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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蚵壳厝和它的花儿

海蛎壳整齐地重叠在一起,站成银灰色的墙壁,撑起冬暖夏凉的蚵壳厝,织成弯曲深长的小巷。正是雨季,刚下过雨,脚下的水泥路闪着水的光芒。风从巷口吹来,带着海的气息,轻柔,而又温润。巷里的野草,因为雨水的原故,绿得像玉一般通透明亮。

现在,我就走在这样的小巷里。这样的小巷,在泉州丰泽区东海镇蟳埔渔村。

蚵壳厝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似乎能听见它们苍老沉重的喘息声,带着海的深邃与神秘。一棵古榕树,老顽童般散乱着须发,自由伸展着枝叶,依在蚵壳厝身旁。它们像患难与共的老朋友,聊着海一般厚重的日子。一些蚵壳厝被主人遗弃,它们经得住凛冽且带有盐分的海风摧残,也经得住大雨小雨冲刷,却在主人离开后,倒塌于孤独寂寞中——是的,即使是一座房屋,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呀!

倒下来的海蛎壳散落在断墙内外,尽管沾了泥土和落叶,却依然透出独有的艺术气质。它们的故乡在遥远的海那边,早年间,这里的商船出海做生意,返航时采购的货物太轻,便把它们和沙土一起装在船上增加重量,以此保持航船平稳。在故乡,它们是被丢弃在海边的废物,而在这里,不管是站着作为墙,还是倒着作为残垣断壁,都是价值极高的艺术品。我抚摸着它们那层叠的折皱,感受到海水的温度,感受到年轮的颤动,感受到历史的深厚。这神奇的异域海蛎,身体柔软如海水,外壳却坚硬如磐石,像海浪与海礁的完美结合,像蟳埔女的温婉与坚毅的完美结合。它们随着商船,走过繁忙的海上丝绸之路,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在有着一双慧眼和巧手的蟳埔匠人手里,成为遮挡风雨的屋宇,与勤劳善良的蟳埔渔民相依为命,成为历史悠久的蟳埔文化遗产之一。

蚵壳厝小巷里,世外桃园般宁静。我把脚步放轻,生怕惊扰了或坐在厝门口聊天,或忙着织渔网,或忙着缝补衣衫,或忙着照看孩子的老人。我看见屋檐下放着旧渔篓和旧渔网,看见墙上挂着旧竹斗笠和旧蓑衣,它们带着海水的咸涩,带着海风的指印,带着阳光的炽热,歇在那里,回忆和主人一起博击风浪的日子,那是些非常忙碌,又非常充实的日子,值得用一生来回味。

厝内和厝边的空地上,种了菜,种了花。菜藤儿在架上蜿蜒,瓜果儿荡着秋千。花儿在绿叶丛中娇嫩地开放,自在,安闲。

有一种奇异的花,叫簪花围,它们开在蟳埔女的头发上,我的目光,总是被这些花牵扯着,拉得很长。我看见每个蟳埔女,不管年龄大小,不管是在劳作,还是在休闲中,都把长发在脑后绾成圆髻,髻中间插一根象牙色的筷子,也有另加一根红筷子的,圆髻外面围着一圈或多圈花环。那花环大都用小朵鲜花串成,最外围还插了绢花,小巧而不失大气,五颜六色,姹紫嫣红,散发着或浓或淡的清香。也有全部用绢花做成的,虽然极其艳丽,却少了生命气息。这些簪花围,像五彩缤纷的珊瑚花,又像长了翅膀的小花园,在蚵壳厝内外摇曳生姿,翩然飞舞。

走在蚵壳厝小巷,看见周围装修华丽的新式楼群,把蚵壳厝围在圈内,扯断蚵壳厝与海相望的视线。一些新式房屋的墙上镶了海蛎壳,显示主人对蚵壳厝的留恋,却没有蚵壳厝的气质,像穿了时髦套装的女子,梳了两条麻花辫,俗气,怪异。古老与现代,如此突兀的结合在一起,没有过渡,或者说过渡不自然。然而,日子总要向前走,虽然留恋,虽然不舍,还是要走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

住房可以变,不变的是蟳埔女的勤劳。常年的海上劳作,风吹日晒,她们的皮肤大都是黑褐色,她们的笑容,和簪花围一起,和碎花小褂一起,和肩上的扁担,筐内的新鲜海货一起,灿烂地盛开着,从远古开到现在,开在蚵壳厝,开在海面上,开在大街小巷和菜市场,开在无限的历史空间里。她们,和蚵壳厝一样,都是蟳埔渔村的灵魂。灵魂,是不死的。

祖祖辈辈为渔民的蟳埔村民,深深爱着养育他们的大海。他们爱得那么深刻,那么纯粹,他们把海砌成屋,每日在海涛声中入眠,每日在海涛声中开始崭新的一天,他们把女儿们打扮得如海底世界般绚丽多姿。还有谁能和他们一样,把对海的爱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走在蚵壳厝和它的花儿们中间,风像海水一样缓缓流动,突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在海底,还是在陆地,到底是人,还是一尾游在历史深处的鱼。

汨罗记忆

身有灰尘,心是荷花

那个时候,从北京到湖南汨罗,乘火车需要很长时间,又因为是慢车,花的时间就更长。我们坐了一天两夜火车,又坐了一小时公共汽车,终于到了屈原农场。农场面积很大,到同学(现在的先生)奶奶家,还要步行几公里土路。

土路建在稻田中间,比稻田高,三米来宽,两边是高大挺直的水杉树,有浓密的叶子,投下成片阴凉。这样的土路很多,相互交错,四通八达,路边歇着些长条形状的村庄。我想,若从空中俯看,整个农场会像棋盘一样吧。八月,正是收获季节,稻田里有忙碌的人影,收割,或者在脱谷机前脱谷。太阳光下,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是红褐色。割过的田里,只剩下短短的稻茬,有不知名的鸟儿落下,捡拾遗落的谷穗上的谷粒。

我背着背包,跟同学走在路上。这里所有的一切,即便是那些短短的稻茬,对于生活在北方的我,也是极其新鲜的。我不时把身子做360度旋转,瞪大眼睛,以便把以前没见过的景象,全方位记在脑海里——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几乎人手一架相机,或有拍照功能的手机。我像个孩子一样,问一些傻乎乎的问题,同学也像对待孩子一样,先认真回答,然后,把头扭到别处偷笑。

突然间,我看见了那些荷花!

我实在惊叹于她们的清丽脱俗,像一群略施粉黛的霓裳少女,轻摆柳腰,袅袅娜娜,或娇或羞,或媚或柔,或大方活泼,或犹抱琵琶半遮面,皓腕轻抬,粉面桃腮,明眸闪过秋波。她们在一望无际的、碧绿的、生机盎然的、春天的原野般的荷叶间行走,似听见环佩叮当,似听见咯咯脆笑。我站在路边看着她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俯身,伸手想抚摸她们,却看见手上有吃香瓜留下的汁水痕迹。我弯腰想洗手,又看见一路旅途劳顿,落下的满身灰尘。我走得离荷花远些拍打灰尘时,又看见用塑料凉鞋改成的拖鞋里面,那双花里胡哨的脚,甚至看见,垂到胸前的马尾辫,也是毫无生气的凌乱。我一下子慌了神,继而自卑起来,叹息不该以这样一种污迹斑斑的形象,与荷花初次见面。不说别的,最少,也应该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穿得体面些,才不至于如此丢脸,让圣洁的荷花耻笑了去呀。然而,不期然的邂逅,是没法做那么好的准备的。我只好放弃亲近荷花的想法,以一种卑微的心态站在那里,敛声静气,凝视她们。我的目光是没有污垢的,纵然经过长途跋涉,它们依然纯净澄澈,只是多了初见荷花的新奇,喜悦,和激动。我想,荷花是懂我的心意的,我看见她们浅浅地笑着,冲我点头。

我确实非常喜悦和激动,不知道怎么打发因此而生成的亢奋情绪。每逢这样的时候,我都想唱歌,想吟诗,想喊,想跳,最后,却总是什么也做不成,嗓子似乎失了声,脚也动不了,就只有沉默。很多时候,面对美好,是不是只有沉默,才是最极致的赞美?

我在荷花面前伫立,良久,都不舍得走。身有灰尘,心是荷花。

汨罗江

汨罗江,在屈原农场北面。

落日西沉之时。穿过一排黑瓦泥墙的老屋,爬上江坝。我看见了汨罗江!

其实,我最先看见的是两座黏土悬崖。它们在我即将爬上坝顶时,从遥远的西北方缓缓露出头来,左高右低,遥遥相对。悬崖通体是鲜艳的朱红色,像天边的晚霞落下来,然而它们的质感不是轻盈和飘逸,而是凄凉与悲壮。连接悬崖的,是延伸向两边的山,山上生了满满的绿树,绿树丛中藏着些房屋。待爬上坝顶,才看见江水从两崖之间流淌出来,画着弯弯的弧线,不张扬,不急躁,平静而舒缓地流向东方,最终不见了踪影。几艘帆船,或顺行,或逆行,远小近大,错落有致漂在江心。或许是时间模糊了某种细节,在我记忆里,目光尽头的江水,是极亮的虚幻的白,接着是含了落日余晖的深浅不一的红,再接着是乍蓝还绿的翡翠,用“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来描述,倒也算是贴切的。只是细细想来,这样的色彩,似乎又是令人疑惑的,因为我是站在江南,不是站在江北。

沿斜坡路下到江边,走上青石板铺成的伸向江心的缓冲堤尽头,选一块中意的石头坐下来,脱去鞋子,把脚伸到江水里。江水碰撞着江岸和石头,也碰撞着我的脚,发出咕咚咕咚,哗啦哗啦的响声。初遇江水的冰凉,很快变得温润,像有一双柔软的手,在脚上轻轻抚摸。江边的水清清浅浅,能看见大小不一的石头,细沙,贝壳,和水草,一些小鱼成群结队游来游去,并不理会我荡来荡去的双脚。

我的目光,在汨罗江及它周围的景物间反复游走。此时,一个和这条江有关的人,一个和这个人有关的节日,不可避免出现在心头,因此而来的忧郁,或者说怅惘,也不知不觉间在胸中潜滋暗长。

认识端午节时,只知道它是个节日,我记住它像记住过年一样自然,因为同样都是可以吃好东西的。端午节的好东西,最重要的自然是粽子,和粽子一起的,还有用荞麦面做的晶莹剔透的凉粉,以及用绿豆生成的嫩生生的豆芽儿。这三样好东西,在麦子荡起金黄色波浪时端上桌,成为端午节的标志。那天,我的肚皮总是撑得鼓鼓的,满心都是幸福感。

端午节是为纪念屈原而存在,是上了学在历史书上知道的。从那以后,我的端午节便不再轻松,我会一整天,甚至相近的那几天,一直想屈原的事。想他那么有才华,帮楚怀王出谋划策,把国家治理得那么好,却因此遭奸臣妒忌陷害,慢慢被冷落疏离,继而流放,眼看着好好的国家被糟蹋得支离破碎,民不聊生,又无能为力,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走投无路的感觉,实在叫人不堪。我想象汨罗江的样子,想象屈原披头散发,形容槁枯,手执长剑,在江边奔走呼号,对天长问,继而自缚石头投入江水之中,呼吸便急促起来,像要窒息。我会跑到村前的小河边,把石头当粽子,把木棍当龙舟扔到河里,然而真实的龙舟,即便是一条小渔船,我也连影子都没见过。我会去山间地头,寻找艾蒿和菖蒲,我不认识它们,也没人告诉我它们是什么样子,我凭感觉决定哪种草是,然后把它们采下来。母亲只当我在玩耍,任由我插到门口。母亲没上过学,不知道屈原的事,我也没听见村里别的大人说过。在我们那里,端午节就只是个节日,只有粽子,凉粉,和豆芽儿,再就是热火朝天割麦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长大后,我不再往小河里扔石头和棍子,也不再去找菖蒲和艾蒿,我把自己和家乡的风俗融在一起,却依然在那几天,想屈原,想和他有关的,遥远的令人窒息的事。我做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这么近距离看到汨罗江,并和它亲密接触。我掬起一捧江水,洗脸,想起老渔翁对屈原说: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以此来劝屈原随遇而安,然而倔强的屈原听不进劝慰,终不堪忍受“世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让汨罗江水,把自己带到没有污浊的世界里去。我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扔向江心,石头惊起一束水花,快速沉了下去。我的目光穿不透深邃的江水,看不见石头落到水底的模样,就像看不见当年沉入水底的屈原。屈原用投江的方式,把自己的肉体弄丢了,留下来的是不死的灵魂,这灵魂,便是他的精神和诗篇。他的灵魂融化在汨罗江中,融化在端午节里,融化在无边无际的历史上,因此而永恒。

我又把目光投向那两座黏土悬崖,在心里问:两千年前,你们便站在那里了么?你们可看见屈原最后的容颜?黏土崖不说话,兀自站在那里,呈现出悲壮和凄凉,我在那悲壮和凄凉里看见坚毅与绝决的信念。汨罗江水也不说话,兀自向东流。

屈子祠

我已经不能确切记起屈子祠的模样。只记得沿汨罗江堤坝,往下游步行了小半日,过江后,再过石砌的濯缨桥,上玉笥山,才看见屈子祠。红柱,白墙,高大的牌楼式大门,依稀印在我脑海里。门墙上,有屈原的生平简介浮雕图。祠内供有屈原像,陈列着有关他的史料图片,及历代镌刻的有关碑文,还有书画家为他,和他的诗做的书画作品。所有这一切,都在诉说对屈原的敬佩,爱戴,和怀念之情。

当我看见那些长的,方的,三角的,四角的,锥状的粽子样品时,实在是感到万分惊奇。我还在祠外院子里,看见了包粽子用的箬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粽子不是只有芦苇叶子才能包出来,也不是只有一种形状。我暗自揣摩每种粽子的包法,想着再到端午节,也变些花样出来,却始终也没做到。多年以后,我还知道粽子馅也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有着浓厚的地方色彩。这个世界太大也太奇妙,不管是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材料和形状的粽子,也不管是什么样的风俗习惯,端午节,它承载的历史文化,都是一样的深沉厚重。

和同学在祠旁边的独醒亭坐了很久,我们相对无语,任风吹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风很有可能是从两千年前吹来的,隐隐约约有墨香气息,我知道,那是屈原在玉笥山上写作时留下来的。没有渔夫来问我们为什么坐在这里发呆,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再诞生类似《渔父》这样的绝世之作,也不可能再有《离骚》、《九歌》、《天问》——不同时代,不同背景,出不同人物。人都是世间的匆匆过客,能流芳千古的,是极少数,而屈原,只有一个。隔着两千年茫茫岁月,我看见屈原,或面向故土仰天长叹,捶胸顿足,喃喃自语,或提笔挥毫,奋笔疾书。他把满腔撕不碎,扯不烂,扔不掉的悲愤,以诗歌的方式倾诉出来,留与后人听,成为整个历史的伤痛和财富。离开时,我仰头,将双臂伸向天空,张大嘴,却没发出任何声息。

濯缨桥下的玉水,细细浅浅,曲折弯延在青草丛中,我甚至找不见走到水边的路,也就不能像屈原那样,在玉水里洗足濯缨。时光匆促,沧海桑田,不变的,是屈原的灵魂。同学教我认识菖蒲和艾蒿,这才知道,我小时候凭感觉采的那些,都是错的,也才知道,我在家乡根本就没见过这两种草,就像没见过渔船和龙舟。

我举着一支菖蒲剑,在汨罗江边奔跑,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任凭怎么努力,也追不上滚滚向前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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