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九红的嫂子才冒雨赶来。一来,就被春生的母亲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个女人的脸皮真厚,被春生的母亲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却像没事人一样,脸皮红都不红,还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临走时,把一个小纸条留给春生,上面写着没来“访亲”的女孩子的名字和地址,说你们写信联系联系。
第二天早上,春生冒雨离家,出差去武汉办事处。
春生的心情十分糟糕,就像这秋雨连绵的天气。母亲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可笑自己,竟为了这该死的“访亲”,白白耽误了一天时间。
=================
当年坐火车去武汉要从郑州绕道。
春生赶到南京,当天晚上20点10分,春生乘坐186次列车在南京站上车。186次列车大概是从上海始发的过路车,春生没有买到座位票,一直站到徐州,春生才等到座位。
累死了!春生对自己说,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睡吧,明天到郑州好好玩玩。
第二天,春生在郑州彻底放松了一天,晚上继续坐火车去武汉。
火车上路后,春生很快睡着了。白天到处跑,晚上又坐车,没有得到休息,春生岂能不累?
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个妙龄女子,长得不算好看,皮肤也不白,但十分年轻,看上去大概和春生差不多大岁数。穿着流行的红色衬衫。
这个女孩子有点儿特别,不时地瞅着春生。而当春生回望她的时候,她便报以热情的微笑,笑得春生有点莫名其妙。
“干嘛总是看着人笑?她这是想干嘛呢?”
正在春生迷惑的时候,女孩子主动问春生:“大哥什么地方人?”
女孩子声音非常轻柔地问。
春生如实告诉她。
女孩子依然望着春生热情地微笑。
女孩子一身鲜艳的打扮,春生也看不出她的“身份”
下半夜,车厢里的灯光暗了。女孩子的眼神变得异样,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眼晴里燃烧起一团欲望的火苗,弄得春生“心猿意马”。
女孩子显然是想“勾引”春生。春生虽不是情场高手,但也不是傻子,岂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春生和女孩子本来保持着“一线”距离,现在女孩子的身子向春生紧紧地靠拢过来,春生的身子便不得不跟着她动起来……
女孩子的用意很明显,但没有说话。
春生向女孩子望去,昏暗的车厢里,女孩子眼睛里跳动的火苗越来越旺,几乎要喷射而出。
渐渐地,春生像一堆被烈火点燃的干柴,迅速燃烧起来。孤寂的心里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拥抱,渴望抚摸……
春生冲动地把手伸向女孩子,女孩子则热烈地响应着……
现在,春生已经不再去费心劳神地想女孩子是什么“身份”了,也不再去猜她想要干什么,猜她的用意和目的……
就在这时,车载录音机里播放起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
自从台湾歌星费翔演唱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一炮走红后,这首歌迅速风靡大陆。非常巧合和不幸的是,这一年春天,大兴安岭真的烧了一把大火。
虽然是巧合,但是很可悲。
此时此刻,《冬天里的一把火》的歌词唱到春生的心里去了: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进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
明亮又闪烁
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
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
哦,《冬天里的一把火》,春生非常喜欢的一首歌。这时候播放,却让春生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人生的第一次“艳遇”——阜宁创业失败回来,偶遇的那个兴化女孩子……
言归正传。
火车快到漯河车站的时候,女孩子突然凑近春生的耳朵,低声对春生说:“我们在漯河下车吧!”
春生有点不知所措。说实话,春生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没有想到这时候女孩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提出这样的要求。春生虽然心里不想跟女孩子下车,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春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装傻——装着不明白女孩子的意思。
“好吗?”女孩子很着急,怕春生不明白,又用眼神示意,“我们下车去吧。”
春生还是装傻,不说话。春生故意不和女孩子交流,故意不去捅破这层纸。
女孩子脸上表情变得更加急切,又开始搔首弄姿,故计重演,用眼神勾引挑逗,用手抚摸撩拨,企图进一步诱惑春生……
春生不可能心如止水。说实话,春生也想“浪漫”一下,春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已心潮澎湃。
春生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春生依然纹丝不动。春生不为所动,并不是靠什么坚强的意志,而是他的胆量太小。春生有这个“色心”,没有这个“色胆”。
“万一是圈套怎么办?”春生害怕河南这个地方。不是说河南人有多么的野蛮,而是春生对河南的印象不好。春生第一次跨省出长途送货就是到的河南,当时第一印象是河南太穷,生活不习惯,吃不好,没有米饭吃。
除了穷,河南这地方还让春生极没有安全感。因为引江电机厂先后有两名供销员在河南出过事,一个在郑州被打,一个把小命都丢了。
=================
第一个出事的同事叫家富。
家富一次出差去郑州,经不起诱惑与挑逗,急吼吼地跟随一女子住进一家僻静的私人小旅馆,就在他们准备“入港干好事”的时候,进来几个捉“奸”的彪形大汉,揪住家富就是一顿老拳。
一顿饱捶过之后,几个彪形大汉问家富:“是公了,还是私了?”
“私了,私了!”被打懵了的家富连连求饶。
光棍不吃眼前亏。为免再受皮肉之苦,家富愿意“破财消灾”,愿意“私了”。
家富吃了“哑巴亏”。
显然,家富进了人家精心设计的圈套。勾引家富的女子和这帮家伙是串通好的,她把家富骗到小旅馆,然后由这帮家伙对家富实施打劫,他们在把家富的钱物洗劫一空,最后把家富从小旅馆里几乎光着屁股,像皮球一样踢出去。
笔者不说,大家其实也能看得明白。这样的“故事”也经常发生。
“翻船”后家富曾经总结:“找‘鸡’,你不能听她的话,跟她走。跟她走,你就上当了。你要让她跟你走!”
要知道,这是“血的教训”。这是春生的同事,用“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血的教训”。
春生出差,也上过当,受过骗。俗话说,吃一次亏,学一次乖。结合个人和同事的教训,春生的总结是,不要在陌生的地方轻信陌生人,更不要跟随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
也算忠告吧。经常出差的同志们可要时刻牢记住。
=================
第二个出事的同事则更惨,更恐怖,直接被人杀死在旅馆里。
为死者讳,暂且叫他老K吧。
老K是位跑了多年供销的“老江湖”,经常跑河南、河北这一片。
事情发生在春生进厂后的第二年春天,春节后老K第一次出差上河南,因为要送礼,老K领了5000元出差款,可是老K一去无回,一去不复返。
老K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大家开始也没有怎么多想,因为老K平时人还算稳重。
一直到老K离家将近一个月,老K的老婆找到厂里,领导们才紧张、担心起来,但也毫无头绪,束手无策。世界之大,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老K?跨省找人,就像大海里捞针一样难!
找不到也要找。经过厂部研究,决定安排两位同事去“访问”老K的关系单位。可人家都说,春节后见过老K一次面,但已经有好长时间了。老K还结走一家关系单位5000元货款,而且是现金。
两位同事回来把情况向领导汇报后,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老K从此神秘失踪,像空气一样消失。
鉴于老K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厂里迅速报了案。
直到两个月之后才有“消息”。县公安局给厂里打来电话,说在河南某市某旅馆发现一名中年男子被害,由体貌特征和随身携带的物品基本可以认定是你厂供销员老K。请贵厂协助公安机关做好相关工作,迅速通知受害者家属。
噩耗传来,老K的妻子当即晕了过去,没能哭出一声来。
老K遇害是由旅馆服务员发现的。发现老K时,尸体已经腐烂。老K包的是单间,由于老K经常不回来,服务员偷懒,就不替他打扫卫生。
一天,服务员从门缝中闻到老K房间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挨不过去了,才进去收拾。服务员打开门,只见老K横尸在地上……
老K是怎么死的?是仇杀?是情杀?还是其他原因?公安机关的给出的鉴定是“谋财害命”,但由于缺少线索,被害人遇害时间又太长,一时难以迅速破案,凶手自然也未能及时抓获。
凶手不能抓获,就不能充分证明老K是被“谋财害命”的。
有人说,老K是“风、流致死”。当然“小道消息”,不可全信。
老K死不瞑目。
==================
冲动是魔鬼。
春生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厂里先后有两名同事在河南“栽”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栽”得惨。前者被暴打,后者把小命丢在外面,所以河南这个地方,让春生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贸然采取行动,轻者可能“被宰”,破财挨打,重者弄得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
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去“寻花问柳”的勇士也许有,但肯定不是像春生这样的“浪子”。
有同事们的“前车之鉴”,春生纵然有这个“色心”,也没有这个“色胆”呀!纵然春生“色胆包天”,也还没有急色弱智到被一个陌生女子牵着鼻子走。春生首先得考虑一下“得与失”,考量一下“值得与不值得”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说句没出息的话,春生并不是靠什么精神意志和信念,只是胆小不敢。
——春生其实是个胆小鬼。冒这么大的风险,春生没有这个胆量。
“身死花架下,做鬼也风、流。”平时嘴上说说,吹吹牛可以,真要这么去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不值得。所以,就在春生的防线即将被陌生女子最后攻破,精神即将崩溃之时,春生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在河南“栽了跟头”的同事。尤其是同事老K,春生可不想像他一样,在他乡做“风、流孤鬼”,连收尸的人都没有。那可太不值得了。
在引江电机厂那几年,春生出差也有过“艳遇”,但春生从来没有主动去“寻花问柳”,刻意寻觅男女间的“鱼水之欢”,用现在的话说,即所谓的“一夜情”。春生更没有单纯为了满足肉体的欲望,感观的刺激,去找“风月女子”。一方面是春生不喜欢,另一方面是春生没有这个“胆量”,去冒这个风险。春生实在鼓不起这个“勇气”。
春生因为没有缺少“胆量”、“勇气”,和许多“艳遇”、“艳事”失之交臂。虽然有些许遗憾,但并不后悔。
总之,春生的“胆小”挽救了春生,使春生最终不为所动,没有随陌生女子下车。
==================
下面说说春生第一次亲历“打野鸡”的经过。
嫖、妓俗称“打洞”、“打豆腐”或“打野鸡”。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叫法。
那一年夏天,春生从武汉办事处去沙市催款。
春生到沙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因为第一次来沙市,下车后,春生早早地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规模较大,条件较好的公营旅馆住下。
出差到陌生城市,春生从来不投宿在私人小旅馆。不是讲究排场,也不是嫌人家私人小旅馆卫生条件不好,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
本想住单间的,可前台登记处服务员告诉春生:“只有两人间的了。”
“两人间就两人间吧!”春生有些累了,不想再跑第二家。
长途旅行是非常累人。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不能体会长途旅行的辛苦。
服务员为春生打开房间,换上干净床单,春生看到旁边另一张床的床头柜子上散放着牙膏、牙刷等一些生活日用品,知道在自己入住之前,房间里面已经住进来一个人了。
春生洗过澡,吃过晚饭,打开电风扇(那时候普通旅馆都还没有空调),懒洋洋洋躺在床上,靠在床头看电视。这时候,和春生同一个房间,先住进来的那个人回来了。
互相打过招呼,先住进来的也是个小伙子,约莫比春生大两三岁。
小伙子很热情,客气地问春生:“府上哪里的?”
“江苏的,”春生回答。
“是吗?”小伙子又问我,“江苏哪个城市的?”
“扬州的,”出了省,春生一般都称自己是“扬州人”。因为你说县城,外省人没有几个晓得,有时要解释半天,很麻烦的。而“扬州”,稍有点文化,了解一点地理历史,或行走江湖,见过世面的人都听说过,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我们是老乡哦!”小伙子兴奋地说,“我是扬中的。”
“嗯,今天碰到老乡了。”春生附和道。
其实,春生早已经听出小伙子的“口音”。虽然小伙子说的满口普通话,但春生依然能从中听出“乡音”。
在外面遇到“家乡人”,春生的心情当然也很高兴。扬中虽然春生没有去过,但是知道这个地方,是个江心洲,在扬州和镇江之间。虽然很小,但是个好地方。
春生再次打量起扬中人。扬中人长相俊朗,为人热情,虽然话多了些,有时好吹个牛什么的,但还不至于令人生厌。
由于同乡,又都是年轻人,还干着相同的职业——他们都是乡镇企业的供销员,俩个人自然有共同语言,说话基本上能够说到一起。
春生和扬中人,不再说普通话,开始各自说起自己的家乡话。春生和扬中人的口音有一点点不同,但差异不大。外省人是辨别不出来的。
扬中人经常来沙市,说“沙市的姑娘真不丑”,并且炫耀自己在这里玩过多少多少,有服务员,工厂女工,还有医院里的护士……
“十个女的九个肯,就怕男的嘴不稳。”扬中人最后总结说。
春生被他吹得一愣一愣的,云里雾里,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不要这样瞪着我看嘛!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下楼,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扬中人接着说,“你只要跟在我后面走,随你玩不玩!”
与其说春生想揭穿扬中人的“谎言”,不好说是春生的好奇心被扬中人挑逗起来,竟然鬼使神差跟扬中人一起出去“见识见识”……
==================
春生和扬中人说出去就出去。
吃过晚饭,他们走出旅馆,旅馆门口就是热闹的大街。那年头,普遍旅馆没有空调,一般老百姓家更没有空调。夏天的夜晚,大街上到处是闲逛纳凉的人。
一出门,春生和扬中人就被几个女孩子围住。
扬中人真不是吹牛。扬中人显然和这帮女孩子经常接触,已经混得“烂熟”。
扬中人嬉皮笑脸地挑逗女孩子,极有耐心地用手势和她们“交流”。
扬中人“行家里手”,又熟稔“市场行情与价格”,加之有着高超的谈判技巧,经过一番紧张激烈,富有成效的讨价还价,很快搞定一下。
扬中人和女孩子们谈妥价格,约好地点。
“地点在前面不远处的公园里。”扬中人回头告诉春生。
几个女孩子在前面走,扬中人夹在中间,春生又和扬中人保持十多米距离跟在后面。
他们走走停停。女孩子等扬中人,扬中人则不时回头望着春生,等春生跟上来才继续走。
春生虽然有一点点担心,但又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想想自己和扬中人好歹也算“老乡”,相信扬中人不会害自己,也就不怎么害怕上当受骗。
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春生随他们走进一免费开放的小公园,来到公园池塘边的小树林子里面。
小树林子里,晚风吹拂,没有了白天的炎热,春生甚至能感到一丝丝凉爽。
扬中人和女孩子们打情骂俏,春生却不知所措,春生不习惯这样的场所。
春生一看就是“生手”。这是春生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所,第一次接触风月场里的女孩子。之前,春生从未和风月场中的女孩子打过交道,很不习惯,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扬中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轻车熟路”,继续和女孩子们嘻嘻哈哈,说笑打闹。
“帅哥哪里人?”
也许不想让春生感到过份难堪,有个女孩子主动过来和春生搭讪。
春生不想回答,就反问道:“你呢?”
“四川重庆的,”女孩子回答。
女孩子这句话现在听起来矛盾。其实并不矛盾,因为当时重庆隶属于四川。
重庆的色情业由来已久,非常发达,恐怕在全国数得上号。
前几年重庆“打黑”,不知道重庆有多么“黑”。重庆的“黑社会”笔者不敢妄言,但那里的色情业春生确实“领教”过。春生后来到过重庆,感觉那里“小姐”的名片就像冬天的雪片满天飞,简直是妓、女与嫖客的“天堂”。令人震惊。
扯远了。言归正传。
“我们那儿山区,很穷的,”另一个女孩子上来补充解释了一句。
第一个又说:“帅哥,可怜可怜我们吧!”
……
“帅哥,玩么?”
“玩什么?”春生说。
几个女孩子对春生轮番进行“轰炸”。
“帅哥真有趣,明知故问。”
“帅哥真会开玩笑,你说玩什么?你想玩什么?”
“当然是玩‘人摞人’的游戏啦!”
“在哪儿?”春生好奇心上来,忍不住又问。
“就在这儿呀——报纸一铺,裙子一撩,就可以上来尽情地玩啦!”
“我没带钱。”春生慌不择言,没头没脑地说。
“向你朋友借么。”
扬中人笑道:“没听说过借钱玩女人的!”
见春生没指望,女孩子们眼明手快,蜂拥而上,纷纷去拖扬中人。正像人们常说的,先下手为强。她们开始争抢起扬中人。
“不要拉我,不要这么客气嘛,我自己会来的,”扬中人挣扎道,“我是老主顾,我可是要打折的!”
几个女孩子不由分说把半推半就的扬中人拖走了。
剩下春生一个人傻站在公园的池塘边,十分尴尬。春生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
晚风送来凉爽,也让春生的头脑变得清醒。
春生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荒唐行为,准备一个人悄悄溜走。可就在这时,几个“竞争”扬中人“失败”的女孩子又很快返回到春生身边,试图作最后一次努力。
“给你脸你不要,走吧。”
“扶你上轿你不上轿,难不成到时候自己爬上轿哦。”
“干不干?玩不玩?干脆点,随便你给多少!”
“帅哥,当真不玩?”
“不要你钱,玩不玩?”
“不玩白不玩。”
“免费,全当白送。”
“还男人呢,哪像个男子汉!”
“婆婆妈妈的,小气鬼,胆小鬼!”
最后,几个女孩子轮番奚落春生,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让春生非常难堪。春生想拒绝她们,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纵然春生能说,他一张嘴又怎么能够对付得了她们轮番“轰炸”的伶牙俐齿?
这些女孩子太厉害了!春生突然想起那首《女人是老虎》的歌来。
最后,春生只有选择跑路。
春生落荒而逃。
这是春生第一次见识“嫖、娼”与“卖、淫”。
回忆起来,当初的心情比较复杂。开始的时候,春生感到好奇,又有点害怕,到后来个中滋味连春生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