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鸢与贱次郎的战场--中庭:由于精神刺激药水的作用以及大量的走廊立柱,鸢本来就擅长的速度与武器投掷给贱次郎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虽然贱次郎不断控制鬼神展开新的领域冰冻一个又一个的区域,却一点也跟不上鸢的脚步,反倒是被被源源不断从暗处飞来的手里剑等暗器给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
但贱次郎的表情却看得出他并不是只有这点能耐,他见根本就摸不到对手,便改变了战术,先是将自己周围一片区域完全冻结,然后在其中重新召唤了全新的鬼神--冥炎之灵,将其附着在他那把小太刀上,顿时小太刀刀身上下燃起一股黑色的不祥之火,他用这黑火烧开了保护自己的坚冰,与鸢展开了远程对攻。那黑火煞是凶猛,所到之处,不烧尽便不会熄灭,只要被火苗沾上一点,就会导致全身尸骨无存的后果,鸢极其小心的躲避着,而她的活动范围也在逐渐变少。
另一边自然就是薰与贱心的战场--后院:本来是一大片竹林,但在贱心与薰的高速对攻之下,已经没有几根还站着的竹子了。贱心一边与薰缠斗一边在想:这应该就是之前在酒家暗中攻击他的那个双刀手,刀法的路数是一致的,但是速度和力道却比之前强了快一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她还留了一手,但是之前那气势根本就不像是试探,而是一出手就尽全力要人命的速战速决的打法......
继续深究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这样的近身狂攻之下,一个小小的破绽都会受到重创,贱心抛却了杂念,逐渐进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
贱心本是一种被布鲁斯利国民称之为求道者的人。这种人都是普通人家出生,在出生之后会经过其他求道者的选拔,只有潜质极佳之人才会被选上,一旦被选上,便会被求道者满门除净,孤身一人由领路者带入求道之路。他们完全抛弃了作为一个人的感情,视剑道的至高境界为终生目标而不懈努力地修行,只有一种时刻才会暂停修行,那便是出现了极为强大的对手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时刻,他们会寻找到那个人,以杀死对手来证明自己的道,他们一生都是在各种死斗中度过。
可贱心是个例外,他在一次死斗中落败,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被贱次郎捡到后经过几年的照料才恢复健康,而在恢复健康的几年中,他逐渐拥有了凡人的想法与情感,不愿再重蹈覆辙继续以前的生活,于是他们两个在巧遇屎吹真吾之后,开始作为“鬼剑士”的生活。
平时贱心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口闭口就是“好想死啊”。但其实他比谁都珍惜这第二次生命,所以在与薰的战斗中,反倒一直处于守势,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却因此唤醒了他属于求道者的那一半人格。
他突然忘记了一切,开始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展开了对薰的狂攻,渐渐在力量与速度上与薰并驾齐驱甚至超过了薰。但是薰作为常年牙齿后装着毒药袋随时准备自杀殉国的人又岂会害怕死斗,两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伤口越来越多,血也流个不停,结果没有意外那就是两败俱伤。
獭在房顶装作观察战况,其实他的注意力是在寻找失去踪迹的屎吹真吾。屎吹真吾对于他们来说完全还是个谜,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擅长什么,会使出怎样的手段。
天上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獭有些纳闷,云都没一朵,怎么会有雷声?他又四处看了看,发现一小块云朵朝自己这边缓缓飘过来,即使在夜色之下,也能发现那朵云额外的黑,同时非常不自然的闪着电光。
獭咧着嘴嘲笑道:“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不会指望我会中招吧?”
獭试探性地随意移动,雷云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獭不禁摇头,看样子自己是被锁定了,不过雷云移动速度很慢,只要不是特别不小心就不至于中招。
奇怪的风吹过,那风的温度一会升高,一会又突然降温,那感觉就好像在雪山上遇见一个又一个火坑一样,这奇异的现象让獭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他想起以前读过的书籍中有记载,这绝对是有人正在进行一个巨大阵法的施法,如果不尽快找出来,那自己怕是要独自正面对抗一个非常可怕的阵法,结果必然是九死一生。
风来自下方,獭一记铁脚将房顶踩踏,这年久失修的房子哪里经得起这种打击,一下塌掉一大片,獭顺势落进客房里,而此刻已感觉不到风,但是温度一高一低的现象却更加明显了,獭往一边跑了几步,然后又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几步,他那被精神刺激药水所放大的感知力很快就找到了施法者的方向,他又是一脚,再度踢倒了踢塌了一面墙。
“幸亏我穿了一双好靴子啊,哈哈哈哈哈。”獭给自己开了个玩笑,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就在那面墙塌下去的瞬间,一股热流和一股寒流交替着涌出来,里面竟然布下了一个巨大的波动法阵,三颗波动法珠在阵上方盘旋:一颗炎珠不断涌出热气,寒珠不断涌出寒气,而一颗雷珠则牵引着那片阴魂不散的雷云。
獭没有多做思考,高高跃起一脚踢爆了最近的寒珠,在他落地的瞬间,法阵完成了。炎珠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朝着獭拼命喷吐火舌,而同时追赶着獭的雷云也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移动快了许多,那景象简直就是天灾降临。
“混蛋,竟然破坏了我辛苦构筑的完美法阵。”屎吹真吾的声音从法阵中传来,“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有两颗法珠保持活性,你无路可退。”
獭被火舌和雷云追得毫无反手之力,但他知道对手必然在这房间之中,不管自己逃去哪里,若是无法找出对手,这个法阵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威胁,他一定要废掉它。他在躲避之余仔细打量了一眼法阵,中央却没有人影,那人到底在何方?莫非。
獭一个翻滚滚到墙边,举起衣柜扔向炎珠,木质的衣柜只抵挡了火舌几秒钟就散架了,但就是这宝贵的几秒钟,獭用尽全力破坏掉了法阵中心处的地板,掉了进去,里面果然是中空,屎吹真吾通过一条密道进入其中,躲在那里维持法阵。
獭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将他压倒在地,反身一记手刀将他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