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凯恩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布雷斯塔的法师学院采用的,是类似于导师制的教育方式。
学院招募有不少的高阶法师,他们住在这里作着自己的研究,偶尔也负责对新人法师的传教和指导。教导的方式是以一对多,学院会为每一位法师分配两到三位法师学生,这些法术导师会根据自己的计划,为这些学徒安排课程和练习。
初学者从精神力训练开始,到逐步成为一名合格的低阶法师,所用的时间平均在两年左右。
按照通知上所写的地点,凯恩来到了位于中央法师塔三楼南面的练习大厅门口。
通知上写明的时间是早上八点,而他要见的这位法师名字叫....费恩海都?
真是一个拗口的名字。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大厅长大约三十米,宽大约十五米,内部是一个向下凹陷的椭圆练习场,与周围的地面相比较,练习场的地面向下低了差不多半米,一圈都作有向上的台阶。以椭圆中轴为准,练习场左右形成对称,周围构建着用来支撑天花板的石柱。
在练习场外,大厅的墙边上,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皮箱子,不少的箱盖敞开着。可以看,箱子中放置的都是一些奇怪的金属道具,也不知道是拿来干。
“轰...嘭!”
在练习场中,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相隔十米多远而站。根据他们各自释放出的魔法,凯恩推断,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法术练习。
“还不够啊,米蕾尔,你的魔法组合得很不错,但在力度上还差了一些。”
正说着话的是那个男人,青年已过壮年未到,一头短卷发呈浅褐色。穿着一件白色的修士服,白布料用金丝线绣着边。修士服的下摆并不长,没有直接垂到地上,因此可以看到他穿在下身的一件深蓝色的布裤,还有一双灰棕色的长筒皮靴。
他向后一退,自信地召唤出一道无形的防御壁垒,将对方施展而来的法术抵挡了下来。
“那...如果是这样呢?费恩海都导师?”
作为他的对手,套着一件黑色长袍的那个年轻女法师分明是负责攻击的那一方。女法师的双手抬起,手心闪动着象征风元素的青色光芒,而瞬间一闪,三道巨大的风刃便出现在她的前方,以三种不同的轨迹交错向男人袭来。
“想要同时从三个角度攻击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风刃的袭击即将来领,男法师却淡定地朝着地面环绕自己指了一圈,一层冰环随即从他所指之处升起,将他全面包围了起来,三道风刃同时撞击在了冰环墙上,留下了狰狞的巨大创口,却无法伤到被冰环保护的男法师。
“先停一下,米蕾尔,我们有一位客人。”
还想继续出手,却听着冰环内传来男人的声音,女法师停下了手。
冰雪消融,那位白袍的男法师便从冰环里走出,朝着凯恩走来。
“你就是那位凯恩同学吧?萨摩斯大法师已经和我说了,你的元素感应极强?在进行了天启仪式之后,就可以直接释放魔法?”
“是这样,没错,而你就是那位...费都海恩导师?”
男法师刚走到一半,被凯恩叫错了名字,踉跄了一步,不耐烦地和他纠正道:
“是费恩海都!不是费都海恩...天哪!我还得和几个学生纠正这个问题?!”
“噢...抱歉。”
没想到自己还是叫错了名字,略显尴尬,赶紧把话题扯回了原点上。
“那么,我们的课程应该如何开始呢?”
“先别急,凯恩同学,在开始之前,让我们先试试这个。”
费恩海都朝着摆放在墙边的一个箱子抬起了手。
就见一个金属小球从箱子里向上竖直地升了起来,到与费恩海都手掌平齐的高度停住了,然后就快速地朝他飞来,落在他的手心中。
“这是缪索利斯球,也叫精神力球——如果你嫌麻烦的话可以这样叫它。一种受法师的精神力控制,可以凭空飞行的小球,具体的原理我们暂时不需要知道...现在,我需要你试着控制它,让它飞起来。”
说着,他将这个金属小球放在了凯恩的手上。
仔细观察这个叫莫什么斯的小球,小球貌似是由几个不同的镂空浅薄金属外壳堆叠在一起组成的,内部则有一个梭形八面体的框架,八面体的六个角各自伸出一个连接,到小球的各个外壳,而在八面体的框架内则固定着
一个赤红色的块状水晶。
凯恩显得有些迟疑。
当他开启元素感知时,他能感知到在小球核心的那块水晶中,储存着大量的火元素粒子。
而仿佛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费恩海都补充性地为他说明道:
“不用担心你会精神力透支,莫索利斯球中的元素遭到了禁锢,它不会因为你的意动而发生改变,只会随着你的控制发生移动。而单纯控制元素流动,是不会对施法者造成太大的精神力负荷的。”
“存在于这个小球中的是火元素,你应该能感知到它,试着让它动起来吧。”
大概明白了费恩海都的一丝,凯恩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心的金属小球中。
集中精神,想象着如果要控制小球漂浮起来,应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位于莫索利斯球内部的那块红色块状小水晶渐渐亮堂了起来,而从内向外,那一层层金属外壳也跟着开始旋转了起来。当最外层的金属薄层也开始转动之后,整个小球便缓缓悠悠地向上漂浮了起来,悬空在两人的面前。
“非常好,”
一旁的费恩海都鼓励性地鼓了鼓掌,继续说道:
“接下来,试着让它移动起来,要小心,缓慢地....”
“嗖!”
还没说完,悬停的小球便突然加速起来,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朝着两人的前方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哐当”掉在地上,缓缓滚了回来,停在两人脚边。
“...”
将小球捡起来一看,在巨大的冲击下,小球表面的金属片都凹了进去,明显是坏了。
“额...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做了。”
凯恩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只是稍微想着让小球往前飞一点点试试看,哪想到小球会飞得这么快,嗖的就出去了。
“嗯...和我想得差不多啊...”
费恩海都罗却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会出现这种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之内。
“凯恩,萨摩斯大法师是不是这样和你说的?”
“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太过脆弱,直接施展法术透支了你的精神力,导致了你的休克?”
“是这样没错。”凯恩点了点头,因为费恩海都的问法而感到困惑:“难道说,还有其他原因吗?”
“的确,未经过精神力增强训练而施法,施法者的确会承受巨大的精神力负担,但想来这点在你身上并不适用。”
“你既然有那么强大的元素感应,哪怕是莫索利斯球中被固定住的元素都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要施展一个低等的零阶法术,恐怕一丝丝的精神力就能达到目的。因此,零阶法术的损耗显然不会对你的精神力造成这么大的负担,大到让你休克的地步。”
继续摸着他的下巴,费恩海都接着思索道:
“我想,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应该用另外一种角度来思考。”
“我认为,这应该是一种过溢施法的极端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