想到,这次,他真的要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歉。”想了想,一切言语只有在两个字上。“抚沙,只要你有意,‘蓝姬’是不会解散的,它只是加入了风雨楼,只是再没有叶无笙这个名字。你怎么的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叶无笙慎重道。

风抚沙眼中一闪讥讽的神色“何谓何为‘蓝姬’,‘蓝姬’的主子竟还不如下属懂,加入江湖势力纷争的‘蓝姬’,沦为的是他们争权夺利武器,哪来的公平客观可言!”

叶无笙不可置否“我若走了,只有风雨教可以护‘蓝姬’周全。也希望你,可以替我管理‘蓝姬’,当这里的主人。”他急言,呼吸已有些喘息,这里对他实在不能待的太久。

转身而去,这碧衣女子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坚定不移“我不会当‘蓝姬’的主人,所以,每一个人,都会等着叶无笙的回来。”

叶无笙注视那碧衣女子离去的背影,几分离索,“对不起”。

眼神在见不到女子的身影又重归落寞。

“刚才一直在旁边偷听的那个人派人去追了吗?”

“是,是派人追了,不过……,不过,那个人是抚沙姑娘。”回者不免些许的尴尬。

“唉!随她吧”。

“看到了没,她其实和辛湄一样的固执”叶无笙摇摇头,对身旁搀扶着他的侍者说道。

却见侍者轻笑“公子又何尝不是,苦苦寻找这么多年的女子,又换来什么结果。可公子比她们更执迷不悟。”

“闭嘴”叶无笙急怒。“她以前说过,她可以,就会回洛阳找到我。结果,这算什么结果!她还没实现她的承诺,我会等她,即使……”叶无笙不敢想,步履蹒跚走出丛林“我无悔!”只听一声幽叹。

这个侍者,便是‘蓝姬’中以笔诛万千事的灭肆语。

不同于其他人,他只是为了那传闻中的‘相思泪’。

传闻它是这世上最纯洁的,一切污浊都沾染不了它。带给人希望,却伴随着绝望……。

古人并没有流传更多有关它的。可是,却有人对这个神秘的东西产生了极大兴趣,纵然此生无结果,那也愿走这遭天涯海角路去追寻,这便是执念吧?

“风抚沙,你不相信世上有相思泪。我认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灭肆语跨着大步离去。“我到要看看,妖魂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丛林间一蒙面人施展轻功,他没注意,极远处的风抚沙尾随着他。

几经曲折,“铃…铃…叮叮”小小的铜钲声回响山谷,谷中满是飞虫,悬在半空中的吊脚楼动荡着仿佛欲坠落而下。

几万只虫子利剑般向来者刺去。

“战魂麾下副将易无隶求见妖魂”来者用尽力气大道。抛下了手中的弯刀。

飞虫在空中飞绕成一道弯曲的弧线,几道彩蝶点落起于他的衣襟。

他听到叮铃叮铃的声音,由远及进,“你就是易无隶”那个少女,执着花篮,花瓣随着她飘起的裙摆舞蹈。因她到来,山间的飞虫纷纷隐退……!

篮中花散了大半。

是——沐汐依。能掌控飞虫的小女孩。

“我听玥提起过你”,“她说今天有客人来”沐汐依一手捧腮,拄吊脚楼走廊横栏,言笑晏晏。

未等易无隶答话。“顺着吊脚楼直走,她在里面,嗯…,你到这了,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沐汐依喃喃,那么,她就不去再通报了吧?

却未知一个恍惚,易无隶便已远去无影。“额,人呢?”沐汐依探身张望。

女子合住了文案,手触摸上面的飞鹰图案。

看来者,腰畔一把黑色长刃弯刀,那是,勾皦。

“说吧!”

他清楚看到了玥合住的文案,黑色飞鹰图案,竟是教主的密令!

“背叛夷源,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易无隶做着自己的打算。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你可以免去一死”玥抬头直视他,随即便有暗器绕易无隶脖间划去,却只见一道血痕。他已将那暗器接入指隙。

“教主已经给了我这个好处了”易无隶折碎了那根暗器,不过是细竹签。

“噢,你早就背叛了夷源!”“……,那么,夷源战魂的位子,算不算好处?”

易无隶诧异地望向玥。

“魔教战魂,要换人喽。”不见玥的表情。

教主竟然这么重要的事,交由一人决断!

“知无不言”易无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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