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后，驶入郊区一栋小楼。
齐珊珊解释：“任院士喜欢清静，所以在Z城的住处相当远。”
俩人下车，叩响门铃。
却是半天后，才有位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开门，听到眼前人要找任院士，保姆解释：“院士去上海做学术报告去了。”
得知任院士并不在家，齐珊珊侧身、在只有陈凡才看得到的角度、不好意思地朝陈凡吐了吐舌头。
陈凡沉吟了一下，客气地问保姆借来支笔、刷刷几下，写了个便条！
“等任院士回来的时候，麻烦您将这便条交给院士。”
……
一番奔波却是无功而返，齐珊珊有些不好意思。
一问之下，陈凡竟然从自习室从早上坐到中午！还没吃饭，因此，齐珊珊原本打算喊陈凡一起吃点东西。
谁料，陈凡态度很坚决：“师姐，你是Z大教授！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进实验室。”
“这些天，我在自习室，有一些疑惑，想通过实验来证明！”
齐珊珊坳不过倔强的陈凡，无奈：“好吧，我把你送到科研室。”
……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奔波劳碌，车子稳稳地停靠在Z大校园，徒步走向在z大只有教授级别职称才能进入的国家实验室！
进门，先是进行繁琐地消毒，约莫二十多分钟，陈凡步入实验室后，便向齐珊珊告别。
面对师弟的“不近人情”，齐珊珊笑道：“我一个学金融和数学出身的门外汉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做实验，缺少什么实验材料，可以随时吩咐里面的教授助理。”
陈凡点了点头，却是眼神一丝不苟，很用心地盯着密密麻麻地实验仪器。
对于陈凡近乎魔怔的样子，齐珊珊报以微笑：“好了，我真走了，晚上喊你吃饭。”
……
Z大科研室，每年光是Z大校方注入的科研资金便是超过1000万！再加上教育部、中科院等地方的注资，每年科研经费简直是天文数字！
因此，Z大科研室来说，是除却燕京、上海等一线城市外、在Y省第一的实验室。
陈凡先是用烧杯对羊奶中的膻味进行分离，然后将提取物，不断对着碱溶性物质进行升温、挥发，或是用皂性物质滴入、在显微镜下面观察那不知名、却是产生膻味儿溶性液体。
然后，不断对各种数据记录，分析。
如此，这位原本对化学、对生物学只能算是半吊子的年轻人，竟然像是一头扎在实验室里一呆就是一星期的老教授一样！
负责跟陈凡提供帮助、拿材料的科研室助理、这位助理是出身化学系研究生。
起先，这位助理对于陈凡能来此实验室原本就有些不屑一顾，更何况、很多情况下，陈凡竟然对基础的实验规程都无法掌握！
对于这个明确的门外汉子，研究生很是怠慢：一个门外汉，还需要让我这么服务！
陈凡对于明显怠慢自己的研究生，从来都报以微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询问。
对于态度上非常好的陈凡，一身白色实验服、手上绷着薄橡胶手套的研究生也不好再苛责什么，虽然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位门外汉。
……
在实验室里，整整呆到了晚上九点多……
因为Z大实验室并无闭馆之说，平常的时候，也常常有Z大做实验的老教授一呆就是一整天。
好在是齐珊珊处理完杂事儿，从晚上六点半就等在实验室门口，饶是很有耐性地齐珊珊再也忍不住，跑进实验室将陈凡揪出来！不然，以陈凡浑然不觉、一头扎在实验里的他，呆到明天中午也不奇怪。
……
齐珊珊一手揪着陈凡的耳朵，将陈凡从实验室里一路拽出：“你说说你！连身体都不要了！”
陈凡一面求饶，一面讪讪地解释道：“抱歉。师姐，是我没看时间，咱们马上去吃饭。”
俩人一路徒步，来到Z大东门一家简约的餐厅用完饭，已经是晚上10点多出头。
齐珊珊用面巾纸擦拭了嘴角，随意问：“待会儿去哪？”
陈凡不假思索：“我回自习室一趟，我的书和资料还有些在那儿呢。”
“马上11点了，趁着图书馆闭关之前，我还需要借点资料。”
说完，陈凡拉起齐珊珊就走。
齐珊珊对于好生无奈：我这个师弟，真的是入魔了。
……
校园里，齐珊珊望着冲向图书馆的陈凡，一脸无奈。却是倏然而笑：大概即便有陈凡这样天赋，想要在某一领域有所突破，也一定要付出常人难吃下的苦！哈，陈凡当初能在数学系有这么大成就！最起码在高中时代肯定对着台灯、彻夜苦读过！
一时间，齐珊珊心里瞬间平衡，心情大好。
……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便起床了！因为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怎么样把羊奶中膻味儿物质分离！因此，家中常备了很多新鲜羊奶。所以，很自然的，陈凡煮了锅羊奶，又下楼买好了生煎、小笼包之类的早点。
陈凡拿着早餐刚进家门，破天荒早起的许大海揉了揉惺忪地睡眼：“我去！早上怎么还喝羊奶啊！”
陈凡无奈地耸了耸肩：“省钱！”
倒是洗漱完毕、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调息的麻衣苏慕颜不声不响地起身，径直走向厨房拿出餐具……
许大海见状，无言以对：“好吧。”
陈凡笑了笑：“干一行、爱一行！”
一旁餐桌上，搁着一盘胖子许大海在淘宝上网购的岭南鲜橙，一个个橙子个大、饱满！金黄色的橙皮熠熠生辉。
胖子坐在餐桌前，摧枯拉朽般、随手撕裂了个橙子。
顿时，橙子新鲜的味道弥漫在餐桌上。
麻衣如雪的苏慕颜抿了抿嘴唇，把手中撑着的青瓷小碗放下：“搭配着橙子喝羊奶，膻味儿好像就没那么刺鼻了。”
陈凡突然间若有所思，直盯盯地看着胖子许大海手里的橙子。
许大海被陈凡直盯盯地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凡哥，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又不搞基！”
陈凡没有吭声。
胖子许大海：“凡哥，你要想吃橙子呢，就跟我说。你不吭声，我怎么知道你想吃橙子？你要是吃橙子，一定要先给我打招呼，毕竟，抢我手里的橙子是不对的。橙子皮剥开了，也一定不要乱扔，乱扔的话一定会污染环境，而且，乱扔的话即使砸住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你要先告诉我……”
面对胖子许大海、面对如《大话西游》里那位如同苍蝇般念叨唐僧一样，陈凡突然起身，抓起两只橙子！夺门而出！
许大海跟苏慕颜面面相觑：陈凡是怎么了？
……
Z大自习室！
一大早，老头儿王识正一手提着豆浆，一手拿着钥匙准备开门！
自习室门刚开，身后陈凡一个健步夺门闪入！
王识老头踱着方步，啧啧道：“怎么个情况？！今一大早怎么又来了？”
陈凡朝身后老头挥挥手：“回头再说。”
只见，陈凡从自习室匆匆取过厚厚一摞手摘资料，随即从自习室径直奔向图书馆。
看门的老头王识见状、自言自语：“搞什么？怎么又走了？”
……
陈凡马不停蹄地奔向堪堪开馆的Z大图书馆，进门后就直奔生物科技专区。
书架之下，陈凡急促地翻阅着资料，一页页“唰、唰、唰”掀得很快。
可能在外人眼中，“看书”的陈凡怕是连走马观花都不算！
半个小时后，兜里揣着两颗饱满黄橙的陈凡奔向Z大实验楼。
负责配合陈凡进行实验的助理，亦是那位穿着白色卫生服、一脸面瘫的研究僧诧异：“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此刻，Z大实验室窗外，天空刚刚微亮！墙壁上的时钟也看看显示着早上六十五十。
陈凡没有理会诧异地研究僧，而是着手对着试验台做实验。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中午该吃饭的时间都到了……
陈凡一直浑然不觉。
下午两三点到了……
按理说这个点儿，即便是Z大最辛勤的教授也会选择坐下来、吃点东西，或者小憩一会儿。但让这位面瘫、身为研究僧、更是实验室中的助力很不解：陈凡这位在Z大的风云人物，像是不会疲倦一般！
晚上八点……
陈凡可是一天都未进食、更没有一丝懈怠！
这位研究僧望着对着仪器读表、核对的陈凡，心道：虽然这家伙对于化学和生物等领域，实验基础白得简直是个门外汉！但是，最起码，他是很用心的。因此，一时间，这位研究僧对于文科生出身，却是一门扎进理科生领域的陈凡无形中生出一丝钦佩！
……
晚上11点，陈凡对着量杯中分离开来的物质！突然哈哈发笑！
清净地实验室传出的笑声，突然把坐在角落椅子上打盹儿的面瘫研究僧吓了一跳！这位实验室助理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发什么神经啊！”
陈凡扭头，倏然发笑，从实验材料中的N多中橙子里（亦是白天、胖子许大海很不情愿从来的），挑出一个最大个的，扔给研究僧道：“请你吃。”
刚从打盹中癔症过来的研究僧一头雾水，却是下意识地接住了陈凡扔过来的橙子！
陈凡大笑不止，却是摆了摆手，拿着一张从记录本上截下来的纸条：“我懂了。”
……
研究僧对于陈凡的癫狂状，外加上原本好好打盹打得正开心，却被人突然惊醒！研究僧不由得在心里嗤之以鼻：你丫的，一个文科生，对于化学和生物最基本实验规程都是门外汉！还懂了？呵呵，真够自大的！
“额，算了吧！管中窥豹，大概这就是教授在课上说的，不知者无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