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西微微有些吃惊。
肖泽接着解释：“那他男朋友是怎么忍受她的性格的？”
叶西大约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她本身也知道他口中的“男朋友”是谁。便好心地为他们辟谣。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叶西又补了几句，引导肖泽不要对小雪和苏唤的关系乱想。
肖泽也不是那么好奇，事情到此就告一个段落。只不过要他马上再去跟学姐有所接触，那还是不太可能的。他又不是受虐狂。
肖泽拿出U盘，说里面有他设计好的海报。两人的谈话在此结束。
长假便开始了！
叶西这娃早就有了打算，趁着现在这一段时间先好好出去玩玩。她要和高中同学同游海南——这种事情戈如雪是从来不去的，所以她就没问。只是略略提了一下。
戈如雪果然是兴趣缺缺，仅是拿出一叠文件——这是她七天长假的工作，翻译好这叠文件。工作量虽然看起来大，但是她是何等智商之人，自然丝毫不惧怕。
本来正在聚精会神地翻译文稿，却突然接到了秦卿的电话。
电话里秦卿说她要出差，而卫无衣却要求在假期中也要补两到三次课，毕竟假期一结束就要进行摸底考试了。
戈如雪想了想，说：“可以。不过阿姨，我有翻译工作要做，不知道是否可以在补习之余做些自己的事情？”
秦卿自然是同意的，她还因为占用了戈如雪的假期时间而不好意思呢。
卫无衣一边做题，一边偷看正在翻译的戈如雪。她低低地念出几句英文，甚是好听。
戈如雪仿佛感受到了异样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眼神相撞。卫无衣急忙低头，脸却涨红了。戈如雪却没有移开视线。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孩明显的脸部变化，心里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卫无衣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灼热，便抬头也对上她的脸颊，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庞，心想，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太过莫名其妙，而自己似乎也太过虚伪——到底是好奇？还是真的动心？
明明知道不太可能，却还不受控制。
“做作业！”似乎是意识到时间就这样被浪费，戈如雪皱了皱眉，命令道。
卫无衣反常地没有反驳，低头做题。遇到不会的，也会很及时地问她。这倒让她觉得有些奇怪，这男生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他真的开窍了吧……她暗想，也认真地为他解释。
“戈老师……”卫无衣张开嘴唇，欲言又止。
“什么事。”果然他又开始和她提条件。
“等下课以后，你能不能赔我去礼品店挑一份给同学的生日礼物？”他期待的眼神在她眼里看起来特别明亮。
让她不太忍心去拒绝，她一遍遍提醒自己，注意原则。
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就在送你回学校的路上，不远。”
说着，他把手搭上她的胳膊，撒娇似的摇晃。戈如雪似有触动，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看你今天的表现。”
说完，才惊觉，自己也是在和他谈条件。
卫无衣得到承诺自然不再理会别的。心里十分窃喜，连带笔头都动快了几分。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认真，虽然对一些难题还是无可奈何，但是依照戈老师给他的解题技巧还是不那么磕磕绊绊。不过做了一会儿也开始思忖，怎么今天的戈老师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
这么想着，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到她的脸上。还是那么冰冷如霜……难道是他的错觉？他拍拍自己的脑袋，不再去想。
戈如雪的内心可不如表面这么平静——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内心翻腾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此刻正如黎明前的黑暗，拼命挣扎中。
她有些坐不住，便起身离开了书房。卫无衣只当她去上厕所，没有太理会。
她却倚靠在客厅的窗边。九月的阳光还是很毒辣，太阳很刺眼，可是她在这种灼热的照射下却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并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明明以前自己不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她看了书房的门一眼，有些不太想面对里面的人——她的心已经微微乱了，没有办法再以最平常的心态面对。
可那个男生？是什么在触动她呢。
百思不得其解。
卫无衣觉得戈如雪上厕所的时间也太长了，应该不是会“便秘”的人吧……他偷偷笑了一下，还捂着自己的嘴，明明没什么人会看见。
适当调整了一下心情，戈如雪觉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自己，便继续进入书房给他讲解题目。今天的错题很少，让戈如雪怀疑他是开挂了。随便抽了几个他做对的题目叫他讲出理由。
卫无衣有一部分是猜的，而有些是真的知道原理。他这样认真，无非是为了节省一点时间，可以多跟戈如雪耍耍嘴皮子。可怜的戈如雪自然不知道十七八岁男孩的心思。
课结束之后，两人又是一人推着单车，一人走路。一路上并没有人先开口。
卫无衣的心里像有蚂蚁在啃噬，这热浪吹袭着他，也吹热了他的心。他好想听戈如雪多说一会儿话，也好想知道她的每一件事情。
“诶，戈老师，我问你个问题啊？”他试探性地问。
戈如雪眼神看着他，算是同意了他的发问。
他很高兴，又带着戏谑：“你不是智商特别高吗？那你为什么考到了H大？这好像是二本类高校吧。”
“我有一门没考。”她说得云淡风轻。
而卫无衣却顿时哑口无言——有一门没考？岂不是零分？那她还能考上这个大学——怪不得自诩高智商呢！
他有些惊叹：“你好厉害！那你为啥不考，考了就可以上清华北大了呀！”
语气中无不惋惜。
戈如雪的心却揪了起来，每当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她清晰地记得考前面四门，甚至记得每一道题目考的是什么，自己写的是什么答案。唯独那最后的半天，在记忆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见戈如雪的脸色有些苍白，卫无衣意识到问错了问题，却还是掩不住好奇。只想着，等戈老师不那么介意的时候再问吧。
“我……我！”戈如雪突然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有针在扎她。她的叫声里有一种隐忍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