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羡依‘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慌乱道:“怎么是你啊?”
欧阳晓眼睛里划过一丝流光,是他很奇怪?
“为什么不能是我?”,欧阳晓把手里的饭菜放下桌上。
风羡依意识到自己有些偏激,死死的盯着他,唉!果然还是长的帅啊!端个饭菜还那么帅!
“看我做什么?看我就不用吃饭了?”,欧阳晓说。
“那只能说,你长的秀色可餐!”,风羡依不假思索。
欧阳晓眉毛一挑,秀色可餐?形容他的?合适?
“我长的秀色可餐?”,欧阳晓不确定的重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
风羡依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说话呢!说一个大男人生的秀色可餐,好像有点不合适!
“我只是想说你长的好看!”,风羡依吐着舌头解释道。
风羡依可爱娇憨的模样倒是让欧阳晓看的开心,“还不用饭?”
风羡依坐在欧阳晓的对面,扒拉扒拉着饭。她满脑子都是欧阳晓和方尹柔,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
“想什么呢?”,欧阳晓说到。
“啊!”,风羡依被欧阳晓的话吓的一愣。
“想什么呢?吃个饭还能这么出神!”
“我……”,风羡依吞吞吐吐,做足一番内心斗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到:“你要订婚了?”
“嗯?”,欧阳晓一愣,很明显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回来是为了跟方家大小姐订婚的?”,风羡依重复一遍。
欧阳晓微微有些疑惑,“谁和你说的?”
看到欧阳晓不否认,风羡依轻轻的垂下头,心里有些凉了。
“谁会说怎么荒谬的言论!”,欧阳晓说。
风羡依惊醒的抬头,他在否认!
“那你怎么还留在青州啊?”,风羡依喏喏的说到。
“再过些日子是祖母的忌辰。”,欧阳晓解释道。
风羡依瞪大眼睛,祖母?忌辰?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那他是不是在难过?
“欧阳晓”,风羡依垂着头,像个做了错事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祖母的过世的早!”,欧阳晓感叹,“算了,不说这个了,一会儿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嗯嗯嗯!”,风羡依像捣蒜似的点头。
她偷偷的瞄着欧阳晓,很害怕自己的又戳到他的痛处。
他的祖母会很疼他吗?
欧阳晓一眼就看穿风羡依的小心思,她一定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伤心吧!
祖母已经过世很久,活着的人也不能总是那么伤怀。
祖母的事他早已释怀,但是他不打算告诉她,他还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他的背后乱嚼舌根,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
“你快些吃饭,我去吩咐一下,一会儿我们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青州还有很多好玩的你没见过。”,欧阳晓说。
“我知道了!知道了!”,风羡依快速的扒拉着饭。
下午
风羡依在玉隐玉娆惊讶的目光下跟着欧阳晓出去。
玉隐禁不住摇摇头,她们费心费力的哄了两天比不过欧阳公子的几句话,这算不算女大不中留呢?
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大地上,一大片金色的向日葵花朵绚烂的绽放着。
空旷的大地上只有漫天遍野的向日葵,在这片金色向日葵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幽静的竹楼。竹楼很是秀气,不算豪华更无关奢侈,但是它拥有着属于它的气息。有些淡雅,又有些与世无争。
今天下午,欧阳晓本来只是看着风羡依已经闷了两天想带她出来散散心,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他儿时记忆最美好的那个地方。
“哇!!”,风羡依惊讶的睁大眼睛,“这里,好漂亮哦!”
这片花地其实还是挺隐秘的,这里以前是欧阳复送给他心爱女人的地方,欧阳复的专属,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一般人也不会走到这里来。
“漂亮吗?”,欧阳晓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是满含伤感一般。
“嗯嗯,真的很美,这个地方。”,风羡依环望着四周。
生命璀璨的向日葵,扬起它那高贵的头颅,只追随着太阳的脚步生生不息。它的脸永远朝向最明媚的阳光,最出彩最璀璨的那缕光。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金色的光芒包围了这里。
“这个地方,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听阿根叔说,我就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欧阳晓的声音有些飘渺,思绪似乎着跟着飘远了。
风羡依随着他的声音似乎可以想象的到,这里承载着他的记忆,无论美好也或者忧伤。
“这个地方,以前叫风月小筑。是我父亲起的名字,为我娘亲提的,我娘叫澜风月,风月阁和风月小筑都是用的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飘得远到遥不可及。这种距离让她害怕,她想把他拉回来,却又不敢。
欧阳晓慢慢的走在这片花地里,轻轻的诉说着他想说的。风羡依也不想打扰他,就那样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做一个聆听者。
“在我看来,父亲和娘亲就如同这太阳和太阳花一般。相爱相知,却远远相隔。”
他抬头看看头顶上明亮的太阳,太阳的光芒让他微微的眯起眼睛。
风羡依沉默了,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他的父亲母亲的故事似乎确实是一个伤感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之中,最无辜也最受伤的人就是他了吧。
欧阳晓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把白玉萧,玉箫轻放在唇边,音符犹如秋天的落叶一般起起落落,飘零。带着无限的伤感,是蕴藏在内心的那一点点伤感和无人诉说的哀怨。
风羡依低着头看着属于大地的泥土,第一次听他吹箫,竟然是这么伤感。
欧阳晓放在唇边的玉箫,突然一下子被人夺了去。他睁看眼睛看着那个夺了他玉箫的人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他有些疑惑,轻声道:“怎么了?”
风羡依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把因为她一时冲动而抢回来的玉箫,干脆拿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来。
“你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好听,一点也不好听!”
她懊恼的挠了挠头顶,其实她只是看他有些伤感,不想让他那么伤心而已。
欧阳晓似懂非懂,她是在关心他,还是怎样?
“不好听?”,欧阳晓淡淡的重复着她的话。
“嗯嗯,别吹了!难听死了!”,风羡依眼睛闪来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