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冰山并不单纯为了向大自然示威,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取样。
冰山的质量是有等级的,不是所有的冰都符合猎冰者的要求。所以,并非所有的冰山都会成为合格的猎物。
能够入猎冰者法眼的冰山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纯净度高和开采难度低。
艾文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冰层尽可能深的地方获得冰块样本。然后,将样本带回莫特勒号,让经验丰富的检验员分析出冰的纯净程度。当然,为了分析的结果更加客观、准确,艾文必须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方位进行采样。
除此之外,冰山是否利于开采也是需要衡量的,并不是所有质量上乘的冰山都适合开采。比如,南极中央的冰山,尽管是极品的纯净冰块,但开采起来危险系数太大,也只能理智地选择放弃。这就是质量和成本的博弈,也是莫特勒号可以生存至今的原因。
当艾文回到莫特勒号时,全体船员为其送上了英雄般地欢迎。此时的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名罪犯,曾经如何苦恼于将来的生活状况……望着冰山上高高飘扬的旗帜,艾文内心的狂野和激情也随之在风中奔涌起来。
“纯净度,A级。”检验师摩卡挥舞着检验报告从检验室飞奔出来。
船员们的情绪立刻澎湃起来,振聋发聩的欢呼声仿佛要将这座冰山震碎一般。这架势就像饿疯了的丛林土著手持标枪面对一头肥硕的野猪一般。A级是纯净度的最高等级,通常只能在南极大陆的内陆部分找到。而且,经过论证,这座冰山的可开采度很高,绝对的物美价廉。
大家的兴奋提醒了艾文,有一个一直让他感到迷惑的问题。在没有登顶冰山之前,他一直将这些迷惑憋在肚子里。但现在,他决定去问问雷蒙。
“为什么我们不去猎海豹、猎鲸,而是来采集冰块?要知道,现在的科技,在赤道我们每天也能接触到冰。”
“并不是所有具有价值的都能被发现。”雷蒙说,“我们猎冰的理由就是,宁可带头进入一个大家都不熟悉的领域,也不在别人已经占绝对优势的领域和恐龙争食。日本每年都有成批的船队来猎海豹、猎鲸,他们的渠道非常成熟。但猎冰的人,目前全球就只有我们在做。”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北冰洋的格陵兰?那里的冰山也很多。”
“尼莫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猎到一百万吨的优质冰。现在刚好还差6万吨,也就是这趟顺利的话,尼莫将带着荣耀退隐,把船和生意交给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南极的冰质量更高一些,所以我们来南极。”
艾文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的冰山样本,似乎在想着些什么。