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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值得记住的童年

这可不是什么靠标题吸引人,况且我也不知道除了我自己还会不会有人读这些东西,我只是来讲故事的,讲故事你们知道么,就像历史学家,他们写东西的题目往往就是诸如《中国近代史》或是《全球通史》之类的简单明了的名字,他们没必要吸引人,因为他们也是讲故事的,不管有没有人听,事实就是事实,因为有时候也会讲给自己听,所以不可以欺瞒。

所以我说我的童年简单的都想一笔带过,就是简单的可以一笔带过,其实真正的童年不就是这样么,你在童年的时候会去想这在以后该是多么刻骨铭心难以忘记的日子么?你不会,你只不过贪念每一天,贪念那些小小的快乐,那时候只是吃一袋方便面自己就会高兴好久,而且吃的时候会慢慢吃,一根一根吃,然后把汤一起喝掉,当然如果附近没人舔一下碗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然后跑到妈妈身边,让她把你脸上的油洗掉,她自然知道为什么你会满脸、满手的油,可是她只是笑笑,她并不批评你,因为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当然那时候的你并不会想这些,你更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吃到下一顿方便面,甚至为此不惜和妈妈做约定——你考试考双百,她请你吃泡面。然后你每天回家就不再和小伙伴们玩了,他们问你你也不说,觉得这是自己的宝贵秘密,然后打开书包,拿出作业,从夕阳西下做到华灯初上再到夜深人静,其实本不必做这么久,只不过你一边做作业一边对那些玩耍的小伙伴么羡慕不已,光顾着看他们玩耍了,一边看一遍想象自己也参与进去的话该有多好,可是你又想起美味的泡面,于是你选择折中的方法——既不去玩,也不写作业。你只看着他们跑来跑去。然后看着太阳下山,各家的妈妈都出来叫自家的孩子回家吃饭,这时你才觉得自己也饿了,于是把作业扔到一边,走出房间,晚饭正好完成,妈妈正准备叫你吃饭,你望着桌上的好吃的笑笑,妈妈也望着你笑笑。

可是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随意吃泡面了,甚至可以一天三餐都吃它,可是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吃的,宝贵的东西了,它分明没有变化,除了价钱其他都没变,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于是我慢慢远离了那些原本很好吃的东西,彻底离开这些零食的那一天,我也彻底告别了儿童,成了一个无法分类的存在。

所以我始终觉得自己的童年就只能说很欢乐,其他描述都是苍白无力,因为如果现在再去回溯没有明确主观意识的童年,得到的东西都是骗局而已——就像美国电影:我总是被大多数同龄人排斥,老师也不喜欢我,我也没有什么特长,可我坚持努力不放弃,最终把自己战胜了这些困难,成为自己的英雄。天呐,这是想想就知道多么无聊的经历啊。我只是想找找我丢掉的东西,可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我又能丢掉什么呢?

那么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得到的?可是我就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小学时走读,每天中午我和小伙伴们一起飞奔回家,然后他们端着碗来我家看每天一集的数码宝贝(好吧其实还有神奇宝和铁胆火车侠),那个时候还觉得里面某个女孩很好看,相信这世界上一定会有一样的人,长大后可以去见见。还觉的动画片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相信世界上也有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存在。现在想想那时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还有什么?某个小伙伴?可是如今所有我认可为伙伴的人都不在我身边,甚至联系也越来越少。我还记得在某个小伙伴生日的时候我去他家玩,中午他父母不在于是我就冒充专业厨子下面条作为我们的午饭,看着手中那一把细细的面条我无从选择,只能为了让两人都吃饱就把整把都扔了下去,最后那一锅白水煮面我们没有吃完,因为那已经超出了那时候的我拥有的贫瘠的想象力,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自己煮过面条(泡面不算),因为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把细细的面条煮过后会变成那么大一锅。

还有什么?小时候玩红白机可以一条命通关冒险岛?这不算什么,如今我玩的游戏每个都比那个难,我还懂许多很难的知识咧!我得说小时候的娱乐方式委实算不上高端,更够不上高雅,我们不过是玩玩跳房子,捉迷藏之类的大众游戏,除此之外,男生也会拿着那种很便宜的玩具枪分为两派打仗,嘴里念着“啪”然后高兴的宣判某个小伙伴已经阵亡——常常会为到底是谁先喊出来而吵得不可开交。或者,我们会找一些木板啦,木棍啦,冒充武林高手相互过招,打得大汗淋漓。当然捅马蜂窝或则下河摸鱼捉螃蟹我们也是做过的。相比之下女生们玩的就少很多,她们只是跳皮筋,不过我们玩腻了也会去和女生一起玩,可是她们玩腻了就去看书学习了,所以那时候班上学习成绩好的大多是女生,而老师只是一遍一遍地埋怨我们男生不努力。可是哪个聪明的学生会放弃那些娱乐而同那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比拼成绩呢?

每当想到这些,我都会裂开嘴笑笑,可我还能干什么呢?我感觉不到那时候的我对这些东西有过“珍惜”这样的情感存在,那时候我只是以为我会这样慢慢过,然后慢慢长大,还有机会和那些东西道个别,然后继续前进。可是最后才明白,所谓成长就是意味着我们要经历遗憾和不安:我们尚未知道新的东西,却必须忘却我们曾经知晓的一切。可是如果有如果,我还是希望跟那段封冻的日子道个别,这样我可以告诉自己,我完整的经历了成长的过程,而不是在某一个时间,突然发现我长大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然后,在我高中的时候,我们搬家了,离开了那个门口有棵树,树下有挖不完的蚂蚁,树对面是一个非常容易被雷劈的变压器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经历所谓离别,那时候的我肯定不会想到,日后的自己还会经历更多。

其实每一次离别的时候,我都会想着我一定不会说出另一个“再见”,所以这么多次的分别,只有这第一次搬家我说了再见。

什么也没有少,连再见都是完完整整。

只是很欢乐,不言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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