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皎洁的明月似乎暗淡了许些,抬起手,已经十点多了,河风吹过来,带来些寒冷。线衫已经不够挡住寒意了。想了想这些没有缘由的事,没有头绪,我想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打开门,姑姑们都已经回去了。伊水也去客房睡了,奶奶却坐在客厅,看到我回来,说道:“小华,我是看到你长大的,你的内心我很了解,你虽然外表随和,内心却十分倔强,看起来对其他人的话都相信,却对别人始终保持怀疑,和距离,这是你长大的环境造成的,是奶奶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出去散步。最近遇到什么事?”
我苦笑道:“婆婆,还是瞒不住你,我碰到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我们家传的玉佩怎么回事。”
奶奶惊愕一下,看到我脖子上没有红绳,说道:“家传的玉佩,名为貔玉,据说有看化万物清浊之气,识万物本貌,而在我们家却只用来辟邪。怎么这么问?”
我把这一系列的事都跟奶奶说了,奶奶并没有我想象的惊恐,害怕,只是觉得遗憾,和无奈,奶奶缓缓说道:“唉,其实不怪你担心害怕,因为从小我就没让你接触这些事,现在是新社会,不靠这门手艺,也可以养活自己,其实我们家世代都是算命风水世家,早先的每代的族长都是最杰出的人物,暗中为皇帝测吉祸,选皇陵,定风水,但伴君如伴虎,族中渐渐分裂成两个群体,一部分坚持到皇帝身边做事,另一部分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家族提议淡出上层阶层,免遭不测,后来两个不同的观点的人就分家,两家渐渐的没有了来往,后来一些自认为是心腹的人被皇帝给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逃脱,失去了消息,所以那些风水算命绝术都失传了,我们家族淡出了所谓的黄芩贵族的视野,只为平民百姓看命,也就相安无事,繁衍至今。
我家族,自从分家后,像受了诅咒似得,每代都只能生一个男丁,当然,他的天赋也是佼佼者,家族中的女眷也没有能够超过他的,可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天妒英才,往往都是早逝,没有一个活过30岁的。这也造成了我们家族在世名不显。
直到你爸这代,遇到新中国,破四旧,没有接触过这些,居然打破了这个诅咒,,不过你爸也是命中注定与下土有缘,竟自己报了考古学,在大学认识你的母亲,你母亲也是一个阴阳世家的传人,不过,她懂阴阳之术,在三十岁的时候生下了你,在你生下来两年后,他们出国考古从此失去了消息。
我们家世代算命,定阴阳,其实也是有伤天合,有此命数,也是无奈之数,我不让你接触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在无忧无患的状态下,度过这一生。”
我很惊愕,我一直以为没有文化的奶奶,可以说出这番话,明显是读过书的,也对,如果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为人算命,定风水,但我却是毫无心理准备,我们家竟然也有这样的历史,我沉默了很久,说道:“那我爸妈失踪,您没去找过?”
“你大姑去了,他们是在埃及失踪的,追查一个远古的金字塔时出的事,在那便的驻外大使馆帮助下四处搜寻,却再也找不到失踪的地点,那个传说中的远古金字塔。你大姑在那边一年,除了找到一张兽皮地图之外,毫无线索。”奶奶眼神看着远方,仿佛能穿透墙壁,到达空间的那头。
“嗯,我知道了”说完,我转身要离开回卧室,我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些令人无法相信的信息,临近卧室,我说道“婆婆,我知道你不让我知道,是为我好,您早点休息。”
夜深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我本以为,我其实是孤儿,原来我的父母只是失踪,但只要没有死亡的噩耗,哪怕亿万份之一的机会,我也可以见到我的父母,还有,原来一家人懂得阴阳之术的,虽然她们现在都不以它谋生,但阴阳一直都神秘的东西,想早先我若懂得这些,也不会被一个鬼弄得团团转,看样子,我还是逃脱不了这个宿命。就是这个活三十岁有点麻烦。想着这些,慢慢的就失去意识,睡着了。
一早起来,感觉心里还是纠结,没有一丝放松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跑一下步,舒缓一下。一出房间门,见伊水已经醒了,所以我叫上她一起跑步。
我住的是小县城,经济不怎么好,污染也少一些,所以早上空气还是挺新鲜的。我们沿着街道跑步,因为中秋节,早上的车辆很少,我们一路跑过去,到了我们县城的青山上,不算高,也不矮,由县里出钱修了一条通向山上的路,是用大理石的石阶砌成的,我就向伊水说道:“上去吗?”
伊水兴奋的点点头,飞快的跳上去了,我也赶紧跟上去,虽然这山不高,但岔路极多,万一走失了,学校的那群狼还不把我给撕了啊。
一路上,秋景乍现,稍微有些枯黄的树叶间加在绿叶之间,杂而不乱;偶尔也能闻到桂花的香味,清新淡雅,香而不腻,正是我所喜欢的。
到达山顶,伊水已是,香汗淋淋,我掏出兜里的纸巾,递给她。站在山顶,俯视整个县城,一切都变得渺小了,记得以前小时候,为了体验作文中,看汽车变成火柴盒大小而特意跑到山上看,却在半途因为害怕,不了了之,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
往山下看去,房子变成了火柴盒大小,汽车就变成蚂蚁大小,远方的甚至看不清。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东西,现在都在我的脚下,变得渺小,浮云。原来一切顺其自然,烦恼也就不再存在,也许太希望弄懂的东西,往往更容易模糊。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叫上伊水,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