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我觉得有个方法可以尝试。”肖泽摸了摸太阳穴，突然灵光一闪。
戈如雪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与肖泽眼神交汇，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答案：“监控！”
每个宿舍大门口都装有监控，以防止一些突发情况可以调取视频。而公告栏正在监控的范围内，因为距离不远，应该能够看得很清晰。
说办就办，这种事情戈如雪早就有了经验。校本指南上写了宿舍内有丢失物品的情况要第一时间联系保卫科调取监控。戈如雪带着肖泽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保卫科。
戈如雪自己就是一个辅导员，自己就能为自己开单子要求调取监控。
视频回到清晨五点多，一个穿着明黄色T恤的女孩子在女生宿舍的公告栏上贴了一连串的小报。
视频再回到凌晨，她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宿舍之间，趁着夜色，犯下这桩无比惹人恼怒的案件。
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戈如雪的脑筋自然转的飞快，她立刻就把缘由想得个八九不离十。
肖泽也是神色一凛，对于这种校园内的诽谤事件仍心有余悸。如果不出意外，处分会很快下来，但是有了这些视频的证明，视频中的那个女生前途又堪忧。
不知不觉，他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戈如雪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是先紧张你自己吧。我家有权有势，即便是我在这里有了什么污点，后半生也不需要担心。但是你的美好人生才正要开始，这种时候被我害了，不但我俩可能反目成仇，你爸妈都不会放过我的。”
肖泽一怔，他根本没有想得这么深入。
他的前途，竟要跟一张照片捆绑在一起？上大学之间，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可能。现在，却真切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真的这么严重？”他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什么底气。
戈如雪没有说话，如果她能够证明这件事根本只是一个误会——一个角度的问题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问题了。但最大的问题是，当她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张照片，连她自己都要误会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而万能的戈如雪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她会怎么样？”他伸手指了指视频中的女孩。
戈如雪看了他一眼：“我保证她会比你难堪一百倍。”
多么诡异的逻辑。既然无法弥补，就让更大的漩涡把流言的风全都卷进去。
可是，她竟忘了卫无衣这件事。当她看到卫无衣这个和外国语学院只能打到一竿子的人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她就意识到了。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与面前这个日趋成熟的帅小伙打招呼。他果然比以前更养眼了。
他冷冷一笑：“那恐怕是因为老师你忙着恋爱吧？还是与一个大二的学生？老师你的口味果然一直都没有变，年纪小的男生果然还是你的菜！”
他的话里处处带着刺，并不妨碍他好看的面容。戈如雪想要自动忽略那些误会的言语，却发现自己无法屏蔽他的任何一个字。
“这是一个误会。”她生硬地辩解道。
“你信吗？”卫无衣反问她，“我要是你，我都不会信自己能说出这玩意。”
她好像处在弱势，这种情况不妙啊。她心中有些惊慌，脚下也忍不住颤抖。可是，她的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你怎么不说了啊，你不是永远都有话说吗？你能说会道智商一百八的呢！”这下喋喋不休的便是卫无衣那张嘴了。
戈如雪心下一横，一把揪住卫无衣T恤的衣领，也不管嘴唇究竟是在哪个方向，便猛地扎下去了。
“唔唔——”卫无衣顿时力气全无，竟然被一个女人钳制住了。
他猛地推开戈如雪，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轻狂的女人——他竟不忍心苛责她。
看来让人闭嘴最好的方式果然是以各种方式堵住他的嘴啊。
“你这是想证明什么！证明你一直都喜欢老牛吃嫩草？”他再一次开口，恢复五秒钟之前的话题。
戈如雪顿时被挫败感湮没了，自己刚才还得意洋洋，此刻却被一场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晶晶亮。
“我想要证明什么，这也算是一个问题？”她白了他一眼，已经不准备解释了。她做了那么多，如果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意，那她真的要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很有问题。
“如果我今天非要你的一个答案呢！”
“我能从头到尾解释给你听，但是我给不了你什么答案。除非你问我的是，我还爱不爱你。”她的眼神变得犀利，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得他心中惊慌不定。
他当然没有忘记，他现在可是有主的人，但是他的主人并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你想看我自取其辱？”他瞪着她。
戈如雪大笑：“原来我喜欢的卫无衣这么没有自信。”
她打开门，也不管杵在门口的那位，径自倒了两杯水。
卫无衣像是被一道多情的闪电击中了，以后都不能生活自理。他目光呆滞，仿佛是一尊被控制的木偶，却被魔力牵引着进入了office。
小雪行至门边，反锁，然后才走到卫无衣的面前。
“我那么喜欢你。嗯，你是什么感觉？”这好像是她真正紧张的问题，但是她却装作漫不经心。
卫无衣还没有恢复生活自理能力，仍是呆呆地站着。
意识到帅小伙没那么快恢复过来，戈如雪便真正地“从头至尾”给他解释。就算他智商再低，听完她的话，也应该能明白这几个月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我意识到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对弟弟的移情作用。你不能不相信我这句话，因为之前的我毫无恋爱经验——关于这点，你完全可以去问叶西。毕业实习，去你的高中，这不是巧合。毕业之后，留校也不是巧合。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为你。”
她的情话助燃了整间办公室的情感气氛，让卫无衣的脸颊变得像小女生般绯红。他脸上的不解、疑惑、震惊。
老师就是用来传道、授业、解惑。她可以把他的疑问解决地一个都不剩，但是正如她所说，她其实不能回答他每一个具体的问题，她只能用一个笼统的结论来告诉他——戈如雪喜欢卫无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