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恬苏琳是恬氿清的命,要是损落了,这个男人也会毁了,他身为上界的大夫当然会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恬氿清带着老夫走到地下室,只见恬苏琳已经脱剩内衣,四肢被千年铁锁锁上在一个台上,薄薄的衣裳露出那一条条可怖的根筋在皮肤表面上浮动,那双充血的凤眸半眯着,一直在那儿喘气。
吃了舒缓炼丹的恬苏琳迟迟还没发作,还有口气在那儿呻吟。
现在看起来,恬苏琳的情况也很不乐观,比恬氿清想象的还来得差,心情也跟着很差。
老夫走了过去,仔细地观察恬苏琳的情况,“还能控制,但应该不会多久就会发作。”
恬氿清现在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回答这老夫的话。
上界老大夫抬起头,“主子,您还有多少舒缓炼丹?”
恬氿清拿出自己剩下的四颗炼丹,还有两颗傲月的炼丹,“就这里了。”
老大夫马上摇摇头,“主子,根本不够呀!”
上界的武者要是没有服用舒缓炼丹,那来势汹汹的蜕变会让一般武者根本吃不消那个毁灭性的痛苦,一下子就会损落!
“主子,老夫的预算,少主的,必须至少要十五颗才行,还没发作前全部完毕。”
恬氿清心烦,对此也很无奈,“也只能找到那么多了。”
恬氿清也想要找多一些,但就是找不到,拼尽全力就找到那么一点点。
恬苏琳迷迷糊糊听见恬氿清与那个大夫之间的对话,吃力的回复,“龙、跃、马。”
恬氿清和老夫听见恬苏琳那断断续续的话后,两人顿时愣了。
随即,恬氿清瞬间明白恬苏琳的话!
难道刚才闺女那么晚回来,是因为去找神捕堂的冷公子拿那些舒缓炼丹?
恬氿清马上下令,“去看看龙跃马,看看那儿有没有舒缓炼丹。”
“是,主子!”其中一名武者马上去办事。
恬氿清见恬苏琳清醒一点,想也没想在恬苏琳身边蹲下,也没有嫌弃汗水淋漓的头发,边温柔抚摸,边柔声地低声细语道:“琳琳,怎么了,还好吗?”
恬苏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很快就会过去了,琳琳要撑着,知道吗?”
恬苏琳还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主子,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那名一身仙骨的老夫委婉道。
恬氿清看了看恬苏琳,说不出话。
其实一个人蜕变,身为家属的恬氿清是不应该进去看着恬苏琳在蜕变,那是上界的风俗禁忌,恬氿清慌乱过后发觉自己真的不应该在这里待着,是时候要退出去了。
恬苏琳看了恬氿清一眼,最后索性闭上双眼,狠心的不看她父亲的眼神。
恬氿清心疼地再摸摸恬苏琳那湿透的长发,“你休息一会,多撑着,爹爹出去等着。”
恬氿清一消失在玄关处,原本恬苏琳还是一脸平静的她,顿时痛苦的扭曲,被锁住的双手握紧双拳,咬紧牙关在拼命隐忍身体带来的痛苦!
恬苏琳觉得她里面的五脏六腑时而熊熊燃烧般的刺痛,时而被一个隐形人捏着她的内脏般,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疼得她死去活来!
这比之前红魇为她断骨重生还来得痛苦!
简直不是人能够忍的极端痛楚!
“少主,您还可以忍吗?”老夫见恬苏琳隐忍得很幸苦,自己也跟着心疼起来,“现在还没发作,还能服用镇痛汤,要老夫去准备吗?”
恬苏琳摇摇头,坚持拒绝这个大夫的建议。
恬苏琳知道,要是一开始服用镇痛汤,到后来真正发作时,将会更难撑下去,更容易损落!
她一定要忍下去!
那名老夫连连点头,“是,少主。”
“要、有、多、久?”恬苏琳吃力道。
恬苏琳现在能吐出四个字的话,已经快要她的极限。
幸好那名老夫聪明,一下子明白恬苏琳那简短的话,马上恭敬道:“回,少主,据老夫的经验,少主的蜕变期会多一天才发作。”
恬苏琳闭上双眼,拼命地隐忍着身体的痛苦,却连皱眉头的力气也没有,根本没有那个多余的力气去皱眉,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尽、快!”恬苏琳吃力道。
“是,少主。”
接下来的那十个时辰,对恬苏琳来说是异常痛苦的煎熬,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煎熬!
每一位成为上界武者之前,都必须经历过这个艰苦的过程,只要熬得过,就能够成为强大的武者。
熬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恬苏琳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就是恬氿清的命根,无论如何,她肯定会拼尽全力就是让自己活下去,绝对不会让她自己损落!
在蜕变前很容易为自己坚定地想象,在蜕变过程中,恬苏琳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是在想着自己还有命活下去即可!
很快,恬苏琳的舒缓炼丹也吃完了,就连那个老夫也为恬苏琳拉紧那千年铁锁,不让恬苏琳忽然发作时,在那儿痛苦地乱挥手。
最紧张的关头,恬苏琳反而冷静下来。
她知道,有些话,现在一定要说出口,不然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
恬苏琳望着地下室的天花板,“让、爹、来!”
老夫马上反应过来,“少主。”
恬苏琳用尽全力怒吼,“快!”
老夫连连点头,“好好好,少主,老夫去请您父亲到来。”
恬苏琳一直在台上全身颤颤发抖,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时间不大,恬氿清一脸憔悴,急急忙忙到来,马上蹲下慰问恬苏琳。
“琳琳,什么事?有什么事要找爹爹?”
见恬苏琳苦苦的撑到现在,恬氿清看得心都碎了!
只是刚开始都那么痛苦,那么之后呢?
恬氿清根本不敢想象!
恬苏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一直躺在那儿细细喘气,好不容易缓过回来——
“爹,我走了,请、您再找个伴……”
话到这里,恬苏琳悠然双手猛然用力一扯铁锁,用力扯着紧扣着她已拉短的铁锁,躺在台上仰天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