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上课铃打响了，李旭云不在教室，他换了身黑夹克，他的身份直接点讲就是一混子，已经不是问题学生能涵盖得了的。但不算差的家境始终阻挠着他做个表里如一的地痞流氓，高挽起的裤脚，左耳上搭着根烟盖住了一条疤。那是他第一次干群架得来的战果，一同来的还有“耳疤哥”这绰号。社会上的爱叫，学校里的人却更愿意叫一声“旭哥”。他坐在酒吧的散座里，就他一人，没拿酒只是微闭着眼，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红裙子的人走了过来，坐在了李旭云身边。说不清年龄，15，20亦或25，脸上一层厚厚的粉，踩着高跟，成熟的妆容，多半早已踏入社会。
“怎么，我的好弟弟，多久没找你姐姐谈心了。”她放下手里的酒，饶有兴致的望着李旭云。
“你那边事搞定了没，人事部那位置”李旭云依然微闭着眼。
“搞定了，你姐没什么事搞不定的”语气中带着点淡淡的自豪。
李旭云嘴角上扬笑出了声，睁开眼看着那个说不清是女孩还是女人的她。
“张楠吗？”
“是。”
“对你还是那样？像朋友一样。”她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我喜欢她，她对我…………我，我觉得也不只是朋友……”
“我知道，但难道好好的做着朋友不好吗？你也想她好对吧。”
“是。”
“旭云，你应该清楚，你们不会有结果的，既然要她好，又何必不放手。”
良久的沉默，“就算你可以当你从来不认识李朝，但小楠不可能忘掉娜姐。”
“我知道，那是个悲剧，但都过去了”李旭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旭云，你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即使用一辈子，哪怕堵上自己的人生……都值得。她不会放弃的，只是因为现在她没有能力，总有一天。”
又是沉默“我不想去想，旭云，一切顺其自然，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懂。”
“为什么，为什么”李旭云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姓李……为什么他是我爸！”
女孩脸上也尽是无奈的惆怅，“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自己想想吧。”女孩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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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随着数学老师的话后，一群人涌出了教室。张楠没有回寝室，她从办公室出来后接了个电话。
现在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拥挤的车厢里疲倦在发散，张楠仰在靠椅上，突然一位身穿黄色卫衣家庭主妇般的中年女人站在了张楠座位旁，她不由皱了眉。浓烈到反胃的香水味在狭隘的空间扩散，张楠无奈的苦笑，这味道倒与酒店的卫生间有几分相似。
忽然眼中尽是茫然，或许多年后，她也会如此吗？成了这般模样。脑中闪过一抹犹豫，但顷刻间却又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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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楠下公车后在设立路等了十多分钟，一个十六岁左右的白衬衫男孩骑着摩托载走了她。
她刚下课就接到章程怡的电话，那头情绪很不稳定，还有低低的抽噎声
“我被打了，在囝仔百货。”
二话不说，冲出了学校搭车往那边赶，顺便喊上了十几人一起。刚刚接人的是新建一中的，嗯……可以说是老大，当初张楠和几个朋友在酒吧里顺手帮了一把被混混打的龙哥，所以现在对于张楠的要求，龙哥从不会拒绝。
“小楠，那边的人是哪些，胆子这么肥，你的人都敢动”龙哥有些严肃的问到。
“不清楚，也不管他们是谁，有什么背景，我张楠的朋友，不是谁配动的。”
“嗯，你朋友，就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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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怡，怎么样了？”张楠见着章程怡后眉头紧锁。
章程怡眼角青紫，红肿了半边脸。“他们人呢？”张楠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那面馆里。”
“龙哥，麻烦了，我希望他以后没有能力拿筷子。”
“知道了，放心吧，一定让他们后悔做过的事。”龙哥挥了挥手，和十几二十个人一起涌进了面馆。
“走吧，送你去医院。”张楠挥手拦了辆计程车，扶着章程怡进了后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