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及典韦等人已经在太守府外的雪地中等待了快一个时辰了,见卫仲道迟迟不见出来,也不知是事情不顺还是被留在里面吃午饭,两人求门卫进去打听情况,都被拒绝。亦只好耐心等候。
又过许久才见到卫仲道神情怪异似在沉思,又似在漫无目的的闲逛般走了出来。
徐晃见此,心似乎一下子沉进了汾河之中,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亦各其他人上前听候差遣。
他心情沉重便开口问道:“公子,是否出仕之事不顺?”
卫仲道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很顺利,张太守已经答应向朝廷举荐我出任北部四县县长,如果没有太大意外,此事就已成定局。”
典韦、卫勇等人想的比较简单,马上就乐开了,自己追随之人马上兼管四座县城,自己以后也可以跟着混个一官半职的了。
徐晃却想的比较深,见卫仲道面有忧色,问道:“可看公子似有烦心之事,不知为何?”
卫仲道看了徐晃一眼,仅此一点,典韦就比徐晃有明显不足呀!回道:“没什么,上任之前尚有诸多琐事操心,故有些心烦。”
其实他是在想之前范先所说的阻碍道路以哄抬马价之事,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些家族总会在国家危难之时想发国难财,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如果国家一旦灭亡,他们所赚到的钱财就将化为乌有了吗?历史之中有那么多例子,而那么人也都是饱读史书之人,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些人会不明白?这是卫仲道所忧心的。
“属下愿为大人分忧。”徐晃、典韦这些人立即变了称呼,行礼应道。
卫仲道摆了摆手道:“你们的任务是训练部队,我已经决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安邑及周围县城的流民招集起来训练成军,好为北上做准备,你们也要做好训练他们的准备。”
“诺”徐晃、典韦等人都兴奋起来了。
卫仲道看向卫勇,心情略有不爽,竟敢向阮氏打自己的报告,便道:“卫勇,我有件要事要你亲自去办。”
卫勇连忙恭敬回道:“请公子吩咐。”
卫仲道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道:“你立即带几个人去京城,按上面的地址找一个叫杜畿的人。此人是我太学时的同学,你一旦有找到此人,就说我要去找他,请他在京城等我。如果他已不在京城,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找到此人,”
“诺”卫勇虽然心生不忿,却也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卫仲道,伸手接过其手中的纸张,应道;“小人一定不负公子重托,找到杜畿。”
“嗯”卫仲道又吩咐道;“有杜畿的消息马上回报,训练部队的事也有你的份。”
卫勇心下一喜,郑重道:“小人立即带人启程”当下立即亲点了三个人,翻身上马,勒转马头向南城驰去。
卫仲道也带着徐晃等人返回家中,却见家里正在摆席,忙打听是为何事。后来才从阮氏口中得知,卫良就有意让卫仲道出仕,以避免再次上演兄弟残之事。
早上卫良一听阮氏说要让卫仲道出任北部四县县长之职,当下十分高兴,大加夸奖阮氏教子有方。却也在思考如何安排卫仲道之事,后来又听说卫仲道自己已经亲自去找张奉了,知道事情已定。便吩咐家中设宴,提前庆祝卫仲道出仕。
卫府之中个个都笑容绽放,这可是在卫仲道婚礼当日都没有之事,而更让卫仲道吃惊的是卫瑶都亲自出席了,他可是知道卫瑶这老头可是因为阮氏的关系不太待见自己的,上次要不是顾及卫家的面子,恐怕董旻来妨,他可能都没有出席的机会。
卫良当然要带着卫仲道、卫伯清等人行礼问好一番才落座。
卫瑶可能是太高兴之故,也将阮氏、范氏、阮玉都请了出来。这在一般家宴中是不可能想象的,毕竟妇女是不可能跟男子同席而坐的。
卫瑶喜悦之色溢于颜表,一直以后他都顾忌阮家的势力,不敢对阮氏下重手,当然也有顾及有卫家颜面的部份。之前他就有要将阮玉退回陈留之意,而今卫仲道自愿出仕,而阮氏也十分赞同,那卫家这个所谓的‘嫡庶之争’就有了结果了。
他笑着看向卫仲道问道:“仲道,你出仕方面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可以跟家里说,家族之中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的。”
范氏心下一紧,他们可不愿意卫仲道狮子大开口将家里的财产给瓜分了大部呀!连忙拉了一下旁边卫伯清的衣角,以目示意,然而后者才好像没注意到一样,不予理睬,气得范氏有心吵架,又顾忌卫瑶在场而不敢发火,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而卫良、阮氏也都看向卫仲道,想知道其有什么想法。
阮玉却想让卫仲道趁此时向卫瑶多要些财产,她也知道此时就是要分财产的时候。也拉了一下卫仲道的衣角,以目示意,后者颔首回应。
卫仲道面露难色,道:“孙儿刚刚从太守府回来,也跟张时,范先他们聊了一下,太守府而今钱响已经所剩无几,耕牛、农具皆无,只是下拨了一部份春种及救灾粮,还有部分帐篷、兵器,所以孙儿希望爷爷能体谅孙儿的难处。能这耕牛、农具、钱响方面予以支持。”末了又道:“就当孙儿借家族之中的,孙儿会在秋收之后按息偿还。”
范氏却露出一丝不屑之色,认为卫仲道这是使苦肉计,真分给他了以后还可能还?
阮玉却乐了,一个劲的傻笑。
“哎”卫瑶面露微怒之色道;“太守府的苦处我也是知道的,他们是不可能给你太多的钱粮的,而你也是卫家的一份子,你所需的钱粮家里都会给你准备好的。”目光又转向卫伯清道:“伯清,此事就由你与仲道处理,他缺什么而我们卫家有的,你都要给予。”
“诺”卫伯清应道:“孙儿一定会满足仲道的所有要求。”
卫伯清、卫仲道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终于有了兄弟之间才有的和睦之色。
卫瑶见此举杯乐道:“来、来、来满饮此杯。”
卫良等人均举杯畅饮,气氛十分融恰,唯范氏一人在独自生闷气。
直到散席之时,卫仲道都没听卫瑶说过一句让自己小心白波贼寇的话,心想应该是因为此时郭大的势力太小之故,不过是否如此还需要自己亲自过看看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