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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暗的豪门

在我还迷迷糊糊,感觉仿佛只睡了不久的时候,就有人把我叫醒了!

“嘿,起床了,猪!”是洛奇先生的声音!他拉开了窗帘,灿烂得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照在我的脸上。我勉强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晕!天亮了!

“快起来,正东。今天天气真是棒极了!相信今天我们也将会有一次非常棒的经历!”

一想到我们今天的任务,使我马上精神抖擞起来!下楼的时候,两位客人都已经吃完了早餐在客厅等候了。

“这是你的早餐,小东.”女佣人张姨把早餐端了过来。因为风在半夜就停了,所以张姨一早就过来打扫房子了!

“麻烦你了,张姨。我拿个面包在路上吃就行了!”在洛奇先生身上我学到并养成了动作迅速,随时都可出发的练好习惯!

“这孩子!”张姨已经62岁了,人很老实,身材短粗,一看就知道是干过体力活的。样子也不好看,但却很慈祥!因为儿子不长进,丈夫退休金又有限,张姨只能出来干活。不过在这里,她有个很好的雇主,工作也很轻松!

一会儿功夫,我们已经搭上了胖子驾驶的奔驰轿车,飞驰在通往香港的高速公路上!我坐在前面胖子的旁边,洛奇先生和周丽坐在后面。胖子车开得很慢,以至我们得以轻松的欣赏一路迷人的风景。CD机里正播着周杰伦的《晴天》,美妙的旋律和突然放晴的天气融为一体,使人心旷神怡,早已忘记昨天一整天暴风雨的洗礼!洛奇先生似乎也完全陶醉其中,不时的随着旋律哼上几句!见他这么轻松,也没有催促司机赶路,倒使我觉得很不正常!不知什么时候,我在漫长的旅途中睡着了。当胖子把我叫醒时,车已经停了。

“我们到了,先生!”

“哦!”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下了车。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气势蓬勃,古典雅致的豪宅,用高约丈余的石墙和一个几乎同样高度的豪华大钢门围了起来!门边的墙上刻着两个显眼的大字‘周宅’,旁边停着两辆警车,四名警察谨慎的拿着枪守在大门外。一个佣人出来证实了周丽的身份后,警察才把我们放了进去!通过大钢门是一条用卵石砌成的精致的石路,一直通往一栋两层高,占地面积很大的住宅楼。卵石路两边是宽广美丽的花园,一直延伸开去环绕着整栋住宅楼。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不时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清晨的露水沾着花瓣,在阳光下放眼望去一片闪闪发光,美不胜收!

在这时却发生了一段和周围环境很不和谐的小插曲,靠花园左边紧贴着围墙有一间简陋的小屋,一条看起来训练有素的猎犬冲出来对着我们狂吠起来,我想要不是有绳子绊住的话,这条疯狗一定会冲过来乱咬的!旁边一个60多岁的老园丁正在浇花。我们经过的时候正巧有一只大螳螂在老头身边跳了出来,说时迟那是快,一眨眼工夫老头已经以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敏捷动作一棍将螳螂牢牢的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非常快速凌厉的连续几棍下去,可怜的小家伙马上变为肉酱!其实在第一棍之后,螳螂早就已经和美好的大自然说再见了!老头暴泪的行为和令人厌烦的狗叫声使我心头产生了一阵莫名恶心的感觉!

穿过卵石路我们到了住宅楼的大门前,一个剃着寸头、贼头贼脑的家伙迎了上来。

“丽,你总算回来了,昨晚你没有回来,我为你担心了一整晚呢!”

“我没事,表哥。”周丽敷衍似的应了一句就躲开了那个家伙进入到了住宅楼里!

和周丽的表哥周伟军客套的打了个招呼后,我们也紧随其后,进入大门是一间宽阔的装修豪华的有点奢侈的客厅,松软的沙发上坐着两男两女四个人。

“爸爸妈妈,李sir,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周丽说,“这位就是林洛奇先生,旁边这位是他的助手。”

“打扰了!”洛奇先生礼貌的说!

“林先生,久仰久仰!”一个穿着笔挺西服,样子非常精神的中年男士主动走过来和洛奇先生握手!“神探林洛奇,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位是香港九龙重案组的李督察!”周丽介绍说。

“哦,您好!”洛奇先生客气的回答。

“先生,这位是我父亲!”周丽指着一位60来岁,身材消瘦,留着小胡子,容颜有点憔悴,但却男人味十足的老先生说!

“欢迎光临鄙舍!”老先生说,我们互相问了好。

“旁边这位是我妈妈!”周丽接着介绍。

周丽所说的妇人微笑着向我们点了点头。妇人身材臃肿,满脸横肉,显得与丈夫极不般配!

“夫人您好!”

“接下去这位是我姐姐,周美!”

那姑娘长着一张与她母亲如科隆般惊人相似的脸,身材倒不臃肿,不过肌肉很发达,皮肤黝黑,应该是练过健美之类的!姐妹两人的外表和气质都有着天焉之别,令我不禁感叹大千世界之无奇不有!仿佛我们的到访令她有点不悦,周美冷冷的朝洛奇先生点了一下头就上楼去了!

我发现洛奇先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外表冷酷的姑娘,直到她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他也没有把视线移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是周丽招呼我们过去坐下,我碰了碰洛奇先生,他才回过神来,把视线转向了周丽,而后者此时正惊奇的望着他!

“你姐姐还没有出嫁吧?”洛奇先生突然奇怪的问!

“是的,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随便问问而已!”洛奇先生笑着耸耸肩!

就座后,那个满脸自信的李督察开始滔滔不绝的分析起案件来!

“根据目前所得到的线索来看,可以初步肯定的有几点!第一:就是凶手肯定是男性!第二:凶手肯定深爱着周小姐,而且是对小姐非常熟悉的人!第三:凶手肯定其貌不扬,而且自卑心很重,所以在得不到周小姐垂青的情况下,就把最亲近小姐的实在或潜在的竞争对象通通杀掉,这除了解释为因爱生恨的行为外,其实也是一种丑陋的变态心理!还有一点很重要,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段,凶手肯定参加过军旅生活,受过很专业的训练,甚至参加过战争!”

一口气说完,督察脸上露出了自满的神色。在座的人都认真的听着,洛奇先生没发表意见!

喝了一口茶,督察接着说:“根据凶手一贯的作案规律,明天太阳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将肯定是凶手行动的时段,上次我得手下没能保护好受害者,这次我亲自出马,周生您绝对可以放心。我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凶手敢出现,马上就让他束手就擒!”督察显得信心爆棚,有意的瞄了洛奇先生一眼。先生仍然保持沉默,不时漫不经心的欣赏着大厅里那些豪华的家俱,装饰物和古董之类的东西!

“看来这个离奇的案件并不足以提起神探先生您的兴趣啊!”督察略带讽刺的说,显然他察觉到先生对他刚才的滔滔雄辨有点不削!

“您不要误会,对于工作我一贯非常认真!”洛奇先生笑着说。“外面的围墙把这里围得像铜墙铁壁般坚固,加上您刚才所说的天罗地网,我相信除非凶手会飞,否则绝对难越雷池半步!所以周老先生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你们两位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周老先生苍白的脸上终于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当然了,如果凶手就在这所房子里,我们其中的一员,并抱着同归于尽也要把周老先生置之死地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洛奇先生此话一出,马上听到一声由玻璃器皿撞击地面所发出的刺耳的响声,是周老先生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可怜的老头显然被吓坏了,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加惨淡,痛苦的咳嗽着,周夫人和周丽慌忙过去扶住了他!

“神探先生,这里除了周家的人,就都是我们警方的人了,所以请注意一下你的话!周生心脏不好,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只怕你担当不起!”督察站起身来发怒的吼着,看得出来他对于周丽报警后还把先生请来相当的不满,而刚才只是正好给了他发泄的机会罢了!

“你这家伙,再胡言乱语吓到我姨父,信不信我把你废了!”周伟军凶神恶煞的附和着李督察。

“表哥,洛奇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请你说话尊重点!”周丽有点生气了,看的出她对其表哥很没好感!

“很抱歉,周老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话吓到你了!”洛奇先生把目光转向了周夫人,完全没有理会督察和周伟军的意思。“周夫人,我想请问一下您昨天早上发现明信片的确切时间!”

“这个......”周夫人想了一下,“我每天都是5点钟准时起床的,洗脸刷牙之后,就来到这里了,所以应该是5点15分左右!”

“嗯!那么前天晚上是谁最后离开这间客厅?”

“应该是财婶.”

“财婶是我们家的佣人!”周丽补充说.

这是一个女佣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周丽告诉我们她就是财婶.财婶个子不高,留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从乡村来的.

“财婶你等一下,这位先生有些话要问你.”周丽说.

“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先生要问她话,财婶显得很惊慌!

“没事的,财婶.你不用害怕!”洛奇先生非常和蔼的说,“我问你一些话而已,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财婶点了点头.

“前天晚上,是你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

“是的.每天晚上打扫完,都是我锁的门.”

“那么当时你锁门的时候,在进门处的地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怎么这么肯定,也许有,你没有注意到呢?”

“不!因为那天晚上我锁门的时候,正好有一只蟑螂从我脚下爬过,但马上就不见了,当时我在周围找了一下,还检查了地毯下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是几点?”

“大约12点前后,我每晚都是这个时间锁门的!”

“好的,我问完了.很抱歉刚才吓到你了!”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周夫人说.

“周老先生,请问贵宅一共住了多少人?”洛奇先生继续发问.这是他一贯办案的前提工作!

“除了我们全家五口人和刚才的女佣,还有一个看门的园丁阿胜,就住在外面的小门房里.”

“不过前天晚上阿胜有事回家了,所以那天晚上是司机代替他看门的!”周夫人补充了一句!

“那么前天晚上各位有没有听到狗叫声?”

“没有,先生.阿旺如果叫起来的话,我们都会被吵醒的!”周太太肯定的回答!

“好的!李督察,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吗?”

“怎么说?”督察显得有点不耐烦!

“因为明信片是正这间客厅进门处的地毯上发现的,所以寄明信片的人肯定必须进入到外面的花园里.而在前天晚上财婶锁门到昨天早上周夫人发现明信片这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访,而‘旺仔’也由始至终都没有叫过,这都足以证明寄明信片的人一定是这所屋里的自己人!”

“先生说的,难道是财婶?这不太可能啊!”周丽惊讶的说!

“哈哈哈……”还没等先生回话,督察就仰天大笑起来了,“实在是太搞笑了!财婶如果是‘后天杀手’,那我都可以当总统了!如果不看看你身份证的话,我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传说中的神探林洛奇啊!”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二十来岁,个子很高,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小伙子从楼上冲了下来,小伙子长着一双看起来很精明的大眼睛,鼻子尖尖的,嘴唇很薄,看起来很帅气.不过说实在的,对这种脸部线条轮廓非常锐利的脸,我一向没什么好感!

小伙子一下楼马上冲着周夫人怒吼起来,“你怎么又进我房间啦,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阿俊,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妈妈说话!”周丽生气的说.

“这都是她自找的!”小伙子毫不退让,说完气愤的开门出去了.

在我们这些客人面前,小伙子也丝毫不顾及他母亲的颜面,可见母子关系的恶劣程度!周夫人显然伤透了心,眼睛都红了!

“这个不肖子!”周老先生很生气,说完又咳了两下!

“请息怒,周生.注意身体要紧啊!”督察满脸堆笑的说,和刚才对洛奇先生的态度比起来,在周老先生面前他就像条不折不扣的哈巴狗!

短暂的沉默后,洛奇先生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周小姐,我得看看那张明信片!”

“好的,请稍等一下先生!”

不一会儿周丽就把明信片找来了.接过明信片洛奇先生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由于坐在先生旁边,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确实和凶手之前寄过的一摸一样!

“不用怀疑了!”督察掏出3张明信片放到桌上,“看看这些,都是之前三位受害者收到的.这四张明信片除了收件人的名字外,其它的包括上面的花纹和字迹都一摸一样!”

洛奇先生依然没有理会督察.看了一会,他的视线开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像在搜寻着什么东西,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墙角的报纸夹上!

“那个胖子司机是不是有剪报的爱好?”

“是的,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周丽惊讶的回答!

“好了,真相大白了,各位!”洛奇先生神采飞扬的说,看到他这样子,我知道他已经成竹在胸了!“真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失望!虽然找到了寄明信片的人,但‘后天杀手’的案子却暂时失去了线索!”

“不要卖关子了,神探!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很矛盾.除非寄这张明信片的是另有其人,而不是那个凶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督察轻蔑的说!

“你说对了!周老先生收到的明信片确实不是凶手寄来的!”洛奇先生自信的说!“我早就说过,一定是这所屋里的自己人干的,但是现在我却知道是谁干的!”

咔嚓!这是门突然开了,胖子司机走了进来,“周总,文件我已经送过去了.”

“嗯!”周老先生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林先生,刚才您所说的人到底是……啊!林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说到一半,周老先生突然惊叫起来,因为我那‘可怜’的主人又扑到在地上了,情形和凌晨时所发生的几乎一摸一样,身体不断的抽蓄着,这次更变本加厉的从口中吐出了一些白色的液体.在场所有人都吓呆了.虽然我马上惊恐的过去扶起他,但这次我非常清楚,他又在表演了!扶起他的时候,先生挨着我的耳朵用几乎是世界上最微小的声音说了三个字‘上医院!’

“快把先生送医院,这次情况太严重了!”我马上心领神会的喊道!

“哦!快,阿范,快把先生送去这里最近的医院!”周丽显得很紧张!

“不知所谓!”出门的时候,我听到督察冷笑着说!

很快的,我把先生抱上了车,我们一起坐在车的后排.然后胖子开动了车.上车后不久洛奇先生就停止了抽蓄,双眼紧闭着,头埋到了胸前,好像昏迷了似的!我知道他是绝对清醒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让胖子把我们载出来?当然,我是绝对相信他的能力和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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