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岩捡起草药袋子。
草药袋子虽然袋子小,但是开口大,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草药,草药像这个世界的花生米,一粒一粒的,黑色状。如果让洪岩用直观的印象来形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羊粪蛋儿。
洪岩把袋子拿起来,把袋口系上,揣如怀中。
“小子,你怎么还不回家?”一声洪亮的嗓音传了过来。
洪岩抬眼望去,是洪大刚,他在这个世界“所谓”的“父亲”。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好感。
“老曹头把草药袋子落在这里了,我想给他送到山上去?”洪岩说道。
“什么?送到山上去,你可知道,老曹头的山洞到这里有一千零一个台阶吗?而且越往山上走,空气越稀薄,再说下得雨这么大,你要给他送过去,晚上估计就下不来。”洪大刚提醒着洪岩。“和我回家吧,你的二大爷过来了,你妈煮了点儿肉,陪你二大爷喝两杯,一会洪亮也过来!”
洪岩推断到他这个二大爷应该就是洪亮的父亲。此时洪岩已经身心乏惫。而且一听到有肉吃,肚子不免地“咕咕”叫了一声。可是一想,这么大的雨,老曹头还在半山腰等着呢?而且自己答应了老曹头一会就回来,怎么能回家吃饭呢?
经过一定的思想斗争后,洪岩回绝道:“我还是先给老曹头送草药袋子吧,下着雨,他在半山腰等我呢?而且他说这个草药袋子里的草药都很珍贵,丢了不好。”
“什么草药这么珍贵?”洪大刚说着话把草药袋子从洪岩手里夺了过去,打开袋子一看。一颗颗地“羊粪蛋”状的黑豆子呈现在眼前。
看完后,洪大刚把袋子丢给洪岩。口中说道:“这个老曹头真奇怪,弄一些黑蛋蛋当宝贝。儿子你就别去了,或者先吃了饭再去。”
“不了,我还是先去吧。”洪岩并没有喊他叫父亲,这样平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谁也不会认识一天就叫父亲的。
说完,洪岩往山上走去。
洪岩朝山上走去,虽然已经饥渴交加,虽然下着大雨,但是由于没有那五十斤的酒坛子,这次洪岩走的还是比较顺利一些。不一会,洪岩就来到了老曹头休息的地点,那648个台阶的地方。
可是,洪岩发现老曹头和那酒缸已经不见了。留在台阶旁边的石头上,是老曹头刻下的几行字。
“孩子,你能看到这几个字,说明你已经回来了。你能够信守诺言,说明你是一个好孩子,如果你不嫌弃我这糟老头子,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近期,我想在山上炼制一批草药,估计要花费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不能下山,需要有朋友帮我买酒喝,如果你愿意,请带着我的草药袋子,再打上50斤的酒,明天上午10点前到山洞找我。”落款“曹”。
洪岩看完留言,心想这个老曹头真奇怪,也真不客气。
他心想还有300多个台阶,我信守诺言,把这个草药袋子给他送上去算了。要是像他说的那样,每天都要给他送酒和吃的,那岂不累死。
洪岩说着向上走了十几个台阶,回想起自己上学时学到的张良拜师的故事。
故事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一天,张良碰到一老人,故将鞋子扔下桥,命他捡起并穿上,张良强忍着怒气做完后,老人走了一段路又折回身说张良是个可造之材命他五日后在这会见。五天后,张良迟到,老人因他迟到,命再过五天再来,两次迟到后,张良离会见时间的前一天的半夜,便赶到桥上,老人送给他一本《太公兵法》,张良刻苦专研后,为以后刘汉王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没有选择是,摆在眼前的路也许是最合适的一条路。洪岩想到,也许这个世界也充满着这样的机遇,也许这个老曹头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过又退回来讲,如果不按老曹头说的去做,那么以后每天我该干什么?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意志的坚定终于战胜了肉体的疲惫。洪岩决定按老曹头说的去做,明天早上给他送酒上山去了。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洪岩已经累得不行了。家里的酒席也已经撤掉了。洪大刚夫妇已经睡了。
洪岩到厨房找了一些残羹冷饭,打扫起来。洪岩发现,这个世界的食物和自己的那个世界一摸一样,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碗米饭,三斤酒,二斤肉。
酒足饭饱之后,洪岩走回到了自己早上醒来的那间屋子和那个床上去,疲惫的躺下了。
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屋内空气清新,房间干净卫生,这个得益于这个勤劳的“妈妈”吧。
洪岩躺在床上,回想这奇怪的一天,自己竟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有一些奇怪的人。洪岩随手把腰间的草药袋子拿了出来,打开袋子,一个个“羊粪蛋”堆在里面。洪岩拿出一个来放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无味,又放了回去。
洪岩返现,虽然下雨淋着,这些“羊粪蛋”也丝毫没有浸水的意思,也许真的是珍贵药材。
想着想着,由于身体十分疲惫,洪岩渐渐地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喜爱的女孩汤芳,他欣喜若狂,努力地向他们跑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跑,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不变。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大声喊道,你们到底在哪儿,我到底在哪儿,谁能告诉我?他多么希望刚刚过去的一天是在做梦呀。
两道泪水从睡梦中的洪岩眼眶中不断流出。
“咯咯咯”一声清脆的鸡叫声,把洪岩从梦中拉到现实。洪岩睁开眼睛,浑身酸痛的感觉告诉他,刚才他没有做梦。
他发现还是那个木屋子,还是那张木床。看来自己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一种失落和绝望感笼罩着洪岩,我真的离开了以前的世界了吗。
但是,一种与命运不服输的抗争精神瞬时间涌到洪岩的心头。
“既然那个世界抛弃了我,我决不能抛弃自己。努力奋斗也是过,虚度时光也是过,我一定要在这个新的世界有一番作为。”
想到这里,洪岩想起了昨天老曹头的留言。他要起床去给老曹头送酒和草药袋子。
可是当他一起床,他才发现,昨天太累了,今天全身酸痛无比,似乎全身每一块肌肉和每一个关节都有要摆脱思想指挥、闹罢工的意思。
“在苦也要坚持下去,”洪岩不断的告诫着自己。
洪岩带上草药袋子,从家里的抽屉里拿了一些银币,到村子广场边的酒馆里打了五十斤的酒,迎着一千零一阶台阶,向老曹头的山洞走去。
昨天的疲敝,醒来的酸痛,再加上台阶的陡峭,一直怂恿着洪岩的肉体去和他的思想作斗争,让他去放弃做这不靠谱的事情。
可是,意志的坚定还是战胜了肉体的疲惫。洪岩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上趴着。
到了901个台阶的时候,洪岩终于感到自己撑不住了,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双腿颤抖的更加厉害,连续的用力已经让他体力透支严重了。
意识模糊就意识模糊地往上爬,哪怕晕倒也要晕倒在前进的路上,路在自己脚下,所有的理由都是让自己逃避的借口。
一个一个的台阶,洪岩一直坚持地爬着。终于,洪岩爬完了一千零一个台阶,来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口。
老曹头带着斗笠,坐在洞口的一个石凳上,笑眯眯地看着洪岩。
“曹老,您的酒和草药袋子。”洪岩把两样物品往地上一放,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穿着气,这种疲惫感,他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老曹头捡起草药袋子和酒坛子,用手一垫说道:“好小子,我没有看错你,有毅力,有诚信,说到做到,我让你取得酒一斤不少,我的草药一颗不少。哈哈哈哈哈,我们可以做朋友了。”
洪岩此时疲惫不堪,哪有心思听老曹头的话,嘴里哼哈地应付到。
老曹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洪岩,说到:“特别累是吧,哈哈。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作为朋友,我就把这袋草药送给你当见面礼吧。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一个,但一次只能吃一个,多吃会中毒的哦。”
说着,老曹头把草药袋子仍到洪岩面前。
洪岩内心笑道,这个老曹头真有意思,给我一袋子“羊粪蛋”。要是他这里有肉吃多好呀,真是又渴又饿又疲惫。这个还不让多吃,就算都吃了也不管饱呀。
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吧。洪岩伸手取出一粒“羊粪蛋”,放在口中,咀嚼后,咽了下去。
在接下来两分钟的时间里,洪岩第一次体会到这个世界的神奇,和这个世界神奇的物品的作用。
吃了“羊粪蛋”后的两分钟的时间内,洪岩感觉全身疲惫感渐渐退去,饥渴感也渐渐消失,身上的肌肉不断地颤抖着,全身每一个汗孔都大口地呼吸着,有着说不出的舒适感。这种感觉持续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洪岩感到全身的疲劳感和饥饿感消失了一大部分,头脑也清醒敏锐起来,而且身上肌肉的疼痛感也没有那么强了。取而代之的是,感到肌肉更有力量,身体更强壮了。
仅仅两分钟的时间,一颗小小的“羊粪蛋”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洪岩对这个世界和老曹头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
看到洪岩惊诧地看着自己,老曹头哈哈大笑道:“这叫聚神正气丹,吃了以后,可以在一盏茶的功夫,让低级别的斗师和普通人恢复体力。但是这个不能吃多,多了会流鼻血,乃至气血暴涨,无法宣泄而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