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清笃老人作为清庭别院的长老自然有自己的独立居所。住宅庭院处在别院后方的清净之地,建筑质朴,有假山流泉,花团劲草,蜂飞蝶舞,很是美丽。
宅院被一层保护阵法笼罩,有药田奇葩,药香迷人,植株强壮;灵兽瑞禽,飞奔跳跃活泼异常。
可是禹宫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玩意儿,脑海中满是担忧,心情莫名烦躁,脸上被焦急所占满,眼眸忧虑,双手不知放到哪去才好,脚下疾步生风,不一会已是来到了颂清笃老人的庭院。
而在此时,院落里已是到来众多的师兄师姐,年纪均是不大,有后天境界修为;见到禹宫的到来,本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会就再次嘈杂议论起来。
“果然还算有些良知,海蝶师姐对这禹宫如此优待,此时总算来了。”
“哼,来得这么晚,再说就算来了,又有何用,难不成他还有办法治愈师姐不成。”一位看起来桀骜的男子满面不屑道。
“这禹宫居然被引进了院子里,果然关系不一般,为何我等没有如此优待。”一心里不平衡的弟子道。
“别院里谁不知道海蝶师姐有怪病,一旦不顺心就莫名发火,据说啊,是中了一古怪的魔咒,也是这魔咒,海蝶才会有如此天资成为别院的修道种子之一。”一弟子撇撇嘴,语带讥嘲,还似尽知天下事的模样透露消息道。
禹宫原本没有理会这些师兄师姐们,可听得这个男子的话语,急急忙忙的脚步忽然听了下来,看着他满面愤怒,这人不就是韩昭真。
但禹宫没有时间理会韩昭真了,待入得内里一切都会明了。禹宫带着沉思见到了颂清笃老人和海蝶的父母。然而禹宫进入屋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冷,且是阴冷,寒气刮来能使人打个寒颤。禹宫也见到了师姐海蝶。
海蝶穿着平时修炼的练功服,干净利索,身材美矣;此时浑身颤抖哆嗦地盘坐在地上,青丝覆盖寒冰,面容发青痛苦,紧闭唇齿不发一言。可是眼中是透着红光,令人尤觉恐怖。海蝶的身旁地上结满了冰霜,冰霜厚实,裂开道道缝隙,化作寒烟又回到了海蝶的身上。
海蝶的身上插满了纤细长柄银针,大小不一,型号各异;覆盖在海蝶身上的寒冰冷冽惊人,不一会就把身上的诸多银针冻裂“蹦蹦”碎了一地。而给海蝶看诊的医士见此情形赶忙换下银针,终于制止了海蝶眼中红光大盛怒火升腾的险象。
颂清笃老人在一旁照看着海蝶,一手搭在其肩膀,往海蝶体内输送元气维持稳定,梳理混乱的气息和乱窜的元气,见到这样的情况在一番紧张的救助后终是呼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哈海蝶的父亲是一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脸上虽有忧色,但还是维持着镇定;可海蝶母亲在担忧焦虑之余,嘴中唠叨:“女儿应该会好起来的。”双手合并祈祷,满面的虔诚。
海蝶父亲看着海蝶的样子心下不忍,眼含悲伤,拍拍海蝶母亲肩头表示安慰。“我苦命的孩子,怎会遭受这等的罪过,若不是那该死的魔修,海蝶也不会受这等苦了。”口里说着气恼的话语,显得生气痛恨非常。
禹宫见得情形,心已是揪了起来,不忍其痛,想要上前帮忙,可是双手无措地伸展张罗着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海蝶也在医士和颂清笃老人的帮助下渐渐稳定了伤患,禹宫在漫长的等待中心里的大石落地。禹宫迫不及待想要上前慰问,可被颂清笃老人阻止:“海蝶虽然暂时稳定了,但需要好好的休息。”禹宫无奈作罢。
“颂长老,我女儿她怎么样了。”海蝶母亲焦急问道,显得忧心忡忡。而海蝶父亲也是露出关切。而禹宫也仔细聆听颂清笃老人的回答。
颂清笃老人先是和医士商量讨论了一阵,方回答:“海蝶自小就受到魔咒的影响,每隔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身躯冷彻心扉,心灵情绪却又被怒火炙烧,若不是海蝶意志惊人,能忍耐斗争一时,可也压制不住,近年来,魔咒屡屡爆发,发作的次数逐渐频繁,可是苦了这孩子。”颂清笃老人眼里都是疼惜,简单明了说明情况。
“什么魔咒?你是说师姐她中了魔咒吗?”禹宫已是大惊失色,看着还盘坐在地上发抖压制的海蝶,颤声问道。
颂清笃老人明白禹宫关心自家的师姐,叹声:“你师姐得了九阴怒炎咒乃是别院上下皆知的事情,可也因此受伤不被上宗认同留在了别院,否则以她的资质定是上流天才无疑;禹宫你来别院不过区区数月,有太多的事情是你不知的。”
禹宫听到颂清笃老人的话语,心中黯然,紧张道:“九阴怒炎咒,是怎样的道法,师姐可还有救?”禹宫心中焦虑,紧张异常地看着老人,生怕得来糟糕的回复。
“九阴炎火咒乃是一阴邪歹毒的魔咒,有质无形,体属阴寒,能冰冻诸物;而又蕴藏七情之怒火,能影响他人心境莫名生怒,产生巨大痛苦。”颂清笃老人解开了禹宫的疑惑。
“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女儿也不会受这般罪过。呜呜”禹宫还待细问,海蝶母亲已是盈盈哭泣:“怪我欲要突破境界贪婪一时的宝贝归属,于遗迹之中和邪修起了争执,被九阴怒炎咒袭中尚且年幼的女儿。呜呜”道出缘由的海蝶母亲哭泣怆然。
禹宫又能说些什么呢,任何一个母亲也不愿伤害子女,若不是情不得已,疏漏差错,海蝶师姐也不会有这样的痛苦了。张了张嘴禹宫还是问:“颂长老可有办法救救师姐?”
“多亏了海蝶时时同魔咒抗争,获得机缘奇功《冰心正》,及时抵住攻势,不但培养了坚定的意志,更是在与魔咒的抗争中提升自己的资质天赋,实力越发强大,慢慢有压制魔咒之势,可海蝶前些日子为修得后天极境数次冲击别院里的奇关古阵,引动心神,现今终是爆发。唉!”哀声叹气的长老摇头惋惜,见禹宫揪心难忍,继续道:“九阴怒炎咒虽然顽固阴毒,但也不是不可拔除;我曾带海蝶拜见上宗的前辈替海蝶诊断,其给出了救治之法,可想要实现实在是太难了。”
“是什么办法?”禹宫现在是乱了心神,虽和师姐海蝶认识不过短短数月,可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细心的教导令禹宫感激,欲要尽力帮助师姐。
海蝶父母亦是焦急异常,连声追问是何办法。
“学会解咒秘法,需要深入魔门学习魔道法术,就是找寻施咒之人,可这两种办法皆是难以实现,而上宗前辈所言办法虽有,就是诸多材料虽说难寻却也不是不可找,可有一样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了。”
“是什么?”禹宫忙上前两步,额眉微蹙,面带忧愁,眼里希冀,出言焦急道。
“最后一样物品乃是九阳洗心液。”颂清笃老人的眉头大皱,道:“九阳洗心液至阳至刚与九阴相克相生,更能去除心灵杂质,洗涤无形烙印,是救海蝶的唯一之物。经过多方打探,听闻于上宗天河圣地的疆域边缘的荒崖遗宫中曾有人获得此宝。”
禹宫还未询问,旁边的海蝶母亲惊呼:“荒崖遗宫?”面无人色,眼里透出恐惧。
禹宫听到这样的话语心里茫然,问:“荒崖遗宫?在何地?”虽其恶补了修炼基础知识,可也有许多不是随便就可得知的。
“荒崖遗宫乃是一处封印之地,蕴藏奇局大阵,连接天地伟力,笼罩广阔地境,隔绝了体内的元力和修习的道法,只能凭借肉身之力横度。”
“荒崖遗宫的恐怖之处还在于荒崖本身是一巨大的古战场埋葬了诸多各族武者,产生或隐藏大量的强横生灵和各奇特的生命,适应当地的环境,吞吃人类,杀戮百族。”
“荒崖遗宫是著名的魔地劫土,不但时常有魔修进入寻宝,还有白骨遍地,英灵横行,更有虚空裂缝横空飘荡连接奇异空间。”
“至于遗宫就在荒崖的中心镇压之地…”
听着这样的言语,禹宫心里也是悚然,光是想象就可知那不是善地,有众多不可预测或是未知的凶险,一旦闯入就是生死之危。
“九阳洗心液到底在不在那,我也不知,也许就是空欢喜一场,何况荒崖遗宫也不是我等蜕凡武者能够乱闯的地方。”
禹宫静静听着颂清笃老人的话语,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