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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称“天公将军”的张角

东汉张角,巨鹿(今河北省平乡县西南)人。

光和六年(183)的一个清晨,洛阳的大街上行人还特别稀少,一个人从巨鹿(今河北平乡)冒着严寒跑到洛阳来,他既不去洛阳最为繁华的地方去看角抵戏,也顾不上观赏灵帝刚刚修起的园林,而是跑到皇宫,要求面见皇上。守宫的小太监觉得非常可笑,说:“你以为随便谁想见皇上就见皇上啊,就你这样的,赶紧到一边去,再胡闹我把你逮起来!”这人连忙偷偷给这个小太监几块银子,小太监也有些为难,轻声说:“你倒是识相,不过你又不是朝廷命官,又没有皇上宣你的旨意,我怎敢通报啊!”这人便悄悄地在小太监耳边说了些什么,小太监吓坏了,忙人宫给他通报去了。这个神秘的人物叫唐周,他给汉灵帝带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要知道这个秘密,还得从头说起。

东汉末年,叫宦官和外戚争权夺利,使得社会不安定,加深了人民的痛苦。而且,从汉和帝刘肇的时候起,全国各地接连不断地闹水灾、旱灾和蝗灾。农民实在没有活路了,只好离开家乡,四处逃亡。形成了一群一群的流民。流民四处乞讨,餐风宿露,饿死冻死的很多,连首都洛阳的街头,也经常可以看到冻饿而死的流民的尸体。当农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终于被迫打出了造反的旗号,开始聚众起义。东汉政府对各地的农民起义进行了残酷镇压,可是农民反抗斗争的烈火是扑不灭的。当时民间曾流行着这样一首歌谣:

六博木俑东汉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广大农民群众唱出了这种富有反抗精神的歌谣,他们藐视统治阶级,酝酿着起来斗争。从汉安帝刘祜在位的时候起,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已时有发生。到汉灵帝刘宏在位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一次波澜壮阔的黄巾大起义。

黄巾大起义是张角领导的。张角是太平道的首领。太平道是道教的一派,他们信奉中黄太一之神,以《太平清领书》作为他们的经典,宣传“黄天太平。”思想,认为只有到了太平的时代,人们才能不愁吃穿,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张角本人懂点医道,常常免费给农民治病,病治好了,他就劝人家参加太平道。穷苦农民为了摆脱眼前困苦的生活,把张角看成是自己的救星,都纷纷信奉太平道,张角的信徒越来越多。在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即今山东、河北、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一带),太平道的信徒很快就发展到几十万人。

张角派弟子去把信徒们组织起来,把八个州的信徒组织成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一方都指派一名道领去领导,叫做渠帅。三十六个渠帅都听张角统一指挥。张角还制定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十六字起义口号。“苍天”是指东汉,“黄天”是指起义军要创造的天下,甲于是年号,就是汉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他们预定在这一年的三月五日,八个州同时发动起义。张角还叫人在首都洛阳地方州郡官府的门上,用白土写上“甲子”二字,标明这些官府衙门到时候都将改变主人,借以鼓舞人心。

张角手下最得力的弟子是大方渠帅之一的马元义。他经常到首都洛阳联系,传达张角的命令。张角叫他先把荆州、杨州两地的信徒几万人调到邺城(今河南省安阳市北)集中,作为起义军的主力,以便配合首都附近各州郡的起义军进攻洛阳。

在预定的起义日期前一个月,张角的徒弟液晶南起义军中的唐周向给政府告密。于是出现了前面的一幕。起义的消息泄露了。东汉政府逮捕了马元义,在洛阳当众把他杀害。在洛阳受牵连被害的有一千多人,起义者的鲜血染红了洛阳街头。东汉政府还下令搜捕张角。张角得知消息以后,连夜派人赶去通知各地的信徒,叫他们立即发动起义。

叛徒的告密虽然打乱了起义的日程,使得起义军牺牲了一个重要领袖和一千多名战士,但是并不能扑灭起义的烈火。各地的太平道信徒早已组织起来,有了充分的准备。接到张角的命令以后,三十六方立即同时发动起义。起义军用黄巾裹头,作为“黄天”的标志,因此被称为黄巾军。张角自己称为天公将军,他的两个弟弟张宝和张梁称为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他们三个人共同指挥起义军的战斗。

黄巾英勇善战,战果辉煌,冀州的好几个郡县都被攻下,官军伤亡惨重。面对黄巾军的节节胜利,东汉朝廷上下乱作一团,他们急忙调兵遣将,任命外戚何进为大将军,统率羽林军,负责保卫洛阳;然后分别派卢植、皇甫嵩等名将对黄巾军发起疯狂反扑。

就在东汉政府积极准备军事镇压的同时,一个叫张钧的官员对汉灵帝说:“张角等人之所以能兴兵作乱,老百姓之所以如水归川地去依附他们,其原因就在于张让、赵忠等宦官侵掠百姓,老百姓苦难太重,就只好铤而走险。如果杀死这些宦官,然后布告天下,以谢国人,不用大军征剿,造反自会平息。”灵帝看完奏章后便召集了宦官来,把这封奏章传示给他们看,宦官们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纷纷跪地求饶,还都表示要拿出家财来作军费剿敌。其实灵帝根本就没想要怪罪这些宦官,只是想给宦官们通风报信,告诉自己这些心爱的奴才有人想算计他们。宦官这才知道自己虚惊一场,开始攻击张钧,说张钧曾学过太平道,与张角等人是一伙的。灵帝听信了他们的话,把张钧抓进大牢,并且严刑拷打。一片忠心的张钧锄奸不成,反被昏庸的皇帝害死在牢中。

当时黄巾军已经占领了冀州的大部分地区,很有南下西进攻取洛阳的架势。灵帝自然极为害怕,就派北中郎将卢植去冀州作战。卢植不愧是一代名将,他刚到冀州就获得了接连的胜利,杀死黄巾军一万余人。张角看不是卢植的对手,便急忙改变策略,退守广宗(今属河北),凭借坚固的城池坚守不战。为了避免士兵伤亡过大,卢植也在城外筑起围墙,挖好战壕,做出长期围困的准备。

正在这时,卢植的手下禀报说灵帝派宦官左丰来军队视察。卢植对宦官深恶痛绝,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出来接见。手下人悄悄问他:“将军,您准备好送给左大人的礼物了吗?”“什么礼物?”卢植极为纳闷。手下人见卢植不明白,便说:“看来大将军一无所知,凡是这些内宫的人来到军中视察,都肯定是想要发些财的,若是给了他们好处,他们回去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如果不给……”手下人的话有些犹豫,卢植着急了,大声说:“不给又怎么样,难道我堂堂国家上将,还要巴结这些小人不成?”说完卢植就回到了大营。左丰本以为来前线能有些油水,没想到卢植只是例行公事地接见了他,根本没有给自己好处的意思,左丰就话里有话地说:“卢将军,征讨这么个小毛贼,您可是发大财了!”卢植大声回答说:“我们为皇上办事,以扫除逆贼为责任,哪有什么财可发呢!”左丰非常生气,心想卢植你这么不给面子,将来有你好瞧的,然后就气哼哼地走出了军营。

回到洛阳后,左丰立灵帝述职。灵帝很关心前方的战事,就问:“怎么样,卢植的才能还可以用来对付逆贼吧。”左丰立即回答说:“依臣之见,张角兵弱粮小,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但卢植却一直不进攻,这不是在纵容逆贼么!也不知道他和逆贼是否有什么勾当。”汉灵帝一听勃然大怒,立刻命令用囚车将卢植锁拿回京师问罪,后来,卢植差点死于狱中。

却说老奸巨猾的皇甫嵩,看出了黄巾军缺乏作战经验的弱点。他召集自己的部下说:“打仗要用计谋,不在乎人数多少。我看黄巾军结草为营,一定害怕火攻。如果我们乘着月黑风紧的夜晚去偷袭,放火烧他们的营寨,准能取得胜利。”在一个刮风的夜晚,皇甫嵩命令官军偷袭黄巾军,放火焚烧波才的军营。波才梦中惊醒,赶快整顿队伍,奋勇抵抗,可是已经迟了。黄甫嵩、朱隽和骑兵都尉曹操率领官军,包围了他们,乘乱砍杀了成千上万的黄巾军战士。汝南、陈留两地的黄巾军闻讯赶来援救,也被打败。波才没有办法,只好退往阳翟。

皇甫嵩从河南北上,夹击黄巾军。张角派张梁迎战皇甫嵩,两军在广宗(今河北省威县东)地方大战。张梁作战很英勇,他率领黄巾军奋勇冲杀,打得皇甫嵩招架不住,只好紧闭营门,躲藏起来。就在战局十分紧张的时候,可惜张角得病死了。张梁因为料理哥哥的后事,放松了警惕。皇甫嵩乘机向黄巾军反扑。他命令官军连夜准备,天刚蒙蒙亮就发动进攻,打破了黄巾军的大营。张梁率领部下奋勇抵抗,他和三万多名黄巾军壮烈牺牲。皇甫嵩居然劈开张角的棺材,砍下他的脑袋,送到京城里去请功。接着,皇甫嵩又去进攻张宝率领的黄巾军,张宝势孤力单,在下曲阳(今河北省晋县两)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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