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兰卡出发,经过一天的骑马,我们决定在一个邮站过夜。这个邮站由一个出生在非洲的黑人中尉负责。以他的名誉保证,可以说,在科罗拉多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之间没有一个牧场能有他的邮站那样清洁整齐。他有一小间屋子为客人准备,一小个围栏为马准备,这都是由枝条和芦苇盖起来的。同样,他也绕房子四周挖一条水道,在受到攻击时,作为防卫。然而,这,如果印第安人到来,不值一扫。但看起来最主要的是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加完美一些。不久以前,一支印第安人在晚间经过这里,如果他们知道这有个邮站,我们的这个黑人朋友和他的四个军士早就被屠戮殆尽了。我从没有见到过象这个黑人一样文明和尽职尽责的人,因此而后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这也令人遗憾。
当在巴西时,在和伊塔卡伊亚(Itacaia)不远的地方,我们在一个很大的裸露陡峭的花岗岩山下经过,这花岗岩在这个国家很常见。这个地方因好长一段时间生活在这里的逃跑奴隶而臭名昭著,这些奴隶在靠近山顶上种一小块地来养活自已。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被发现了。一队军人被遣送到这里来,除了一个老妇人,所有的都被抓捕了。这老妇人不久又成了奴隶,她最后从山顶跳落,摔得粉碎。在罗马,一个这样的女佣会被认为是对自由的爱好,对一个贫穷的黑女人,这只是血腥的愚昧和顽固。
我逗留在吗恰希河的一个庄园时,我几乎就是一个这种暴力行为的见证者,这暴力行为只能发生在奴隶制国家。因一场争吵和一个官司,一个主人焦躁得差不多要从男奴隶中分离所有妇女和儿童,在里约把他们一个个在拍卖掉。自我的利益而不是良知的谴责,阻止了这次拍卖。实际上,我不认为分离30个家庭是不仁道的,这些家庭受主人之赐,得以生活多年。然而我发誓,在人性和同情方面,他比别的普通人要好得多。可以这样说,利益的短视和自私的习性没有终点,我可以说一个小小偶然事件,在那时它对我的触动远比残酷的故事深刻得多。我和一个非同寻常愚蠢的黑人摆渡过河。
为了让他明白我所说的,我大声地说,指手划脚,我的手差点都要碰到它的脸。我估计,他猜想我情绪激动,会打他,他那时神情害怕,半闭眼睛,放下了手。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那时感情:惊讶,嫌恶,看到一个彪形大汉在他认为有人要打他的脸时居然害怕地放弃反抗,我感到羞耻。这个人的无能比大多数无助动物奴隶还更低级。在1836年10月19日,我们最终离开了巴西海岸,感谢上帝!我永远不会再到一个奴隶制国家。到今天,如果我听到远方一声惨叫,我马上就回想那栩栩如生的痛苦画面,当经过一所靠近帕南布科的房子,我听到了最可鄙的呻吟,
不由得想到是一些贫穷奴隶被虐待,虽然我知道我象一个小孩一样无能去谴责。我怀疑这呻吟声来自一个正被拷打的奴隶,因有人对我说过另一个现实的例子。在里约热内卢,我住在一个老妇女的对面,这老妇女存有螺丝钉,用以去刺她的女奴隶的手指头。我曾经住在一个房子,那里一个年轻的黑白混血儿,每天每时每刻,都被辱骂和挨打;这样的打骂,即使一只最下等的动物,都会完全失去它的意志。我看到一个6-7岁的小男孩,因给我端的水不够清净,(在我介入阻止之前)被用马鞭在无遮无罩的脑袋打了三次。我看到他的父亲,
在他主人轻蔑的眼神中,一直颤抖。后来,这残忍,我在一个西班牙人的殖民地见证了。经常说,西班牙人的殖民地比葡萄牙的英格兰的或别的欧洲国家的殖民地要仁慈些;如果我没有见到这些人对黑人的自然天性如此盲目,说,"奴隶制是可以原谅的魔鬼",
我也不会暗示许多我所听说的开明政府下的让人揪心的残忍,也不会说明以上令人讨厌的细节。这些人是去上议院的常客,他们家的奴隶也被待遇得很好;他们,不像我,生活在社会底层。这些质问的人也许会询问奴隶的生存条件,但他们忘记了,奴隶其实上是"哑巴",他们不指望他们的声音会"上达天听"。
有人争论说,奴隶主的自我利益会阻止过度的残忍;这好像是说,自我利益会保护我们自己的家畜,然而这些家畜远不比奴隶会激怒他们野性的主人。一天,在潘帕斯和一个很受尊敬的种植园主骑马出行。我的马,跑累了,就被落下。这人时不时对我喊叫,让我用马刺刺它。当我稍稍表示异议:很遗憾,马已筋疲力尽了。他大叫:"为什么不呢,刺它,没关系的,它是我的马",我觉得我很难让他明白,我是为了马的缘故,而不是为了他的命令,而选择不去刺马。他叫了起来,很惊讶的样子,"Don Carlos,Que Cosa这什么鬼想法",很显然,这种想法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脑袋。那些用温顺的眼神看主人并用冷心对奴隶的人,将不会把他们自己放在奴隶的位置上。
这是一个毫不精彩的图画,没有一点改变的希望!!奴隶们,给你们自己画一幅的图画,画上你的妻子和孩子在被折磨,在被卖给一个出价最高的买主,然后高高挂起。有人施加了这些恶行,并且为此寻找理由;这些人就是那些承认爱他们邻居就像爱自己的那些人,发誓他的奴隶制将在地球上结束的那些人。这使人心血澎湃!心灵颤抖!!去想,我们对自由最大胆追求的英国人以及我们美国后代,曾经,并且现在,都是罪恶的。但去反思我们自己,至少有一点应是令人快慰的,至少比起他国,我们已经做了很大牺牲去洗清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