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干扰我们。合不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她如今与楚郁离了心,对我们也不见得放心。我记得巡抚没几日就要到水榭山庄了。与其担心这边,不如去信给万俟双让她多多注意。免得到时候横生枝节。”
“嗯!”相较于颜彩的冷静。莫秋却总觉的有那么些不对静。这么坐以待毙,好像不是那个男人的作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出的奇怪……
这天严府迎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以至于,颜彩看到眼前的人时,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眼瞧着一身红艳骑马装的男子,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啦!”明艳的阳光照在那粉嫩的笑脸。让那并不怎么娇俏的眉眼硬是生出几分妖娆。
“少爷,矜持。”眼瞧着周围人的视线在这里聚集,便是脸皮已经炼制无敌的绯月,还是拉了拉自家少爷的衣衫。
不甘愿地撇了撇嘴,仇东仰着头盯着她,“怎么,不请我进去。”
府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颜彩却是想破头都没想出来。着小霸王到底来是干什么的。“今天我来是带我姐姐传话来了。”高傲的看了下皱着眉头的女子。仇东从怀里摸了封,封贴好的密信递给莫秋。做完这一切,还给坐在旁边的颜彩一个明艳的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在府上,小住一段时间吧!”也不知晓信里头到底写了什么。反正莫秋抬起头来,一口就应下来仇东的要求。
“先生,现在可以带我去拜见一下师爹么。”明媚的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好牙。
你这家伙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颜彩颇为淡定的抬起眼帘,勾起熟练的微笑。“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顺着女人似笑非笑的视线。仇东看到静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喝茶的莫秋。好看的脸登时就扭曲了……
送走了小霸王。颜彩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间,“他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也是刚刚才收到信报。想来是田笑故意压下了。”这小子,果然是欠收拾。摸了摸略微散乱的发鬓,莫秋露出了个淡淡的笑意。“好在,今天来的不光是他。钱叔也来了。”
“钱叔。”脑袋里闪过那花白的头发。“他不是在暗部么?”
“如今暗部只剩下空架子。长老那些都已经过来了,他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我已经让人替他收拾好院子就在府里的最后面。”
“有人帮衬着你也好。”观音那家伙也不是个省心的。
另一头,仇东在房间里静默了许久。终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个莫凤秋,居然对先生用强的。”绯月面无表情的收拾着东西,她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先生哪被迫了。“我还是下手慢了么。”仇东略微想象了下,莫凤秋温柔体贴的形象。就算您想来强的,怕是也没那个本事。绯月并不认为,自家少爷能在莫凤秋手里捞到好处。当然如果撇开一切的外在条件。单凭一对一武力的话,是有可能的。伸手拍了拍光洁的额头,绯月低声碎念,“果然愚蠢是会传染的。”
本以为钱叔的到来会稍微晚些。却不想他紧跟着仇东的前后脚。于是两人刚刚说完悄悄话,那头就有小厮来报钱叔到了。习惯性的往大门走去,却让莫秋拽了个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暗道入口处。暗道打开的时候,华发的钱叔领着两个小厮走了出来。
颜彩对于这个名叫钱叔的男人,仅仅见过几面而已并不是十分了解。倒是莫秋眼尖,除了瞧见意料之中的二喜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四喜又换了人。这些事往日都是习惯了的。许是好日子过习惯了莫秋一时间又有些难以适应。好在他惯于掩饰自己的神色,一时间谁都没有瞧出他心底那半点别扭。“见过楼主。”
就算曾是恩师,也是尊卑有别。看着两人的阵仗,颜彩这才有种真切的实在感。原来自家男人真的是江湖中人。“钱叔你来的正是时候。仇东刚刚到,这回正在客房里休息。”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比那些年轻人有精力。不过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是该盯着点。我手下正好有个刚刚调教出来的小子,送去仇少爷身边候着正合适。出来吧!”这边说着那边向后面唤道。
他不是送走了么。看着眼前的男子,颜彩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夫郎。莫秋却是淡定如常,半点都不差异。只是好看的凤目扫了遍眼前的人,嘴角却是露出的满意的笑容,“果然还是钱叔,做事妥当。你就去仇公子身边候着吧!”
“是!”白景垂着的眼帘始终没有抬起。只是木然的行了礼而后就退到一边。来了客人,接风洗尘是肯定的。只是晚上的时候,仇东倒是安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里两人的关系。当然他的安分最高兴的莫过于颜彩。如果他能明天就回去就更完美了。
这一天的事情,就像闹剧一样。抛到脑后许久的人这会扎堆的聚集在一起。嗯!总有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好在她如今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没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把白日里没干的事情,办完的时候月亮已经爬的老高。
这日,正是给鲁江的绸缎庄送货的日子。颜彩领着绿蕊和小瞳就出了门。其实早些时候她已经习惯了绿蕊一人伺候。可他嗓子不好,莫秋就把小瞳也给了她。好在两人都是懂事伶俐,也不需要她费什么口舌。什么事情经过两人的手一打点都妥当。
颜彩与身边的管事盘算完送货的单子。就让人把这批绸缎包裹好送了去。马车拉着东西出发了,随行的还有一个管事几个仆役。这边货还没出发,那边管家就拎着一人匆匆走来。“什么事这么急?”眼瞅着是朝着自己来的。
管家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颜彩较好的眉毛皱了起来。“叫她进来说话。”转身就进了后头的房间。管家临来的这人是,张峰手下胭脂水粉的掌柜。平日里都是店里店外的一把好手,跟着张峰也有好些年头一只都是个忠厚本分的人。只是这都外面人的说法。真实的事情确是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这个大掌柜实际上是铭楼早年间插在这里的暗桩。
有些事情倒还真是让颜彩料中。这个张峰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她送去货源皆是上好的胭脂水粉。这家伙倒好,将她的胭脂掏出一半在里头掺加次品。再将偷出来的东西换了包装当做自己店内的商品来销售。她说呢!她那边生意兴隆,自己这边提成的盈利却不甚理想。本以为是其他原因,不曾想这家伙竟是个奸猾的。“账本呢?”心中暗骂。那头却是让那掌柜送来备份的账本。既然这家伙不是什么忠良的货色,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做那心善的好人。
结果本子翻了几页。“张峰什么时候盘查一次货物。脂粉的最低定价是多少。”
“老板查货都是固定的。月底盘一回,连着那日也会核对账本和金钱的数额。”到底是跟久了的老人,什么事都知道的透透的。
“手下的活计,都是你的人么。”有些事情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好办的。颜彩翻着账本,心下琢磨着。
“嗯!虽然不是咱们自己人。却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大事方面不敢说这样的事情也是绝对可信。”
颜彩听着点点头。既是这样就好办了。“这些东西的价。就算是老板只定了最低价格。她不可能日日去店里盯着你们。你们只管酌情将价格提上许多。私下多的银子攒起来,当做是她张峰拖欠我的银钱。我倒要看看,是她作假糊弄的多。还是我这边中饱私囊,从她店里卷的多。她那个店,在临州城也算的上最大的啊!”再要不然,跟施庆文点拨一下。也让她中饱私囊一下。不过这只肥羊颜彩并没有打算现在宰杀。怎么样也要先割掉些许肉了之后,这才不忘她味的草料才对。
这边张峰的不老实已经是意料之中。就连鲁江那边,颜彩倒也不如先前那么放心。私下里让人联系的暗桩盯着这才放下一颗心。
许多事情,莫秋都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自家妻主的做法向来不予置评。不过他到是有些不大明白,既然想要这两样的生意。为什么不自己开店试试,偏偏要这样的捣鼓莫不是怕了她们。颜彩好笑的点了点他的鼻尖,“我可不是对她们忌讳。我不过是瞧中了她们两家店面的招牌而已。自己建的总是惹眼的,若是能暗地里将她们的铺子弄到手。招牌又响,客源也固定。况且谁又知道这些铺子是铭楼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